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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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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我哭倒在刘叔叔的怀里,痛哭流涕,却还是坚定地摇摇头。 但前几天刘叔叔的一通电话让我不得不背上行囊来到A市,义无反顾。 刘叔叔是知名学者,虽然退休,但还是发挥余热担任一家顶级杂志社的总编,爸爸经常在这家杂志上发表他科考后的学术文章,但是前不久另一家杂志社的总编无意中告诉刘叔叔,最近他收到的几篇文章与爸爸最新的研究成果惊人地相似,思路分析过程基本雷同,甚至语句结构也是爸爸惯用的,署名作者却是A大地质学博士方其。 刘叔叔觉得蹊跷,亲自阅读了那两篇文章,看了几遍,最终下了定论:这根本就是爸爸的手笔,却被人偷梁换柱,署了别人的名讳。 我当场就震惊得闭不上嘴,语无伦次之后,猛然回忆起爸爸的助手就是A大的学生,平时帮他处理一些在A市的琐事,爸爸很少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学术事业,更别说他的助手,我只是偶然听他提起过。 我当时气愤地砸碎了家里的门,爸爸尸骨未寒,为科学事业呕心沥血,到最后却被这种无耻小人窃取了一生的心血,我差点就抡着拳头直奔A大找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刘叔叔则极力劝我冷静下来,嘱咐我将爸爸的手提电脑和所有的资料都带来,以便对簿公堂。 于是我来了,义无反顾地来了,为了爸爸的荣耀以及耻辱。 刘叔叔不在家,是我婶婶接的,我们寒暄了几句,婶婶问我住哪里,我撒谎道,是高中同学家,女同学,想与我叙叙旧。 婶婶不放心,在电话那头怪我为什么住在外人那里,即便是高中女同学,那也阔别七年了,究竟生分了,让我快些搬出来,她已经为我打扫好了房间,也好陪陪他们这空巢的老头儿老太太。 又聊了几句,婶婶大概在煲汤,匆匆挂了电话,而我坐在沙发上又沉思了一会儿,感觉到肚子空空的,像游魂似的飘到了厨房,准备下点清水面随便对付对付。 煮开水的时候,我托着腮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环视着宽敞明亮的客厅,透过窗,可以看到一辆流线型的轿车驶过,带出几片枯叶。 林白岩让我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像当初我救他回家,见他拘束克制,客气道:“林先生,随便走动没关系,当自己家好了。” 如今他对我说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话,可是就如他不适应我那简陋的家一样,我也待不惯这豪华的住所。 究竟不是我的家,怎么可能假装是。 水已经开了,水蒸气扑腾地冒了出来,我做下决定。 下午我去超市买了些菜回来,我记得林白岩不挑食,住我家的时候,吃我煮的那些东西,他来者不拒,一会儿的工夫一碗见底,不会有太多溢美之词,但就是从眉眼间也能看出,他对我的厨艺是充分肯定的。 我师母的奶奶曾经是著名烹调世家的千金小姐,四大菜系无一不通,特别擅长淮扬菜。后来世道变得太快,家道中落,但是只要是身在厨房,手里掌一把勺,世家子弟的霸气就出来了。 我师母将她奶奶的手艺学了个八分,我在山上的那几年,尽得她老人家真传,爸爸经常吃得赞不绝口,就连隔壁的旺杰,也时不时捎上他的小女友,到我家蹭饭吃。 晚上天色渐暗。路灯亮起,令这附近的一草一木镀上一层淡淡的金亮,低调而美丽。 我把菜洗好切好,一切准备就绪后就搁着,我也拿不准林白岩什么时候回来,冬天的菜容易凉,只好等他回来再下锅。 发了一会儿呆,动了动有些僵冷的双脚,外面有了响动,林白岩的车子开了进来,我愣了愣,站起来出门迎他。 今晚的风有些大,阴冷刺骨,刮在脸上微痛,林白岩见我冻到缩头缩脑,我刚笑笑要打招呼,他已经先皱眉道:“出来干什么?进去吧。” 我有些无趣,“哦哦”了两声,开门进去。 我直奔厨房,而他随后也跟了进来,大衣还未脱,整个人未见一丝疲态,只是用炯炯有神的目光看着厨房,还有我。 被这样一种如电的目光盯着,我浑身不自在,倒菜翻炒的时候手甚至被几滴热油溅到,我却不以为意,牵起一抹笑冲他说道:“你去坐一下,大概十几分钟就好了。” 他杵着不动,脸上不见一丝笑容,表情像冬天一样冷:“你穿得太少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低头瞄了眼自己单薄的外衣,边炒菜边麻利地掀开另一个锅盖:“没事,我以前跟我师傅师母住在山里面,那里一年四季都阴寒,我倒是习惯了。” “关节炎就是这么来的?” “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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