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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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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瞪到文初心虚得垂下头,左手抠着衣角小声嘀咕,“有钱又不是我的错。” 总之,文初的一个小伤,神奇地变成了“大伤”,大伤却又不肯在医院待着,反而“转移”回了家。 “转移”的时候,鲁如花并没跟着,心急火燎地回S大了,说是要抓紧“安排”。文初虽然很遗憾,可也不敢再强求,生怕逼得紧了反而会弄巧成拙。 文斐瞧着文初,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心想,弟弟这次真的是完了,沦陷了。 晚上,文斐没有再出去,留在家里,看着文初独臂管家公一样“指挥”着清洁阿姨做事。 “阿姨,这里要清干净。呃……洗漱间的花洒要反复检查一下,不要再出现关不了水的情况哦。”文初左手托着肿得青紫的右手腕,走来走去地说着话。 清洁阿姨一会儿被他叫到客厅,一会儿到洗漱间,一会儿又到卧室,心里烦了,脸上也现出不高兴的样子,心想,平时这年轻人也没这么多事儿啊,今天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 “哥,你明天去哪里?”文初忽然凑近了沙发,笑得极亲切。 文斐防备地挪开了些,“明天?哪儿也不去,在家。” “不会吧,哥,你酒庄不忙吗?呃,最近不是生意很好吗?那你应该以工作为重,不要总是留在家里。” “没事,我亲爱的弟弟受了伤,我再忙也得抽时间陪你。”文斐极认真、极严肃地拍了拍文初的肩膀。 文初长叹一口气,一字一字地说:“哥,你去年看上的那套限量版的球具,爸爸送给我了。不过我想我现在以学业为重,很少去打球,这样吧,让给你。” “让给我?那多不好意思,做哥哥的不可以跟弟弟争东西。”文斐笑眯眯地拉长了音。 文初笑得更加艰难,“哥,你不是吧……” “唉,好吧,我消失,我自动消失。看在你是我弟弟,以及那球具的份儿上……”文斐哈哈笑着站起身,取了柜子上搁着的云南白药喷雾对着文初的手腕一阵猛喷,“你这小破伤,我都能治。” 文初躲闪着不肯就范,“少喷点少喷点,伤好得太快了不行!我这伤现在可是宝贝,得重点保护。” 文斐忍俊不禁,想了想,又忍不住又问:“不过鲁如花……她来照顾你行不行?” “行,当然行。”文初淡然答了。 鲁如花当然行,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没有哪样是不行的。想必她对医院是极熟悉的,看样子就是。她一定是经常带着鲁似玉去医院,所以才会对医院的各项检查程序那么了解。她楼上楼下跑的时候,连鲸鱼都只能在旁边看着。可她不过也是个年轻女生而已。文初没办法想象鲁如花带着弟弟是怎么样挣扎过来的,他也没办法想象一个没有任何依靠的女孩子是怎么样长成一棵仙人掌的。 他只知道,自己伤害了这棵仙人掌,害得她把自己隐藏得更深、更隐蔽。一想到那晚在蓉湖边发生的事情,他就自责地想撞墙。所以,尽量去请求原谅、请求新的机会就变得那样理所当然,不是吗? 不管采取什么样的方法,至少她肯走出第一步了,至少她肯来当护工。文初一厢情愿地觉得,也许鲁如花肯答应文初,不全是因为钱…… 第二天一整天,文初在家里闲得发慌,右手伤了的确相当不方便,画笔都握不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是鲁如花和肖青在跳拉丁,一会儿是鲁如花和肖青在篮球馆笑逐颜开地聊天,一会儿又是鲁如花对着他说:“如花其实不如花。” 原来等一个人的感觉是这么糟糕。 文初想,他永远不希望鲁如花尝到他现在的这种滋味。 下午五点钟,公寓保安打电话上来,文初迫不及待地接听,电话里说有他的S大校友请求入内。 “请她上来!”文初喜出望外,马上挂了电话,跑到客厅,守在入户电梯前,目不转睛地看着电梯上行灯闪亮,最后“叮”的一声停稳,电梯门缓缓打开。 电梯里,慢腾腾走出个人。 “你好文初,我是S大医学院的大三学生,鲁如花介绍我来当护工。”来者扶了扶黑框眼镜,礼貌地说,“我叫王时珍。” 文初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个小个子男生,想晕。 天晚了,鲁如花从租的小屋里整理出明天要卖的东西塞进肖青送她的大背包,关灯的时候,又看到那箱角落里封严了的毛片儿,心里紧了下,愣了愣神儿。 那是被文初鄙视的东西。文初,他现在应该很好吧,王时珍是医学院的高材生,杏林世家,护理文初的小伤应该是绰绰有余。 苦笑了下,关灯,锁门,转身回头……惊叫! 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压了过来,离自己很近,近在咫尺。 那双一冲动就像是要喷火一样的眼睛,不是文初又是哪个? “你故意的!”文初一字一字地,无奈又愤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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