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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月光下,无人的街道上,两条斜长的影子一前一后,手牵着手,一步步地向前走着。

  他们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痛。

  过往的那些小情绪,有时候会让人觉得自己好像被灯光照着的小丑。

  原以为会无限悲凉,实际会残存温暖。

  "苏暮晨。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乔多啦忽然甩开苏暮晨的手吼了出来,你以为我会害怕那两个人吗?你认为我自己保护不了自己吗?她的眼眶红红的。真是太倒霉了,她从生下来到现在还没有遇到过比认识苏暮晨更倒霉的事情。

  "送你回家啊。"苏暮晨不解地看着她,就像看火星怪物一样。

  "什么?"乔多啦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奇怪他为什么不对自己发火。

  "这么晚了,难道你不想回家吗?"

  苏暮晨的话让乔多啦的怒火顿时熄灭了:"可是,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送你回家是应该的啊。毕竟看到我这个难缠的家伙,你心情不好当然可以理解,不过家还是要回的。"

  从KTV走出来的时候,乔多啦的心情非常糟糕,可是这一路被苏暮晨拉着走过来,当她的手牵着苏暮晨的手时,她的心里却轻松了不少。

  "乔多啦,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喝酒?还有,不要和那些不良女孩在一块。也不要打扮得稀奇古怪。"苏暮晨把乔多啦包包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扔了出去,最后连一串叮当响的东西也被他扔了出去。

  "现在可以了吧,大哥?"乔多啦双手插进口袋里,阻止不及,眼睁睁地看着那串叮当响的东西不见了踪影,"哎呀,现在你把我的钥匙也给扔了,你想要怎么样啊?"

  苏暮晨低下头开始在地上寻找。可是这里一片漆黑,怎么才能找到呢?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激动。"苏暮晨小声道歉。他取下肩上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只手电筒,"哎呀,怎么会没电了?偏偏在这个时候……"他用力拍着手电筒,可是手电筒依然没有发出一丝光。

  "什么破烂,扔了。"乔多啦不等他把话说完,便"砰"的一声将手电筒甩出去老远,埋头找了起来。

  "喂,你很过分呀。"苏暮晨气愤地望着她。

  "有吗?你不觉得某人更过分吗?到处宣扬自己是落桐的男朋友。"乔多啦阴阳怪气地说道。

  苏暮晨用力吸一口气,然后把头伸到她的周围嗅着,手还不停地在鼻子前面扇风。他揶揄道:"我怎么感觉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翻了,味道好奇怪哦,像坏掉的酸菜的味道。不对,应该是醋的味道,对,就是那种酿了好久的醋的味道。"

  "苏暮晨。"乔多啦叫道。

  "什么事啊?如果太酸了,我可以帮你买点糖。"

  月光照在乔多啦的脸上,这个看似冷酷的女孩子,其实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人欺负。今晚的事情,苏暮晨不想再有下一次。

  "没事,不早了,回家去吧,我送你。"他忽然放低声音,双手插进口袋里,与她并肩向前走。"不过……你没钥匙怎么进去呀?"

  "在这里呢。"她从口袋拿出一串叮当响的东西,在苏暮晨眼前一晃。

  "你敢骗我。"苏暮晨用手拍了拍她的头,但心里却突然泛起一阵甜蜜。

  "没有啦,确实是被你丢了,不过我刚才在路边找到了,只是没告诉你。"哎,自己干什么解释这么多。乔多啦闭上嘴,直直地望着前方。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苏暮晨用胳膊碰了碰乔多啦,他忽然感觉自己像个爱管闲事,而且还很爱打听八卦的人。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好孩子做太久了,没意思。"她望着天空,眼睛突然有点酸涩。她已经不做好孩子很久了,久得让自己都快遗忘过去被别人称赞的滋味了。

  "苏暮晨。"她拉了拉他的衣袖。

  "什么事,已经到你家了吗?"

  "不是啦。"

  "我回去跟我爸爸讲我住到你家帮你补课可以吗?"苏暮晨忽然说道。乔多啦惊讶得一下子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天啊,你再说一遍?你要跟我同居?你、你也太大胆了吧。比任何人都大胆啊。"乔多啦吃惊地用力拉了拉自己的耳朵,她没听错吧。

  "啪--"苏暮晨在她的头上敲了一记,笑骂道:"谁要跟你同居啊,我是想帮你补课。这样方便很多啊,而且还可以防止你与那些不良少年来往。我是不是很聪明?"他仰起笑脸装成熟,可是却被乔多啦冰冷的小手在脸上轻轻拍了两下。

  "想把我当犯人一样看着,你还是省省吧。快点走,不怕回家晚了第二天上课迟到?"说着她拉起还在原地踏步的苏暮晨,大步向她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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