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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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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因为老妈那个特殊职业,我从小就能从她那儿听到一些监狱里服刑女性的过去。据说女性犯罪,很大部分起因都是为了家庭或者爱情。 老妈常用一句名言来形容她们——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不知道,赵晓棠掴宋琪琪的时候,脑子里是否也是这句话。她这人爱独来独往,寝室里四个人,感觉上她不太爱和我们参合在一起,所以感情上有些疏远。 可是,当她打了宋琪琪以后,又跟我们一样紧紧抱着哭那会儿,我才明白,原来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喜欢将情感藏起来。 当天的事情,有很多人看到,所以闹得很大,人多嘴杂,一传十,十传百,留言就满天飞了。 肖正的妻子一定要学校开除宋琪琪,不然就让A大的名字上报。据人转述,她的原话是:“让社会各界看看,什么名校,什么才女,尽是脏水。” 系上也没表态,就叫宋琪琪先停课几天,好好反省,等待处理意见。 那几天,她一直没出门,要么在床上躺着,要么在椅子上坐着发呆。她妈妈也在从老家赶到A市的火车上。 辅导员又怕她想不开,要我们在她妈妈到学校之前,看着她。 背着宋琪琪,白霖问:“要是真把琪琪给开除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毫无底气地安慰她。 “校规里有这条么?”白霖又问。 “不知道,以前没注意。”我叹气。 白霖说:“我们一起替她想想办法吧。但是要是真被开除了,这辈子还谈什么将来。”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那个平时特别关爱我,而且和蔼可亲的吴书记。可是他从开学以来一直在外地开会,管不了这里。 第二个是陈廷。 陈廷说:“我也只能试试看,毕竟影响太坏了。” 我言谢后,准备离开,却又被他叫住。 他说:“薛桐,你跟宋琪琪说,希望她能够回头。那样的感情,根本不是爱。那个男人也没资格在她面前提爱这个字。幸好他几年前就转行了,不然他也不配当老师。” “谢谢陈老师。我们一直在劝她。”陈廷是个好人。 他又说:“她在中学时代对那男人的好感,只是对年长男性的一种依赖,仅仅是在渴求父爱。本质只是这样,并不是什么爱情。” 他说完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那几天,我想了很多。 宋琪琪的双亲都是工人。妈妈长得很漂亮,歌儿唱得好,年轻的时候在厂里是出名的美人。而宋爸爸是她一个车间的同事,其貌不扬的。但是她妈妈认为他对人好,老实本分。却没想到,老实人却总害怕老婆在外面偷人,于是结婚之后只要宋妈妈多和哪个男人说句话,一回家肯定就是拳脚相加。 宋琪琪出生之后,宋爸爸的这个脾气有增无减。后来有个亲戚无意间说,宋琪琪长得不像他,便更加怀疑女儿不是他的亲身骨肉,一不顺心就拿宋琪琪出气。常年下来,父女之间几乎没有感情。所以陈廷总结出宋琪琪对肖正的爱,实际上就是对父爱的一种渴望,也并非全无道理。 那反观我呢? 我和宋琪琪何其相似。 后来,经过三方调解,给了宋琪琪一个记过处分。鉴于事态的影响,学校让她妈妈领她回家,停课三个月,停止了她的奖学金和所有个人荣誉的申报。 每每看到宋琪琪空荡荡的床铺,不知道怎么的,我居然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冷静思考了一个多星期之后,我终于下定决心约慕承和在星巴克见面,就是几个月前我偶遇肖正和宋琪琪的地方。这回,我早早就到了,坐在宋琪琪曾经坐过的那个位置上,瞅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人。 那天和他,还有陈廷吃饭,大部分是陈廷在找我说话。我一直觉得慕承和不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可是那天,他说话却是极少,有时候看着我,又看着陈廷,就像一个旁观者,鲜有加入我们的话题。 其中,我们聊到西区三食堂的那个充饭卡的老师。 我气愤地说:“那个胖乎乎的老师,要是给他一百块,需要他找零,他就会把钱扔出来,口气恶劣地说没零钱。然后要是拿着五块一块的凑成二十元,去找他充卡,他还是会不耐烦地将钱推出窗口,叫人拿整钱。你说,他究竟想要怎样?” 陈廷乐得呵呵笑,“是么?幸好每次我都是拿着整钱去充一百。” 我转脸问:“慕老师有没有遇见过那人?” 他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哪怕一个小小的问题,都不肯用言语来靠近我。直到陈廷出来打圆场。反倒是在msn上,我和他说话要随意些。所以,我总觉得他应该是知道了什么,而故意回避我的。 整点的时候,慕承和如约而至。 我迅速地站起来问:“你要喝什么?我去买。” 来这里之前事先经过白霖培训,她说星巴克需要先去柜台付款,然后自己端到座位,跟麦当劳一样。她叫我一定记住,免得像个土包子一样,闹笑话。 大概是我的动作太激烈了,让慕承和愣了下。 他说:“我去吧。” “不行!今天我请客。你喝什么?” 见我坚持,他也没继续和我争,便说:“随便,只要不太苦的都行。” 然后我在收银台,仰着头朝着那价格表看了半天,只觉得眼花缭乱,最后对服务生说:“我要不苦的咖啡。”说出去以后,我都觉得我这句话挺脑残的。 服务生笑眯眯地说:“我们最近推出了一款新品,黑樱桃摩卡,比较甜。” “那我买两杯。” “请问,要什么型号的,大中小?” 我又问了一个丢脸的问题:“价格一样吗?” “不一样。” “那我要小杯。” “两杯小号的黑樱桃摩卡,一共六十元,还需要什么吗?” “不要了……”我艰难地从钱包里掏钱,端着两杯咖啡回到座位,只觉得心在滴血。早知道就不装清高了。 7 慕承和问:“找工作的事情怎么了?” “其实……”其实我上午只是借用这个话题,约他出来的,但是台词我都想好了,“其实我挺犹豫以后的工作的。” “不知道怎么抉择?” “是啊。我们学校不是十一月有一个招聘会吗,我挺想试试的。可是那天,辅导员给我说,系里准备推荐我留校。” 慕承和沉吟了下,“和家里商量了没?” “我妈调到外地去了,在电话里跟她提了下,她说我怎么选都行。” “你自己怎么想的呢?”他问。 “不知道……”我愁眉苦脸地说。 他大概早就意料到我的答案,毫无意外,替我分析:“有没有想当翻译?” “做梦的时候那么想过。可惜我那点外语水平,当专职翻译太寒碜了。”以前没好好学习,后悔啊。 “想进企业公司做职员?” “人家学的专业我不会,我学的专业人家都会。我去了能干嘛啊,只能做个文员,打打字跑跑腿。白霖说要是想出头,就做销售,但是我脑子又笨,干不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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