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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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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自己,为什么会和妖冶的克拉拉共处一室,仅着贴身衣物,没羞没臊地互相夸奖?逻辑上很难解释,首先,我们并不熟悉;其次,大周喜欢克拉拉再明显不过;再次,虽然我告诉自己是来调查万紫的,但是我花很长时间考虑自己是否愿意失身于万紫,说明我潜意识里是愿意勾搭万紫的,毕竟是我喜爱了两年多的中指姑娘啊。而介于他们仨的友谊,我和克拉拉相好是极度不和谐的,这种嫁接会激烈排异,长出酸涩的果子。所以作为两个大脑正常运转的人,我和克拉拉的会面不会是现实,一定是梦,梦总是逻辑混乱的。可是紧接着又出现一个问题困扰我,为什么会梦到克拉拉?我拍拍浑沌的脑子,努力给自己一个科学的解释:我一开始梦到万紫,因为我想让她进入我的世界(给她开门),却不知道进入的方法(门跑了),我深层次爱的欲望没有得到满足。于是又出现第二个梦,波斯猫般的尤物,借以满足浅层次性的欲望。这就是梦中梦,醒了一层,还有一层。 克拉拉靠近我时,我打了一个喷嚏,这次和感冒无关。来莫斯科之后,我开始花粉过敏,每当大地回春,植物花粉就乘着春风将我送入地狱。路边的野花莫说去采,只要稍微靠近就会爆发一场高烧。在莫斯科这座森林城市——莫斯科是森林,住着蓝精灵;彼得堡是海湾,住着小美人鱼——哎,你看我是不是病糊涂了?思维天马行空,没办法,梦境通常都很混乱。我本来是要讲花粉过敏的。在莫斯科这座森林城市,我无处可逃,只能紧闭门窗,足不出户,在家坐月子。如今竟成了心理疾病,闻不得浓郁的香气。这个喷嚏很不礼貌,约等于嘲讽克拉拉的气息太呛鼻了,还好是在做梦,我从来不忍心让美女难堪。克拉拉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我用不起香奈尔。” 白日里只觉得克拉拉十分艳丽,没想到梦境里更是妖娆。典型的俄罗斯美女,梦幻的金发,眉目含情,双乳高耸,腰肢纤细,腿白皙而修长。我常常在想,当我离开俄罗斯的那天,一定很舍不得满街风姿绰越的身影。难得春梦一场,了无痕就太遗憾了,遂决定从了克拉拉。 我撩起克拉拉随意垂坠在胸前的几缕金色发丝,将其掖到耳后,想要好好端详这只闯入梦境的胭脂虎,胭脂虎也目光灼灼地虎视着我。这时,又有人敲门,十分扫兴。 我开门一看竟是大周,他说半夜发现克拉拉不见了,怕魏何对他饿狼扑食,所以他要来我屋睡。他也不询问我的意见,径直上床了,“红殇”乐队这几口子还真是物以类聚,一个比一个有主见。 大周坐在床上,很惊奇地对深埋在被褥里的克拉拉说:“嗨,你也在这里?”演技拙劣,一看就是在装偶遇。克拉拉没有理他,转身蒙头大睡,我看到他注视克拉拉时哀怨的眼神。我竟有些同情他,女多男少的俄罗斯啊,几时见过男人爱女人爱得这么卑微? 我们三个人并排躺在大床上,我知道谁也没睡着,因为克拉拉在被子下抓住我的手放在她急促起伏的乳房上,而大周整夜没有发出摇滚式的鼾声。夜如此漫长,我开始担心这不是梦,因为梦境不会在同一个情节上滞留五个小时,梦境不会整晚持续剧烈的头痛。可是现实怎么可能如此荒唐? 我逐渐明白万紫那句话的意思,“四人一起,互相监督,安全。”大周觊觎克拉拉,克拉拉觊觎我,我有一丁点觊觎万紫。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卷入一个食物链?万紫跑去约会了,我就沦为任人宰割的最底层营养级。 第二天我们都早早地起了床,仓惶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回到豪华套房。万紫已经在这里了,蜷坐在沙发上,照着小镜子在眼眶周围扑粉,似乎是在遮黑眼圈。我刚从一个怪圈逃出来,惊魂未定,又被她吓得一激灵。这是我的月亮女神季阿娜吗?她画了个刺眼的“盼盼”式的浓妆,闪着金属光泽的黑色眼影蕴染了整个眼窝,眉淡如烟,衬托得眼神格外犀利,暗调的腮红让她显得消瘦且刁钻刻薄,而赤红的唇膏简直是冬天里的一把火。她似乎在沙发上坐了一夜,原本插在水晶花瓶里的香水百合零乱地散落在地上,花瓶里装了半瓶烟蒂,混在水里的烟灰把晶莹剔透的水晶糊得眉毛鼻子都不见了,整个一出土文物。她昨夜该不会梦见自己是根烟囱吧?不是约会去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在此通夜自残? 到处疑云重重,我感觉此次彼得堡之行极不安宁,是危险之旅,本以为危险之源是我这个别有用心奸细,却未料到我只是卷入漩涡的无辜小鱼,现实远比我的梦境来得凶险。 只有魏何神采奕奕,昨晚他独享了豪华套房镶金嵌玉的高脚大床。此时他在阳台上,端着水杯沐浴晨曦——水晶杯、纯净水、魏何,似乎是清晨的一道固定风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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