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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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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琛顺口又问是哪个学校的?她觉得有点儿难以启齿。钟越握了握她的手,笑着代答了:“她是国际学院的。”又对何如初说:“不说有门禁吗?这就走吧,下次再来。”拿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说:“外面冷,先穿上。” 等他们走远,李琛耸耸肩,“国际学院?咱们学校有吗?怎么没听说过?”其中有人说:“哦,那个学校啊,算得上是私人贵族学校,学费贵得吓死人!据我所知,进这个学校念书的基本上都是打算出国的。在国内念一段时间,然后转到国外继续念。很多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看中这个,才花高昂学费进去的。何如初念这个学校,是准备出国吗?” 李琛耸耸肩摇头,“谁知道呢,也不是人人都想出国吧。”几个人不再谈论,转而说起系里哪个女孩子漂亮、谁又在追谁等八卦话题。 何如初一推门出来,便搓手说:“好冷!”雪已经停了,深夜的天空难得澄静高远,一弯苍穹在灯光照耀下,蓝紫蓝紫的,一览无余,使人心胸蓦然开阔。天气虽然滴水成冰,可是空气异常新鲜,吸进肺里,滋润清爽。地上的雪反射灯光,盈亮盈亮的,夜的神秘暂时收敛,只有踩在雪地上咔嚓咔嚓的声音。周围是这样安静,两人像是踏进一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雪夜图》里。 钟越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放自己口袋里,配合她的步调,放慢脚步。昏黄的路灯照着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亲密相连着。风吹起她的头发,胡乱纷飞,让她眼睛都睁不开,她转头贴着他手臂,脸蹭在他呢子外套上。 快到何如初宿舍的门口了,钟越舍不得她走,将她拥在怀里,把手插进她发中,叹息:“为什么把头发剪了?”他以前一直梦想着能梳理她如水的青丝,最亲密的接触是高考前那天晚上。可是触摸是那样短暂,转瞬即逝。那时他的心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越雷池一步。现在总算名正言顺地拥她在怀里,却只有当初的回忆,徒留遗憾。他轻声说:“我有没有说过,我很喜欢你长头发的样子?” 何如初娇嗔地说:“那我现在这样,你就不喜欢了?”钟越笑,好一会儿才说:“当然不是,喜欢你的头发也是因为爱屋及乌的缘故。” 她听了微笑,有些害羞,转身拿出卡,说:“那我回宿舍了。”钟越拉住她,笑着说:“这么冷,我还要抱抱你。”她有点儿不好意思,摇头,“我又不是火炉,你回去抱热水袋吧。”他笑着张开双手,又一把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下巴在她冰冷的头发上蹭着,心里感叹,梦寐以求的怀抱,原来就是这样,契合而安心,愉悦而舒适。 何如初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脸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似乎可以听到彼此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他身上的衣服有樟脑丸的清香,还有寒冷的气息,冰冰凉凉。他穿的布料麻麻的,蹭在脸上有点儿痒还有点儿疼。这种感觉,是不是就叫幸福?她伸出双手,环住他,厚实而温暖的胸膛,只有他有。 以后的岁月,生命中的人来了又回。可是这样的怀抱,没有人可以替代。所以才会彼此都在等待,等待这样一个怀抱,等待这样一份独一无二心情。 两人分开,依依不舍地离去,可是内心是如此快乐,感觉整个世界是如此可爱。何如初快乐得睡不着,生怕醒来,一切已成空,像安徒生童话《海的女儿》里化成的蔷薇色泡沫,随着第一抹天光消失不见。 第二天一大早,她还没起床,钟越便来找她。她叽叽咕咕地说:“起这么早做什么?又不要上课,冬天的被窝多暖和!”钟越笑骂她懒,说:“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天色蒙蒙亮,正好背英语单词。”她便撒娇说:“我又不是男儿。”颇有点儿无赖样。 钟越不管,拉着不情不愿的她就走,口里说:“那你陪我读。”其实是他想她了,想大清早一睁眼就看见她。原来人真的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样的心情。何如初怕被他说不思上进,跟在他身后去了。 两人找了个无人的教室坐下,钟越戴上耳机,开始听英语听力。何如初摊开课本,有口无心地念了几句,打着哈欠只想睡觉,眼皮直打架。转头看他,他正聚精会神地做听力题呢。她只好抱了课本,想溜到后面去补眠。 钟越反手拉住她,问:“干吗去?”她心虚地一笑:“上洗手间。”转身随便洗了个手回来,委婉地说:“钟越,我这样是不是打扰你了?我到后面去坐。”拿了课本就要走。钟越叹气,接二连三被打断,早已打扰到他,示意说:“不想坐旁边,那换前面去。”这样的话,一抬头就能看见她,随时随地,像还在零班一样。她想坐前面也好,反正他看不见。她靠墙歪着头,念着念着就盹着了。 钟越听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一点儿都没了,伸手拍了拍她,没反应,走到前面探头一看,好气又好笑,叹气说:“起床了,天亮了!”她一个激灵醒过来,见他的脸就在眼前,于是调皮地嘿嘿笑两声,掩饰说:“我听听力呢,没听见你叫我。”还故意拨了拨耳机。钟越也不揭穿她,为了提高她地注意力,说:“我要默写单词,你念中文,我写英文。” 半页还没写完,她可怜兮兮地说:“钟越,我饿了……”钟越看她一脸困倦、精神不济的样子,长叹一声,收了课本,说:“下回换我念中文,你写英文。”真不应该带她来,光是在前面坐着便能让他分心。 她“啊”的一声叫起来。钟越回头,问:“怎么了,不愿意?”她这个人就这么点儿出息,算盘珠子一样,不拨就不动。要想她勤勉,不赶鸭子上架不行。她不说话,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心想哪有这样的人,一天到晚逼着她念书? 钟越拿过她的双肩包,“好了,走吧。先吃饭去。”还跟以前一样,整天背个大书包,里面什么都有,也不嫌沉。她总让人教不会,傻乎乎的。 第二十八章 初情无二 很多年以后,各式各样的餐馆都吃过,基本上都由他结账,他也习惯这样做。有一次拿着账单,莫名想起以前的事,再也没有人跟他共同买单,一时间竟心酸得难以抑制。 就算是节假日,钟越还是很忙。上午去“风行天下”社团参加活动,一个程序编下来,已经一点了;而下午两点学生会要开会,讨论向一家公司拉赞助一事,还要忙碌筹备将要举行的文艺会演的事情;晚上还要去听大师的讲座,回来又要忙论文。他和何如初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这天,他中午抽空去她学校,跟她一起吃午饭。何如初不喜欢去清华大学校园里面,他是知道的,所以也不勉强她。她舀了一勺汤,却没喝,问:“你下午有没有课?”他说没有,问怎么了? 她歪着头说:“那我们去看电影吧,好不好?”一脸期待。他顿了顿,说学生会有事,下午恐怕走不开,又问:“要不……晚上?”她连忙说:“那算了,我只是说着玩的。”她知道他晚上是雷打不动要上晚自习的。 但是她又想跟他在一起,过了一会儿说:“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学生会吧。你忙你的,我坐一边写作业,行不行?”钟越有点儿意外,因为她平时似乎不怎么愿意去学生会,当然连声说好。 路上她又问:“你们学生会所有人都在?”他以为她不好意思,怕被人打趣,忙说:“放心,怕什么?还能拿你怎么样!有我呢。”两人到得早,还没几个人。大家显然已知道他们的关系,只随口说笑几句,埋头各忙各的。 钟越搬了把椅子过来,说:“你里边坐着,那里暖和。有事叫我。”然后带上门出来,拍拍手引起大家的注意后,然后开会,一伙人说来说去无非还是钱的问题。听见外面有争论声,她探头出去瞧,只见一个男生站起来,面红耳赤地大声说:“你们外联部凭什么独占鳌头?分明是不把其他部门放在眼里!这是学生会的钱,又不是你们外联部的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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