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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夏原听得津津有味,笑着说:“原来你们那儿是这样的啊!还有呢还有呢?”她笑了笑,说:“现在好很多了,慢慢适应了,入乡总要随俗的。”他挑眉,“没想到你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其实挺不错的嘛。”两人渐渐熟稔,话多了起来,边说边笑。

  夏原站起来端水果沙拉,不经意抬头,看见范里站在门口,眼睛到处搜索,像是找人的样子,挥手喊:“怎么来这儿了?找我吗?”范里见他也在,走过来寒暄:“不是,找别人呢。”钟越没有走近,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微笑着点头示意。

  范里刚想介绍,何如初随着她的目光转头,一看之下,不由得呆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强笑说:“嗨,钟越,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真是万万没想到。

  更吃惊的是钟越,从头到脚打量她——从前一头海藻似的长发现在剪短至耳下,斜斜分开,露出一张白皙素净的小脸;耳朵上戴了一对小小的宝石蓝海豚抱球状的耳环,十分精致;上身是一件白底黑色粽叶图案不对称样式小毛衣,下身穿了件刚到膝盖的红黑相间褶皱式格子裙,美丽却不张扬,像一幅画。抬眼看他的样子,是那么熟悉却过于安静。一时间,他竟不知说些什么,只微微点了点头。

  范里看着他们笑:“原来你们认识?”钟越对她介绍:“这就是何如初。”心中的震惊仍没有消退。范里吃惊不已,连声说好巧好巧,对一头雾水的夏原解释:“我们是来找何如初的,没想到你们在一块儿。更巧的是,大家都认识。”四个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是难得的缘分。

  夏原忙站起来让座,招手叫服务生,四人重新坐下。钟越看着对面形象气质大变的何如初,心中有许多话要说,只是当着别人的面,连最简单的话都问不出口。范里好奇地打量他们,笑着说:“钟越,你这样急着找何如初,有什么事吗?”

  钟越微微点头,不答,好一会儿说:“何如初,你这个样子,若是走在路上,一时间,以前的同学恐怕都认不出来了。”何如初低头,掩饰地喝了口饮料,问:“变化这么大吗?只是剪了头发而已。”夏原很感兴趣她以前是什么样,催着让她说说。钟越笑着代答:“她以前头发很长,老爱穿卡通图案的衣服。我们大家曾笑她是卡通人物。”

  何如初忙问:“我怎么不知道?”钟越微笑:“哪里敢让你知道,又不是不要命了。”夏原笑起来,“何如初,没想到你这么剽悍,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何如初摇头苦笑,连声辩解:“不是的,不是的。”一脸认真的神情,弄得范里都笑起来,“哎呀,何如初,你真可爱。”

  她见大家都在笑,讪讪地不说话了。大家说了几句闲话,范里想钟越心急火燎地找何如初,只怕有事,当着自己和夏原的面不好说,于是邀着夏原先走了。夏原送她回宿舍,路上说:“这个钟越跟何如初又是怎么一回事?”

  范里沉吟了一会儿,说:“听钟越说,两人以前是高中同学。何如初好像出了什么事儿,他急着找她,一刻都等不得。”夏原转头,“哦,是吗?”轻轻一句带了过去。钟越那个人遇事沉稳,可不像是会轻易着急的人。两人心里虽各有想法,却都没有说出来。

  第二十二章 心酸的怜惜

  两人静静立在柳树下,风吹过柳条,拂上她肩头。钟越伸手拿掉她身上沾上的柳叶,轻声问:“这段时间,你……还好吗?”

  这里,钟越看着何如初,叹气说:“你变了很多。”刚才也说过这样的话,此刻完全是两样的心情。何如初勉强笑了笑,说:“都上大学了,不是小孩子了,当然跟以前不一样。”

  钟越从未听过她这样萧索黯然的语气,抬头看她,往日纯真无瑕的眉眼似乎已有了哀伤,心里堵堵地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微微抱怨:“你人在这里,也不跟我们联系。你知道,我……”他硬生生打住话尾。

  何如初抱歉地笑;“不是我故意不说,先前我并不知道你也在清华大学,大家在哪儿都不知道,也没有联系方式。高考、估分、录取的事我一概不知。”

  钟越沉默,问服务生要了纸和笔,说:“你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何如初说了。他端端正正写在纸上,小心翼翼收起来,放在里面的口袋里。沉吟半天,还是问了出来:“高考完,我打电话找过你,还问过许老师,一点儿都不知道你的消息。你……还好吗?”

  何如初来回拨弄手里的吸管,眼睛看着某处发呆,缓缓说:“这几个月,我在美国待着呢。家里……出了点儿事。姑姑在美国定居,就把我接过去住了几天。本来说让我在那边继续念大学的……”

  钟越问:“那为什么又来这里念了呢?”她用勺子挑了块冰出来,含在嘴里,直到完全化了才说:“那里是个很奇怪的地方。整日整夜说英语,又快又难懂,粗声粗气的,东西超级难吃,说话做事跟我们反着来,什么都不一样。有一次在街头还看见过持枪抢劫……反正不喜欢,就回来了。”以前从没有想过出国念书,所以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心理上受的冲击更大。

  钟越默默点头。她左右看了看,说:“都吃完饭了,咱们出去说吧。”两人沿着柳堤慢慢走着,深秋的微风吹在身上,虽有凉意却不觉得寒冷。钟越想起来,问:“韩张早就知道你在这儿吗?”她摇头说:“昨天晚上才知道的。我来这里念书,除了家里人,其他人都不知道。

  钟越很想知道她为什么会缺考,却始终不敢问出来,一直按捺着,说起其他事来:“有一次我在图书馆,像是见到了你,抬头找时,却不见了。”何如初笑了笑,说:“好不容易办了一张你们图书馆的卡,我只去过一次,是为了借参考资料。我是九月底才回的国,直接就到现在这个学校参加入学考试,第二天得到通知说录取了,我就来这里念书了。”

  钟越问:“那这中间你没有回上临吗?”她顿了顿,点头:“没有,直接来念书了。因为我到的那会儿人家已经开学了,是因为入学成绩特别好,人家才破例收的,所以没有回家。”特意解释这么多,不能不说是掩饰和逃避。她怎么还愿意回家呢?想都不愿再想了。

  走到桥边,她抬手看了看表,说:“下午我还有课呢,要先走了。”钟越便说:“我送你去教学楼,离这儿挺远的。”转身又送她回来,随口问:“都学些什么?跟我们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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