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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正看得过瘾,门突然被推开了,何如初吓了一大跳,连忙手忙脚乱地把书往床底塞。回头见是林丹云,她不禁拍着胸口说:“是你呀!吓死我了!”

  林丹云笑着问:“干什么坏事呢?我看看。”何如初从被子里抽出书,一把扔在地上,说:“这都不让看呢!你说我们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她没好气地说,“你以为人人都学艺术呢,我们将来可是要真刀真枪上考场的。”

  林丹云不理她,转头看着电火炉,疑惑地说:“这长风衣好眼熟,怎么像是钟越的?”她对钟越的点点滴滴都分外上心。钟越长得高,穿长风衣特别有味道,所以她认得这件衣服。

  何如初立刻像被人抓住小辫子,有些慌乱地收起来,顾左右而言他:“不是说去‘云裳’买衣服吗?还去吗?”

  林丹云不答话,从她手里拿过长风衣,仔细翻看,见衣领上还别着上临一中的校徽。她转头看着何如初,有些生气地问:“这是不是钟越的?怎么会在你这里?”

  何如初只好硬着头皮说:“当然是他借我穿的。我烘干了好还他。”

  “哦?是吗?”林丹云侧过头,仔细观察着何如初的神色,见她言辞闪烁,低着头不敢直视她,更加怀疑,于是问,“好端端的,他怎么会借衣服给你穿?”

  “哦,我……我怕冷,他就借给我穿了。”

  “你们教室不是有空调吗?”她还是不相信。

  “哦,是在回来的路上,他借给我的。”大冬天的,她却越说汗越多,大概是烤火烤的……

  “那你当时怎么没还他啊?还给他洗了?”一个女孩子给男孩子洗衣服,她怎么可能不多心。

  何如初差点儿快没词了,索性说:“当然要帮人家洗啊,总不能穿了人家的衣服还把脏的还回去,有这个道理吗?”

  林丹云好半晌没说话,半天才说:“他对你很不错。”

  何如初尴尬地说:“我们是同学啊,又是前后座,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她连忙岔开话题,“都半下午了,你还去不去买衣服?我陪你一块儿去……”

  林丹云打断她:“不了,下雨呢,改天晴了再去吧。我要回家了,还有试卷没做完呢。”她也不要何如初送下楼,独自走了。

  何如初知道她是不高兴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觉得心虚,可是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啊!她闷闷地想,只不过一件衣服罢了……

  新年过后,就要忙着准备期末考试了。今年上临一中又和另外几所实力相当的省重点中学举行联考。学校对此很重视,说大家一定要考出好成绩,给学校争光,特别是零班,责任重大。许魔头三番五次提醒大家要认真复习,切不可大意失荆州。

  许魔头这个人其实很有意思,教的是数学,却总喜欢文绉绉地说话。比如他批评某个同学大吵大闹:“人家说‘风在吼,马在叫’,我老远就听见你在咆哮!你比黄河还闹腾呢!”他长得小鼻子小眼的,用这样特有的腔调说出来,特别有趣。大家后来给那个同学取绰号就叫“黄河”。有段时间,大家见到“黄河”就唱:“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常常引起哄笑。

  又比如,许魔头讲完一道例题,要给大家出思考题就说:“来而不往非礼也,礼尚往来,下面这道题就由大家来完成——”还把尾音拖得老长老长。更绝的是,他为了消除班上的“歪风邪气”(许魔头的原话),竟然说:“犯一两次的错误是情有可原的,但是到第四次就不可容忍了!事不过三,过三就是‘罪’……”

  诸如此类的“言论”数不胜数。有好事之徒闲来无事,编了本《许魔头经典语录》,在班上传阅,非常红火。

  随着大考的临近,何如初根本没心思想其他的,天天忙着复习还来不及呢。大考前几天,大家都埋头苦读,不等着学校赶人绝不回家。何如初见其他同学这么刻苦,也不好意思偷懒,天天背着个书包早出晚归。倒是何爸爸心疼得跟什么似的,哄着她说考完了要带她出去好好玩一玩。

  因为下周一就考试了,周六晚上虽然放假,可是大家都窝在教室看书、写作业呢。林丹云也凑了过来,几个人把桌子一拼,围坐在一块儿讨论。韩张刚打完篮球回来,嚷嚷着说热,脱了外套,搁在一边。

  何如初站起来使劲跺了跺脚,又呵着气回来搓手。钟越便问:“你觉得冷啊?”她不好意思,只说还行。韩张张口就说:“这还冷哪,你看看操场上,人家还穿短裤打球呢!你看看你穿多少?包得跟粽子似的。每次叫你出来运动,就推三阻四、不情不愿,现在知道后果了吧!弱不禁风,整天跟林黛玉似的……”

  何如初气得朝他翻白眼,“你哪儿来这么一车的废话!我说我冷了吗?我坐烦了,站起来活动活动也不行啊!”韩张耸耸肩,说她死鸭子嘴硬。钟越便说:“我把空调开大些吧。”何如初还在跟韩张赌气呢,忙说:“不要不要——我不冷。”

  钟越皱了皱眉,突然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手指,说:“跟冰似的,还说不冷。”立刻站起来,走到讲台前,从身上找出钥匙,开了抽屉,拿了遥控器——多媒体设备的钥匙都由他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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