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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这个越洋长途我和骜骅侃了近一个小时,反正从国外打过来也不算太贵,而且不用我掏钱。不过这一个小时里,我虽然头大了好几回,但始终也没有商量出一个可以解决此事的具体办法。唯一让人遗憾的是,混球竟然先我一步正式跨入了成年人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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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骜骅的移情别恋和失身事件对我触动很大,也许这正应了妍雨的那句话:"两个人分开久了,就总会出现问题的。"也不知道这种事情是否会发生在我和妍雨身上,但我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心,就像那天站在水冰场时,我会突然担心她会凭空消失一样。

  为了能让淑碧知道骜骅变心的事后不至于过分伤心,我决定先探探底,看看淑碧的心理承受能力到底有多强。

  我为了不让淑碧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我刻意找了一家公话超市。刚一拨通电话,我就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不得了了,你家着火了!能烧得都烧光了……"谁知淑碧一听就知是我打来的,莫名其妙地说:"潇阳~,瞅你那小样儿,又没吃药到处乱跑了吧,你家才着火了呢,我这会儿正在家呆着呢!"我一听穿帮了,随机应变道:"开个玩笑,吓唬吓唬你,完了再联系。"便"嗵!"的一声挂了电话。

  上次一起滑冰时发现子博与淑碧的关系甚是暧昧,于是我就又拨通了子博的电话,希望通过他了解一下淑碧的近况。

  "喂,子博,我潇阳,你这会儿干吗呢?"

  "玩电脑呢,你呢?这两天过得咋样?"电话那边传来了熟悉的一声"The fire in the hole!"

  "还行,我说这两天你再和淑碧联系了没?"我小心地问。

  "淑碧?!噢!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呢,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否则你就不是我兄弟!"子博一下来了精神,语调整整提高了八度,但语气还是神秘兮兮的。

  我一想,怪了,怎么这两天谁都有一件特神秘的事要告诉我,难不成子博也先我一步,正式跨入了成年人的行列?

  "行!绝对替你保密,我要是说出去,我儿子就长得像你,这总行了吧!"我突然发现自己怎么总发同一个毒誓。

  "好,信你一回。我和淑碧好了!"子博的声音很小,但我猜得出他此时一定满脸通红。

  我一听,不但头又大了,血压也"噌"一下就上去了,要不是我身体好,这两天我得去几次医院啊!我用手使劲捂住自己瓦凉瓦凉的心口,艰难地说:"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好的?"

  "五天前吧,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人的感情是无法控制的,我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她,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特有负罪感,怎么能和自己朋友的女人好呢?你帮我出出主意吧。"子博语速时快时慢,听得出他此刻思维混乱。

  "淑碧是自愿和你在一起的?"我有气无力地问。

  "是啊,我哪敢威逼利诱她啊!我胆子小你又不是不知道。"子博说得很无辜,好像他是被淑碧威逼利诱的。

  "得了,得了,我这会头疼得厉害,要不晚上你出来,找一地儿咱俩详谈。"我此刻觉得大脑里注了水,昏昏沉沉的。

  下午五点刚上完课,子博打来电话,说晚上找家饭馆,边吃边聊。

  我们转悠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干净点的餐馆。子博数日没见,憔悴不少,满脸的胡子茬茬肆无忌惮地遍布于他除额头和鼻头外,几乎整张数日未洗的脸上。我们坐在小饭馆里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喊了十几遍服务员,愣是没人搭理我们。原因是刚进门时,我由于没看清楚,对着一位看起来比我还小的服务员说:"大婶,麻烦先给上四瓶啤酒!"。好不容易才将服务员唤出来,看到的却是一个手提菜刀,满脸横肉,油光满面的大厨,他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一边用兰州方言说到:"含撒尼沙?吃个撒尼!"(喊什么呀?要吃什么?)

  我们点了四菜一汤两碗面,另外要了四瓶啤酒。

  "哎~~~!我就纳闷了,这年头怎么了,半年不到,出的这些事儿,想不成啊!"我先发一轮感叹,张嘴干了一杯酒。

  "是很麻烦,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边是好朋友,一边又是自己所爱的人。潇阳,你说我该咋办!"子博一筹莫展地说,说着便哼起了《左右为难》。

  "咋办?干拌、凉拌、炒鸡蛋,我咋知道该怎么办。那淑碧是啥意思,是要你还是骜骅?"

  "我没问过,反正她说她是真的喜欢我。再说了,你让我咋问?"子博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你他妈就没出息,找谁不好你找淑碧,现在怎么办?要不这样,你办个护照飞到美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混球给杀了,你不就可以和淑碧在一起了!"我红着眼睛恶狠狠地说。

  "亏你想得出来,我连鸡都不敢杀,你让我去杀人?!我看要不这样,我给淑碧办张护照,让她飞到美国去找骜骅,然后我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自杀,不就可以一了百了了!"子博眼中顿时迸射出智慧的火花。

  "好主意啊,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来,预祝你计划成功,兄弟俩先碰一杯。"

  啤酒在这种天气里已经凉得难以下咽,但我和子博还是毫不犹豫地喝完了这杯酒。很快四瓶啤酒喝光了,我和子博越喝越冷,话都快说不清楚了,于是决定改喝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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