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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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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马上我又泄气了,对保送外校,其实我想过很多次,我一直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不过据说保送外校的指标是有限的,没有一番斗争,还不是那么容易,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夏天很快到了,记得小时候做过一个脑筋急转弯,说为什么暑假比寒假长,答案是热胀冷缩。在大二的夏天,教父也深沉地给我们出了个谜语,为什么到了夏天女生就变漂亮了,我说是到夏天女生穿得少了,教父白了一眼说,答对一半,另一半是因为胸部变大了啊,我问为什么胸部变大了,教父说,蠢,还不是热胀冷缩呗。 夏天快到了,教父和锐哥天天去喝酒,像毕业生一样留恋这个校园还有那些穿着吊带热 胀冷缩的美丽女生,还有一个礼拜就是期末考试,考完了教父和张文锐就要去上海了。 这些日子我认真看了会儿书,说老实话,从大三过了六级以后,我就没怎么认真看过一本书。大三的专业课也没什么好看的,和老师混得熟,记忆力好点就过了,大学的功课是最无聊的了。教父就曾问得我们哑口无言,他说何天你丫以后搞IT要用到军事理论?锐哥你小样的以后搞市场营销要用微积分?秦江海你小子以后卖海鲜要用英语四级? 这几天我都在认真备考,第一场考试的前一天,教父神秘兮兮地把我叫到寝室天台上,他给了我一支芙蓉王,自己点了一根,然后深沉地看着湘江,半天了,说,何天,帮我个忙。 怎么搞的,怎么谁都喜欢找我啊,我也深沉地吐了口烟,用手示意他继续说,他说下个学期我可能就不回长沙了,一直呆在上海那边,这些日子来,为了准备一些事情,我也没复习,下学期如果要回来重修就麻烦了。考试的时候,你就那个那个。 我说,这可不行,怎能像张小敏一样做出这样的事呢?教父用很鄙视的眼光看着我,说傻X,什么年代了。 最后,教父充分发挥了他的演讲口才,也怪我年轻,一时没把持住,被教父的甜言蜜语豪言壮语给蒙了。 教父说天塌下来我顶着,你怕个屁,而且这是场无关紧要的考试,都是系里的老师监考,我和系里的关系就像萨达姆和本·拉登一样铁。 最后,我答应了,不,应该说是被他搞糊涂了,下天台的时候,我还一直在思考,萨达姆和本·拉登很铁吗? 对于一些人来说,上考场无异于上刑场,教父就在此类,和他一起读书以来,每次考试,他的脖子都要受刑,硬生生地被教父拉长五厘米;而对于另一些人来说,上考场和上战场差不多,在考场上,尤其可以享受做题的快乐,这么说起来真的好像有点变态,但我和肖翎都是这样。 但这次进考场的时候,我居然也有些紧张,也有点上刑场的感觉了,毕竟是第一次做这 个事,像犯罪一样,我用一个小时做完了,然后把答案全部抄在纸上,左右看了看,两个监考老师在讲台上聊天,后面没有老师,张小敏坐在我右边,正和边上的人对答案,周围一片舞弊的大好氛围,顿时我心里踏实多了,不过,突然又感觉有点难受,我怎么就发现我自己越来越像张小敏了。 教父坐在我右前方,张小敏前面,如果像张文锐那样坐在我后面就好了,我看准一个机会,把纸条向教父扔去,那张纸条的飞行路线再次证明了我在决赛中射飞点球是必然的,我太紧张了,纸条没有扔到教父桌子上,跌在走道中间,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幸好那两个老师仍在聊天,没有注意到这一切,我心里说,教父,还不捡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老师好像发现了什么,从讲台上走了下来,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张小敏举手了,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她妈的怎么她就那么多问题? 最可怕的事发生了,监考老师前去给张小敏回答问题的时候,很不幸,她发现了那张纸条,她拾了起来,拍了拍教父的桌子,问是不是他的,教父一脸茫然一脸无辜装得很好。那个老师仍然不罢休,继续在我们周围寻找作案者。 我想完了,完了,等下没人承认肯定要对字迹了,我的字迹一看就知道,丑得很另类很个性,我心里后悔极了,为什么要答应教父,背叛自己的人最不值得同情。 那个老师已经向我走来了,我心里跳得很厉害,我刚想缴械投降,后面响起一个声音,老师,那纸条是我的。我回头一看,张文锐红着脸结巴地说,老师……锐哥装得还真像,怎么他们都不去北京广播电影学院? 我看了看锐哥的眼睛,他给我使了个眼神,好像挺调皮的,可我怎么总觉得很难过。那个老师登记张文锐的名字和学号,然后对他说你可以出去了。张文锐站起来,收拾好书本,只留给我一个背影,没多一句话,丫的真酷! 张小敏是故意的,我知道肯定是故意的。本来是张文锐自己中了彩,现在还反过来安慰我,说没关系大不了就是记个过,我又不保研,反正下学期就跟教父去上海了影响不大,你就不同了还要保研。 张文锐总是这个样子,对什么都不在乎,但是这次我是彻底恨上张小敏了。锐哥越是这样安慰我,我心里就越难受。 这几天我都没有睡好,每天和教父陪着锐哥去院里各个老师那儿给他说情,那个和教父是萨达姆和本·拉登一样铁的老师,仍不是很给教父面子,最后,客气地说,不论怎样,这件事监考老师已经报上来了,而且那么多同学看着,肯定要给个处分,至于大小,得进一步讨论。 处分在放假之前出来了,软件学院2000级1班张文锐同学在考《软件体系结构》课程中,传递纸条,记大过一次。 很多人看了一下就笑着走开了,而我却心如刀割般地难受,晚上没什么人的时候,我摸黑把那些通告全撕了,从中楼到寝室,一共十多张。然后,我叫了锐哥去喝酒,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醉得不成人形,锐哥喝醉以后也没有往常那么酷了,有点唠叨,老是说着那几句话,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 我的头脑里也一片混沌,可是一个念头却越来越清醒,那就是,张小敏,有一天我会让你比这难过一百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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