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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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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人的院落一角顺利看到她,然而,还没等惊喜的他走到她跟前,在他还离着几步远时,她已行下礼来:"奴婢给公子请安。" 声调平静无波,长睫垂视地面。 他整个人呆住,在这一刻,他长久以来的努力通通白费,他一次次费尽心机的追求,以及他对她的一心一意,全部付诸东流,他与她之间,就这样被她一个动作一句说话打回了原形,做得那样决绝,不留一点余地。 急怒交加,他以手抚按胸口,内里隐隐作痛,再无话可说,他转身离开。 白世非仰首倾尽杯中物。 放下杯子,良久,不无苦涩地问:"大哥,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这么难受。" 始终想不明白。 "可能是你上辈子欠了她吧。"庄锋璿笑。 又是三杯连续下肚,白世非微醉点头:"我也是这样想。"不然如何说得过去,京城里多的是才貌双全与白府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奈何这些年来他通通没兴趣,唯独在遇上那个倔犟难缠的小丫头片子之后,却再放不下了。 也问过自己为什么,始终找不出原因,也想不到答案。 想来真的是欠了她罢,不然何以六年前那个雪天,明明街上渺无行人他才策马纵驰,却差点就撞到突然冲出来的她,如果说年少时只是一个意外,那么大婚之夜他在这人烟不至的僻静处感怀双亲时与她重逢,却又因何? 一壶既空,他趴在石桌上笑,眼底莹泽着一丝凄凉:"大哥,我喜欢她,喜欢到了自个儿心里都觉得害怕。" 从未敢对人提起,对她情根深种到连自己都觉心惊,只怕一旦说出了口,就再也不能回头。 然而她一声不响地失踪,让他有生以来头一回慌得六神无主,一会儿害怕她会不会被牙婆子拐了,一会儿担心她会不会遇上登徒子,一会儿又想街上人多马多可别碰到撞到了哪儿,从早到晚,无时无刻不忧虑焦思。 一天下来,他知道自己完了,不管他说与不说,承认或不承认,他都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波澜不兴的白世非,一颗心已经完全失去,再也不属于自己。 "那天飘然告诉我太后已开始有所动静,问我是不是把和夏闲娉的婚事先准备起来,以图稳住她再争取一段时间。"他心烦得无法不借酒消愁,"可是你也见到了,我喝喝花酒她的反应已然这么激烈,我怎么敢和她说马上要再娶一个回来。" 他原本打算过了这几日便去和晏书商议先迎娶尚坠,等她进了门之后,再让晏迎眉找机会和她解释清楚,相信她不会不明事理。 可现在突然出了歌姬这事,她抗拒之剧烈来得让他措手不及,而今别说想娶她,就连她会不会轻易原谅他都成问题。 为大局着想,太后那边他眼下定不能再过久地推拒拖延,然而她这边他又万万得罪不起,这根本就是一个无法两全的难题,他已经想得头痛欲裂,也还是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妥善解决。 庄锋璿沉思了会,却也是想不出什么合适法子来,只能无奈地安慰道:"太后那儿能不能再找借口拖一拖?过些时日等她缓过来了,你再好好和她说。" "她要肯听我说倒没事了。"怕就怕到时她会像现在这样,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一个。 他已太了解她外柔内刚的性格。 彻底无计可施,罢罢罢,还是喝酒,一醉解千忧,一醉解千愁。 中天的月逐渐西斜,庄锋璿硬是把白世非架了回去,秋水无际湖中空荡的水阁在冰面拉出长长的寂夜孤影,远处传来狗吠和更声。 将醉未醉,翻来覆去,即使在梦里也隐隐挂虑惶恐。 谁料越怕越是梦见了,某日她当着他的面决绝地挽起裙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门,惊吓和疼痛如潮水漫在心间,整个胸臆内布满伤心情绪,几乎让人落泪。 白世非从床上扎醒,余痛缭绕心田未去,只觉头痛欲裂。 茫然呆坐不动,片刻之后,才完全清醒过来。 无奈至极地抹了把脸,窗外天色已微明,他翻身下床。 未几,在膳厅用过早食,才打算往书房办事,却见邵印急步而来。 "公子,宫里头来了人。" 白世非心里一咯噔,今儿才是年初五,甚至连年初七的七彩开迎财神都还没过,刘娥这时候就差人来宣他了?心里隐隐觉得不妙,匆匆偕邵印出去领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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