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不到的恋人(31)_应天故事汇

三十一

　　她僵硬的手指握紧了麦克风，再次唱起了王菲的《我愿意》。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

　　空灵悲伤的歌声，在昏暗的光线里扩散。人们的视线集中在她的身上，是充满了欲望的鄙夷却高调的欣赏。

　　苏多颜听到心脏破碎的声音，疼到崩溃的泪水再次潮湿了眼眶。

　　直至泪流满面。

　　多爱，你知道么？

　　我愿意为你，化作卑微的尘埃。

　　甚至，愿做你脚下腐烂的野草，滋润你开出洁白无瑕的花朵。

　　可是，你永远不会知道。

　　我也同样渴望洁白。

　　像一朵从指尖纠缠出的爱的花朵。

　　苏多颜。

　　8

　　周六，只有高三几个毕业班补课，沐林中学显得空荡荡的。

　　没有太阳，天气始终是阴晦隐喻的。空气里残留着雨水的味道，像是破碎的眼泪。干净得让人伤心。

　　苏多颜从食堂吃完午饭，朝着教室走去。

　　苏多颜——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

　　苏多颜回过头，就看到蹲在操场边上的梧桐树下，正在抽烟的李希妍。

　　苏多颜牵强地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正准备离开，又被她叫住了。

　　"苏多颜，你过来！"

　　她用了命令似的口吻。

　　"找我有事情吗？如果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我在这里听着。"

　　"呵呵，真有个性！估计沐林学校的女生，就只有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李希妍吐出一口浓重的烟雾，似笑非笑地说。

　　"跟李大小姐比起来，差远了。"苏多颜不卑不亢地回敬她。如果在学校丧失掉尊严，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苏多颜，你别给你脸不要，你什么意思呢？"

　　"我什么意思也没有。"

　　"你给我听好了，请你——离顾泽年远点儿！他不是你这种女生玩得起的！"

　　李希妍将剩下的烟蒂熄灭，狠狠地摁熄。

　　"顾泽年有爱的人了，不是我，更不会是你。"

　　"你他妈别给我卖关子了！学校里谁不知道你们两个有一腿呢！我就是看不惯你跟他在一起，怎么了？你还想找个替死鬼啊，当我李希妍是傻瓜呢！"

　　李希妍咄咄逼人地吼了起来。

　　"随便你怎么想，总之他不会爱上你的。你好自为之吧！"

　　苏多颜甩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任凭李希妍在身后大吼大叫的咒骂。

　　走出很远，苏多颜隐忍的眼泪，终于泛滥成灾。

　　多爱，姐姐好像，好像——跟你爱上同一个男人了。

　　怎么办才好？

　　十八楼的天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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