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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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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是开始给他讲我爸从小使到大的激将法,我说,你也给我一个物质刺激吧,要不我老恍恍惚惚的,没动力。 “那我就只好委屈自己客串一回你爸了,”丁鑫把夹克一脱,“孩子,你要是考上×大的研究生,眼前这个帅哥就可以屈尊吻你的小猪头一下。” 我反应比他想象得快,“那你得付出台费,一小时三百。” 丁鑫对我的不配合表示愤慨,我解释说是他的奖品起了反作用,“要是我们家老宣卖弄一下风骚还差不多,你这样只能把我和目标推得更远。” 丁鑫忽然就很奇怪地笑了一下,“解铃还须系铃人。” “什么?”我犯晕。 “蝴蝶终其一生,穿插在嫣红姹紫花丛之中,但是科学家说,蝴蝶是色盲。”丁鑫说,“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你什么意思?” “看你这么可怜,我就牺牲自己一下,让你感受一回春天般的温暖吧。” “如果全世界男人都你这样儿,我就自杀。” “如果全世界女人都你这样儿,我就……” “你就怎么样?” “我就搞同性恋!” “……” “别生气嘛,说正经的,我觉得你有点儿受虐倾向。”丁鑫慢吞吞地说,“那个老白脸除了脸好还有什么让你这么神魂颠倒的?啊,当然在外边当辅导班来时也挺赚钱的,那也就是个高级打工仔吧?油头粉面、眼带桃花,哪点儿像个男人啊?你说对你好的人也不少,你怎么偏要给人做牛做马才觉得舒服呢……” 我斜着眼看他,“分析得还挺透彻的呀!你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吧?” “一般一般,我也是看你快崩溃了,给点儿友情提醒。” “给你个头啊!”我顺手抄起一只毛毛熊砸了出去,“给点儿阳光你丫就灿烂给点儿雨露你就泛滥!给你一鸡窝,嘿,您是趴到里边儿就能下蛋啊?!我做什么用你评价?我———乐———意!” 丁鑫没来得及说完就跑了,站得很远地感慨,“女人啊女人!” 二十三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终于黑板上的数字变成了“一”。 我怀着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心理进了考场,奋笔疾书。 考完数学和英语后考场里已经有大约三分之一的人不见了,我对自己说,坚持就是胜利。 终于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自觉发挥正常。 考完有个小师妹凑上来问我们感觉如何,大家的回答都很谨慎,同出一辙,“一般般啦,不好不坏。” 忽然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好容易把难关熬过去了,按理说应该是放松的,只是心理上有点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闲适。就像一台高速行驶的赛车,不可能在瞬间停留。 “一年老一年,一日没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辈催一辈,一聚一离别,一喜一伤悲。一榻一身卧,一生一梦里。寻一夥相识,他一会咱一会,都一般相知,吹一回,唱一回。” 我躺在寝室的床上细数天花板上的斑点痕迹,明白自己很寂寞。 我本质上不是个外向的人,尽管我在外面一样有说有笑,但是很多时候,我在人群中,在宴席上,感到非常非常的,寂寞。 我们想说的,不是我们说出来的。我们所要的,也许永远都会在一次次的沉默中错过。 很多同学选择出去旅游,别太苦了自己,他们说,好好玩。 如果没有游山玩水的心情,即使拖着行李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也不过是重复和寂寞的捉迷藏游戏。我像一个外星人,不幸流落在地球上,格格不入,也学别人奋力挣扎,学习恋爱,然而午夜梦回,心有戚戚,郁闷不已。 为自己身心健康考虑,我曾经动过养一只宠物的念头,但是转念一想,为了宠物的身心健康,还是算了吧———据说它们太孤独也会得忧郁症。 你看那大街上,匆忙晃动着的,全都是无关的人影。 竟没有一个,能打动我心。 我不想继续这乱七八糟的生活。 是谁说的“鬼神虽恶,亦何尝不许人自新哉?” 而我已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我对我妈说,我出去转一转,年前回来。 老妈单位组织去香港旅游,她欢天喜地地跑了,也没顾得上多管我。 我爸倒是盘问了几句,我说我放松放松,玩够了就回来。我听出我爸不高兴,但是他只说,那好,我在卡上打了钱给你,省着点花,常给家里打电话。 我出去,在大学城附近租了一个小间,交了五百块钱的月租,我不知道我到底想做什么,但是我的行动迅捷,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我有一个天狼望远镜,当年为了看流星雨买的。效果非常好,是那种能在月球表面找虱子的大家伙,我费了很大劲儿把它搬到窗口。 无聊的时候,我一边用它观察各家的窗帘儿一边听CD。李宗盛写的《飞》,潘越云唱的: 我不怕等待你始终不说的答案 但是行装理了 箱子扣了 要走了要走了要走了 明天要飞去 飞去没有你的地方 行程延续在遥远的地方 离别也许不会在机场 只要你说出一个未来 我会是你的 李宗盛、罗大佑和陈升是流行乐坛上我最喜欢的三个老头子,我还喜欢他写的另一首歌词,“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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