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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我妈有点心动,“那……你悠着点。”

  “行,我会努力、会争取。”我再三向我妈保证,然后在我妈没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地挂了电话。

  “呼……”我捧着胸口呼气,总算成功地让我妈转移了注意力。可是我的头有点大,那个牛皮似乎吹得大了点,用我妈的话说,这种人你追得到吗?

  我颓坐在沙发里,忽然发现我为了解决眼前的麻烦,而为自己引来了更大的麻烦,估计以后我妈的电话内容就是问我“追夫进度”了。我哀叫着,这才发现方非已不在厅里了,方才那截断掉的苹果皮上竟赫然带着血迹。

  “见血了啊?”我拿着那苹果皮跑到厨房里,看到方非正低着头用水冲手指,“破了?”我抓了他的手看,果然切了深深的一道口子。

  他抽回来,道:“不碍事。”

  “碍事,当然碍事,”我又扯回他的手,“这就意味着没人做饭、没人洗碗。”我边说边拉他进客厅,然后翻出创可贴替他裹住手指。

  他任我说这么冷血的话、任我包扎,半晌,问了一句:“你真要追你老板?”

  我一怔,想了想,老气横秋地说道:“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12矜持六年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但是不是可以先试验一下?

  我把要签字的文件递给钱律,看他认真地看上面的数据。脸部棱角很完美,特别是下巴,翻文件的手指很修长,指甲剪得很平整,另一只手的指间夹着签字笔,一下下地在桌上轻敲。一切都如此完美,这是多好的意淫对象啊!如果我是小S我就应该抱上去,靠着他的肩说:“亲爱的律律,我可以看看你的胸肌吗?”然后就动手解他的扣子。

  “你在发什么呆?”一个东西在我面前晃了晃,我下意识地接住,是那些文件。

  “哦,没……没什么。”我拼命咽了咽口水。

  他也无心追究我的魂到底游到哪里去了,继续道:“待会儿帮我跟市场部的Richard联系一下,安排一个会议,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内容是月底的年会,一些下半年推广的东西还需要落实,你也要参加并且做记录。”

  他简要地说着会议的内容和时间,我点头记着,人却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他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我,“还有什么事?”

  我又开始紧张,那双眼睛一扫过来我就觉得一哆嗦。我下意识地将手中的文件握紧,对自己道:让双方了解的前提就要多沟通,你行的杨娟娟。我酝酿了半天,在他低下头准备要赶我出去前才道:“那个……对不起。”

  他一怔,慢慢地套上签字笔的笔套道:“什么?”

  我眼珠儿左右移着,那说明我很紧张,不确定以这件事来作为话题是否合适,看着桌面道:“你可能忘了,我也是前几天才记起来,那天我在地铁撞倒了一个人,他的头磕在地上,那人应该是你吧?”

  他看着我,似在回忆我说的这件事,半晌“啊”了一声,并没有太吃惊,表示他是知道的,或是没放在心上。

  “那个……你有没有受伤?”我下意识地去看他的头。

  可能是我的样子有些古怪,所以他的表情也有些古怪,道:“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啊?那就没话讲了。我脑子迅速地转,想再找话题。看着他的手指已经不耐烦地敲着桌子,心里有些慌,道:“你没有去检查一下吗?撞到的毕竟是头。我当时留了名片给你,检查的钱可以我来付的。”我终于挖空心思地说出这句话来,但说完就想自己打自己巴掌。这话分明是说他是稀罕钱才不去检查,人家是老总,哪会舍不得这点钱,你明显是瞧不起人家嘛。

  他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睑,似笑非笑道:“看我现在正常得很,应该是头没事。至于你留的名片……”他停了停,“那是到处在发的非法办证名片,难道你的副业是做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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