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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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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无法抗拒红颜老去。可我们可以让自己在平和、豁达、深度的心境里,变得优雅。优雅,是一种风度,是一种气质,是浸在骨子里的东西,它,如同阳光,永远不会变质千手千眼 原本健康的母亲,忽然大病,住进医院,需要陪护。正处于青春期还在学校读书的孩子,学习和心理上都出现了问题,需要和老师、孩子沟通,手头上的工作离需要完成的日子已经很迫近了……凡此种种,怎一个“忙”字了得啊。 忙碌中,愈发觉得光阴的脚步实在是太急促了。手忙脚乱到昏天昏地,心里生出一丝厌倦和焦躁的时候,千手千眼这个词在脑海的某一处兀自亮起来。 我若有千手千眼,那该多美啊。 当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朋友时,朋友笑了:你这人也真是奇怪,什么年代了还浪漫得不着边际? 我知道朋友的笑绝对没有恶意,而我的心底仍旧莫名地喜欢这个词。 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第一次从老人那儿听了有着千手千眼的观音菩萨的故事时,就对这千手千眼无限地羡慕和敬畏。认定这千手千眼既能阅尽人间沧海桑田,透视茫茫红尘,又可普度众生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是英雄。 再大些,终于知道那只是个虚无浪漫的神话而已。只是手和眼的概念,在我的眼里始终洋溢着温暖,闪着爱的光泽。最初,蹒跚学步时,一不小心摔倒在地,是爸爸的结实有力的大手将我扶起,是妈妈的手把我的眼泪轻轻擦去。有病发烧,昏昏沉沉地睡,往往一睁眼看到的是父母那双焦灼关切的眼。 后来,上高中时一篇写《父亲的手母亲的眼》的作文,深得老师的赞赏,我就此爱上了文字,追随文学女神至今痴心不改。 感谢上苍赐予我一双还算灵巧的手和一双能看到春花秋月四季风景的眼睛。 我用这手,为母亲端一碗暖心的热茶,为父亲斟上一杯祝福的酒,为爱人织一件御寒的毛衣,为孩子缝上那枚掉下来的纽扣,为我的学生写下一行行真诚的评语,我用这手捡起垃圾桶边的易拉罐,清除居民小区道路上的积雪…… 至于眼睛,我不想用来阅尽人间沧桑、世事沉浮,因为,我没有那么坚强,我的心很脆弱,我无法做那个看破红尘的智者。我也不想只用来闲看天上云卷云舒,庭前花开花落,因为我没有那么豁达,我的心还有一丝丝欲望,我无法做到静如止水。 我不怕别人笑我鼠目寸光。 我只想用我的眼睛温暖地注视我所爱的亲人们,我只想在我的目光企及的视野,能做到面对一双求助的眼神,不是漠视地走开,而是用心底里的善良汇聚成有温度的关注和帮衬,就好了。白杨树的眼睛 行走在小区的环形路上,一阵风刮过,不经意一片白杨树树叶落到了头上。我忽然猛醒似的意识到,又是一年秋来了。树们又该多一圈年轮了。 生活在西部边陲的这片热土上的父辈们对树是情有独钟的。在居民区,在农田旁,在公路边,都会想方设法栽种成排成行的树。因为树让生活在这少雨干旱环境里的人感到滋润,内心稍稍有些安慰和依靠。由屯垦戍边的父辈作榜样,我这个军垦后代,对树也是有一番特殊的情感的。 记得早在中学时代,当听到老师讲析完茅盾先生的《白杨礼赞》之后,便觉得自己开始倾慕立于天地之间植物中出类拔萃的树了。如果说茅盾的笔下歌颂了树的伟岸和挺拔,那么秦牧的《榕树》则盛赞了树的葱茏和繁茂。后来读了风靡一时的舒婷的《致橡树》,了解到树作为爱情和女性的独立人格的形象时,我就更加钟爱树了。每每外出游玩留影时,总找有树的地方照,或站在树下,或倚在树旁,朋友曾戏谑道:此人是彻头彻尾的“树痴”呀。 爱树之余,我总是把自己的想像力发挥到极致。我想后来成为树的那种植物,树的祖先,一定对阳光雨露最为敏感,它的根系也一定与土地母亲联系最为亲密,所以,它能抗过严冬酷暑,也能抗过暴雨狂风,自然在那些阳光和煦柔风习习晴和的日子里能不失时机地生长,吸足大自然赐予的养分,曾经柔弱的茎秆粗壮坚实起来。沧海桑田,物竞天择,它居然经受住了自然的考验,终于演变为树,成为自然中一道独特的风景。 生活在新疆,见的最多的是白杨树。 我之所以写它,倒不是想借那位大家的光而在这里老调重弹用以矫情。而是因为白杨树和白杨树干上那各色眼睛实在无法从我的记忆里抹去。 说来也真是不可思议,白杨树在生长过程中,历经风吹日晒,经霜历雪,树干留下的和大自然搏斗的疤痕,竟是一双双眼睛的模样。 也许是自懂得用自己的双眼张望尘世,灵魂里已迎风张起那面忐忑不安的帆,也许是我的情感的触角已探得生活里深不可测的未知,我总是习惯于在遇见任何一棵白杨树的时候,和它的眼睛对视。 小时候,跟着父母或者玩伴走在两旁都是白杨树的道上,我着迷地数着一棵棵树上的眼睛。一棵树上到底有多只眼睛,我从来都没有数清楚过。我常常在父母的催促和小朋友的嘲笑声中不甘心地罢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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