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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开,又不是真在交往,出什么轨。”

  “喂,你不要那么狠心啊,我在千里之外还为你守贞,每天辛苦工作,都不去PUB了,唯一的娱乐就是跟你通电话,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___=这家伙最近苦情戏演上瘾了,沉迷于悲情男主的角色不能自拔。

  结果舒浣还是陪他聊到凌晨一点多,而他那边才刚要去吃晚餐。

  不过以她昼夜颠倒的作息,跟现在有了时差的徐玮泽倒也算同步。照例熬到快天亮才关了电脑,舒浣洗漱过后,亡羊补牢地敷了面膜,爬上床倒头便睡。

  但不知是换了新住所新床铺,导致一时无法入眠;或者是想到能和徐玮敬睡在同一栋房子里,过于兴奋;又或者是累过头了,大脑无法休眠。总之舒浣躺了半天,还是只能眼睁睁的。

  数了许多绵羊,也把自我放松的法子都试了一遍,渐渐眼看天色已然大亮,透过窗帘缝隙能感觉到日光,舒浣知道自己睡不着了,腹中又饥饿,只得坐起身来。

  楼下果然有做好的早餐在等着,能吃到久违了的热米粥小配菜,舒浣简直感激涕零,“有家真好啊”,然后又狠吞了两个包子。

  她的好胃口虽然很不上流很不名媛,但由衷地赞美“这个好好吃哦”的津津有味的食客总是能让厨师高兴的,于是她又得到了好几个煎得刚刚好,一戳破就能有蛋黄流出来的荷包蛋。

  吃饱喝足之后,饱暖就要思淫欲了,舒浣也不好意思太直接,只道:“请问,徐玮敬呢?我有点事想找他。”

  “哦,大少爷在边厅喝茶,你从这边过去,就能看到了。”

  徐玮敬果然正在靠窗的位置看报纸,穿了白色的手工绢制衬衫,米色长裤,很简单干净,手指指节有力,腿异常的修长。面前一套青瓷茶具。

  感觉品茶是很温柔的事,由他这样严厉的人来做,就别有一番动人意味。

  当然,就算他是在蹲茅坑,舒浣也一样会觉得很动人就对了。

  徐玮敬在专心致志看他的报纸,而舒浣则鬼鬼祟祟躲在盆栽后面,少女怀春地偷看坐在那里读报的徐玮敬。

  徐玮敬取茶杯的动作,翻折报纸的动作,轻微一抿嘴唇,略略皱起眉头,看在她眼里都魅力十足,直看得整个人都要掉进去了。

  徐玮敬翻页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了她,便放下报纸,道:“舒小姐。请坐。”

  舒浣整个人心情都是阳光明媚,愉悦又有些忐忑地在他对面坐下。

  徐玮敬伸手提起茶壶,给她倒了半杯。

  “这茶不错,你也试试。”

  舒浣忙接了:“谢谢。”

  “请自便。”

  “好……”

  两人没有更多对话,这这样坐着,他看报,舒浣假装看杂志,实际在看他。这样的一个早上就美得冒泡泡。

  “对了……”

  “嗯?”

  “你之前说,我离你们的标准还差得很远,”舒浣左思右想,还是老实说出来了,“那我对你们来讲,是不是太穷了?”

  徐玮敬微微一愣,而后有了一个类似微笑的表情,道:“是的。”

  舒浣不免T__T地泄了气。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标准也是人定的,你不用太在意,”徐玮敬做个手势,“请喝茶吧。”

  这话听起来,难道是在安慰?

  没等舒浣回过味来,徐玮敬已经继续在看他的报纸了,依旧没什么表情,脸上带一点严苛。

  从那并不温柔的男人嘴里能得到这样的回答,比徐玮泽求饶的时候吹捧她一百句都来得令人喜悦。舒浣强作镇定,脸颊却已经发热,一颗心在胸腔里简直跳舞一般地雀跃起来了。

  舒浣打开电脑,继续那未完的一系列设计稿。

  想着徐玮敬,她就愈发觉得自己要努力工作。不加油是不行的,她和徐玮敬之间的距离,她不眠不休也不知道能不能追得上。

  舒浣一直画到吃饭的时间,才停下来给自己胃里塞了点东西,而后回房继续埋头干活。

  她也知道长时间作息混乱的生活很不好,但“好不好”,跟“要不要”,往往是两码事。

  她大学时代所修的专业,也是挤破头才能上得了录取线的“好”专业,和跟玩具设计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只是因为加入学校的漫画社团,布展的时候帮着做了一批手工娃娃,才发现自己原来对做公仔有这样大的热情。

  而后她就把所有业余时间都用在画图和做公仔上,以至于后来还放弃了毕业后考上的公务员职位,全心全意去进修相关技能,最后做了一个SOHO族。

  虽然她设计的东西很受欢迎,足以养活自己,但在父母亲戚同学眼里,这终究是不稳定,没出息,大家都觉得她中途改行是错的,惋惜不已。

  以她学生时代在那所名校里也能名列前茅的成绩,她如今的成就,和成了金融新贵、业内精英的同期同学们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但她自己并不后悔,她从中得到无上的快乐。世上的选择,没有绝对的“好”与“不好”,“对”与“不对”,只有“喜欢”与不“喜欢”。

  工作到下午,脑袋隐隐作痛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但舒浣也不以为意,熬夜一族时常会这样,这边抽痛那边酸痛的,等睡饱了自然百病全消。

  终于完成图样的时候,已经是这一天的晚上了。

  连续三四十个小时没有睡眠,舒浣开始觉得头疼得有点吃不消,只得关了电脑,找出两片止疼药吃下去,而后躺到床上等着入睡。

  然而止疼药也没起多大作用,这回的头痛实在太厉害了,靠按摩太阳穴也没能有帮助。

  她生理上已经困乏到极点,但大脑还在持续兴奋。犹如使用过度的机器,开关已经失灵,关不上一样。

  房间里的冷气也似乎开得太低了,床的柔软也变得令人不舒服,舒浣卷在被子里,痛得翻来覆去,丝毫无法入眠,又一直煎熬到天亮。

  窗外渐渐有了鸟叫声,之前觉得美妙无比的细细鸣叫,现在也能一点点扯动她大脑里抽痛的那根筋。舒浣只觉得那痛感是跟着心脏的跳动节奏一起的,一小时过去,就扯痛了她几百次。

  这是在别人家里,她觉得自己应该克制,不能失态,不能给人添麻烦。

  但最后实在是无法忍耐了,痛得简直想哭,只能抱着头,胡乱去扯了铃。

  有人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疼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什么也管不了了,蜷在床上疼得直抽噎,说不出话来。

  “舒小姐,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我去叫大少爷来!”

  一阵嘈杂之后,她听得有人叫她:“舒浣?舒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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