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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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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曾经那么想知道真相,现在真相大白了,心里却好像平静得很。听电话那边的女人细细地说起蔡小财,我除了偶尔会有点紧张之外,也没了别的不良反应。当然,最后的最后,还是忍不住长长地叹气,忍不住想起鲜活时的蔡小财。有次他带我上街,在路上我每看见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又会指给他看,说蔡小财,这个女人肯定是小姐。他毫不客气地给我白眼,说小菜你怎么可以把人都想得那么坏。他是太单纯了点,单纯得近乎白痴,要不然,也不会把顶多算是陪聊的事上升到被女人包养的高度。是不是单纯的人总喜欢把自己的过错罪加一等呢?我相信对面的女人没有骗我,我相信我哥他真的是误会了自己。 蔡小财的死,是场自己对自己的误杀!脑子里冒出这个说法来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该仰头大笑几声还是找个地方大哭一场。连自杀都会出现误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我脑海里开始反复播放这样一个假想的镜头:蔡小财一手只紧握着打燃的火机,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护着火苗,一点点地朝这个女人靠近。他的手打着颤,他的脸像用漂白粉洗白了一般,眼神里满是惊恐。他那么害怕,那么慌张。他眼里会不会忍着泪?他心里会不会忍着声声呼痛的耻辱?冥冥中,我看见了那双眼睛,睁得很大,可是不敢看任何地方,慌乱而无措。那是我哥的眼睛,一对澄明的眸子,然后闭上,然后我觉得眼前一黑。 我手握听筒一直沉默着,女人阿娇跟我说完我哥的事,喂了好几声,我都没反应,然后就听见她说,还在不在啊?都说完了,我准备出去了。我突然醒过了过来。 "等一下,还有个事我想问问你。" "有什么事你快问吧,朋友在楼下叫我了。"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我哥的那两本日记明确地寄给白玲玲。" "那个妹子,我其实早就认识的,她以前经常跟着我们一帮人在酒吧里疯。是她想办法把你哥介绍给我的,不过那时候他们只是认识,还没真正开始谈。" "她把我哥介绍给你??" 这就在这个时候,高老头骂骂咧咧地冲了进来,我本能地一阵害怕,措手不及地把电话给挂了。我不是害怕他晓得我终于听到了关于我哥自杀的真相,而是因为事情最后绕到了白玲玲身上。具体是怎么回事,我直到今天也不清楚,但是,关于我哥是白玲玲介绍给女人阿娇这个事情,我一直对高老头保密着,从未透露过半点。 我的脑袋还正闷着,高老头已经把手架在我脖子上,作出副要掐死我的模样。我冷静了好一会才记起,他上厕所去了,等着我送手纸。 "小菜,你太残忍了!太残忍了!你看看,你看看表,我蹲了40分钟啊!我把喉咙都喊破了,你都没听见?不过今天也真他妈的怪,那么长时间咋就没一个去厕所的。" "不好意思。一进寝室那个叫阿娇的女人就打电话过来了,我认她说我哥的一些事情,就把你给忘了。" "你忘的是大事啊!!小菜。" "那现在你没那个就出来了?" "什么没那个那个的,你没看见我现在光着膀子吗?不过还好,那T恤也穿了两年了。" 毕业晚会的前一天,郑敬南打电话到寝室,是高老头接到的。他说北京那边的两位专家来省城的时间已经定了,到时让我和高老头也到医院去一趟。他跟专家简单介绍了情况,专家说向盛可以身边最亲密的朋友了解些东西,更利于找出症结和解决办法。 往大礼堂赶的路上,高老头跟我说起了这个事情。他说郑敬南还叮嘱他,如果可以,我们去的时候,看能不能叫个跟盛可以同寝室的女生一同前往。 为了大学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表演,我还特意打扮了一番,挑了条严重褪色的牛仔裤,高老头也不管我会不会得关节炎,硬牛仔裤的膝盖位置剪了两个破洞。上身上件棕色的无袖背心,也是高老头强行让我穿的,我在镜子前照了又照,发现手臂肌肉还不算很丢人,才勉强接受了这个另类的打扮。出门之前,高老头问我洗头没有,我说没有,他说那怎么行,万一唱到动情处需要甩甩头发摆摆酷,撒出大把大把的头皮屑多不雅观啊。于是,他迅速帮我拿毛巾找洗发水,用最短的时间给我的头发做了清理工作。 快到大礼堂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今天洗头那洗发水味道很特别,有种很亲切的浓香。我问高老头"偷"谁的洗发水给我洗的头,他说黑麻子的。我说靠,那家伙还挺会买东西哦,啥牌子来着?高老头说一下记不起来了,很特别,是玻璃瓶装的。我说仔细想想,他说好像是什么"枇杷"牌。我纳闷,说有这牌子吗?好像都没上过电视广告,不会是宝洁公司出的新产品吧?转念我就知道有问题了。他妈的哪有什么枇杷牌洗发水啊?黑麻子这几天咳嗽,高老头冲是拿他喝剩的那半瓶枇杷止咳露给我洗头了! 晚会现场热闹非凡,尖叫声此起彼伏,还没开始就达到了第一次高潮。我在幕后做准备工作,不知道怎么回事,高老头出去看了一眼,回来告诉我说场非常骚动,有几个男生正在追赶什么,估计是进了只老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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