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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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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刚才进去的时候,听见她开口叫我哥的名字,我也感觉奇怪,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是的,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爱上一个死去的人?" 想不到的事情,并不意味着不会发生,更何况关乎爱情。爱情这东西,有时候可以是一个人的事,开始或结束,一颗心独自舞蹈,上演,然后谢幕。甚至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借口。盛可以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哥的,谁也说不清。那是场在内心深处悄然上演的独角戏,一个观众都没有,无人喝彩,连唏嘘都没有,注定凄凉。这种爱是寂寞的,寂寞会爬满心的角角落落,到最后自己对自己无能为力,找不到一个出口,自己跳出来谢幕。 一个死去的人,不会再被尘世的纷纭打扰,不会再为感情费力伤神。可是,一个就算不在人世了,或许也还是可以被爱的。 后来有一天,我又去了医院。在门口看见盛可以坐在床上不吵不闹的,就先没进去。我看见郑敬南拿着湿毛巾在给她擦脸,完了再从抽屉里拿出那副手套给她。之前郑敬南跟我说盛可以每天都只跟那副手套玩,我还不相信,现在亲眼看见,便没办法再去怀疑。她很专注地把手套戴上,捧着自己的那张脸,双唇在动,但并不出声,像在演一出哑剧。 论文答辩后的第二天,系里提前组织把毕业照给照了,在上个学期刚落成的新礼堂前面。我和高老头站的是最后一排,他在左我在右。他开始还紧挨着我站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挪了半步,跟我拉开一个人的距离,还叫站我右边的同学也往边上去一点。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一酸,不自觉地低下头叹了口气。正好这时快门按下,所以毕业照上的我,耷拉着头,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知道情的人还会以为我看见地上掉了钱,或者在观察自己下半身的动静。 照完相,同学们呼啦啦地作鸟兽散,我和高老头走到最后。 "高老头,谢谢你。" "小菜咋跟我客气起来了。我其实也没个底儿,怕这样做又让你心里难受。" "没事。" "我那有以前班上搞活动时拍的一些照片,我看了,有一张上面信海欣和盛可以都拍得不错,到时毕业照出来了,拿去做个电脑合成,他们说效果可以做得很好的。" "嗯。" "我们等会下午过去看看盛可以吧。也快毕业了,到时我可能上北京。虽然上了线不一定考得起,但还是要努力争取一下的。以后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看到她了。" "那就下午过去吧,我等会给郑敬南那小子打个电话。" 让高老头这么一说,煽风点火似地把一些伤感情绪渲染了起来。下午去医院的路上,我脑子特别乱,连车上有人激烈吵嘴我都没心思抬头多看几眼。要知道以前我是多么的喜欢围观,习惯幸灾乐祸,惟恐天下不乱。或许这些都是闲人才有的心情,当一个人自己的生活都被煮成了八宝粥,怕是真的没心情去看热闹了。 幸福和痛苦都算得上一种自恋行为,守着一个人的城堡,忘了对照。 刚拐进走廊,就看见郑敬南手中无措地在病房门口走来走去。病房里还传出盛可以时断时续的喊叫。我和高老头加快步子跑过去。我问郑敬南怎么回事,他说经常这样的,有时候他在旁边盛可以没一点事,但有时候又会手舞足蹈地把他强行赶出来。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推开门,冲进病房,他们两个跟着身边。盛可以大喊一声:"出去,你们出去!"紧随着还把背后的枕头重重地扔了过来。他们两个因为离门口很近,退后两步就出去了。我可能是很心急吧,没退,反而往前跨了两步,到了床前。 我用胳膊拙笨地把正闹腾的盛可以抱住,手掌反上来,捧着她的脸说,盛可以,你快看看,我是小菜,蔡小菜啊,你不认识我了吗?她惊恐地摇了摇头。我再说,我今天很开心,所以来告诉你。你说过的,说我开心的时候就告诉你,你不记得了吗?她不摇头了,只是呆呆地看着我,好像在努力回想什么。我慌忙松开她,抓起她的一只手,用自己的小指头勾住她的小指头,说我们还拉过勾的。我喊一二三,然后用适当地力往后拉…… 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盛可以用另一只手握住跟我拉勾的那个小指头,微张着嘴望着我,突然说话了。 "蔡小菜?!" "是啊是啊,我是蔡小菜,我终于认出我来了。" 听她叫出的是我的名字,我激动得要哭,泪水挤在眼眶里,微微一动,便落了下来。 "你哥呢?他怎么没来?" "我哥他累了,睡着了,知道吗?你是不是想他了?" "我想他,我真的想他,我很想很想见到他。我以前不喜欢他,可是后来,我感觉心里面全是他。真的,虽然没见过他,可是我竟然经常会梦见他。在梦里我看见的他,很像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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