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个坏小子(18)

十八

　　第三章

　　PK班长

　　马小爵刚回到学校就收到两张寄给失学女童的退汇单，上面批有"查无此地址"，一时弄得好生尴尬。马小爵只得把钱从邮政局取了出来，还没等他把钱揣进口袋，隔壁柜台的女营业员就"大兄弟，小兄弟"亲热地喊了起来。这隔壁是代办邮政储蓄的窗口，一般客户取了款后她都要动一动嘴皮子，如此一来，这邮政局一年也要吸收不少存款，存款多了，储蓄员的腰包自然跟着鼓了起来。

　　女储蓄员一张铁打的甜嘴以及从甜嘴里伸出的一条三寸不烂之舌终于征服了左右摇摆的马小爵，他想这样也好，省得现金留在自己身边丢了。况且这也是不义之财，天天看到大把的雪花票子心里也不是什么好滋味。

　　马小爵隔几天就去封信给乡下的爷爷报平安，爷爷想要的也只是孙子的平平安安。每次同学给他香烟，他都要在信中夹带两根寄给爷爷，他想到这会儿爷爷要是吸着孙儿的烟卷，一定会乐呵呵地挠着白花的胡子，一边哼着《打虎上山》一边得意地吐着烟圈儿，旁边的阿黄也在烟圈里安静地眯着小眼。

　　爷爷的回信总是姗姗来迟，山里交通不便，一封信从县城经过乡里，再到村上的小学，由学生们顺便把它转到爷爷手里要好些时日，等马小爵寄去第三封信时，爷爷的回信才到学校。夜晚繁星点点，马小爵又把爷爷的信拿出来，他读爷爷的信读得泪流满面，爷爷说，他抽不惯过滤嘴的香烟，就把外面一层卷纸撕下来，将烟丝揉成一个个小团放进烟斗里，这烟味道确实不一样，可是他还是喜欢自制的土烟，想放多少油就搁多少，焦油完全不需要被限制。

　　偶尔马小爵也被同学喊去上网，此时，他也想着爷爷可能会带着他的渔网和阿黄，静悄悄地守候在河边的某个拐角处等待一条条黄花鱼的光临……

　　人像素描课开始后的几天，辅导员召集全班同学开会说要在班里公开竞选班长，所有参加竞选的人必须做八分钟的演说，然后民主选举。

　　拿破仑留给后人的话没有骗人--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马小爵想这可是个大显身手的好机会，他立即在心里头拟起了竞选词。

　　一散会，贾耀威便喜滋滋地对大伙说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希望大家晚上有时间参加他的生日PARTY。有意参加竞选的马小爵只好忍声吞气，心想这家伙果然卑鄙阴险。自己的高考专业成绩名列全班第一，组织能力决非贾耀威可比，凭综合实力自己当之无愧该是本班班长，他贾耀威凭什么和自己PK班长？

　　按照惯例，生日PARTY都要送礼，但贾耀威明白他的目的是什么，只收了大家祝福的卡片，其他诸如手表、布娃娃等礼品一概退回，酒足饭饱后，贾耀威找来水果摊的老板给每个女生宿舍准备了一大筐时鲜水果，男生则每人一包"555"香烟。

　　天下哪有这等好事？白吃了人家一顿还有回赠礼品？大部分人对于贾耀威的阔举都心满意足。张大大多喝了几杯，刚一出酒店大门就开始找不着北了，贾耀威刚给他点上一支烟就醉醺醺的翘起了大拇指，一个劲地学着高秀敏口气坚定地喊道："纯爷们，纯爷们！"

　　贾耀威借酒发挥："只要兄弟们快乐，以后经常聚就是啦，酒还没得喝吗？"言下之意除了张大大之外谁都明白。

　　"好，好的，嘿嘿。"张大大已经语无伦次，此时贾耀威赶快暗示胡蝶将他搀住，哪晓得胡蝶并不理会，丢下"什么呀？"三字就径直回自己宿舍去了。

　　张大大是被马小爵和贾耀威夹着臂膀一路瞎嘿嘿地进入宿舍的。刚脱了鞋，张大大就带着脚和袜子的恶臭呼呼地睡着了。这时，贾耀威把口袋中的半包"555"甩在了马小爵的桌上："兄弟，我们兄弟中就数你文笔最好，明天的竞选词就靠你了。"接着，他也随张大大进入了呼噜的对垒之中。

　　想着刚才贾耀威的做法，马小爵心中窝了一肚子的火，两眼都快要冒青烟了。这不明摆着要拆自己的台吗？贾耀威这家伙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他的小伎俩让马小爵陷入了进退维谷的两难之地：写不写呢？我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他，但人心都被他收买了，连我也吃了他的"饼子"。哎，写不写他都有可能当选，还是写吧，省得被人家骂作"王八羔子"。

　　马小爵暂且窝住内心的愤怒，准备写一篇滑稽的竞选词让他也尝尝尴尬的滋味。"尊敬的辅导员老师、各位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写到这儿，他顿了顿，这词要是写得华丽无比，辅导员还真以为这家伙确实有两把刷子呢？要是自己故意写得太差，那些不知个中原委的同学肯定会认为自己平时的夫子模样全是假斯文。思来想去，马小爵找来贾耀威的简历，还是决定写一份颇为别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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