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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陈姐又做了很多宣传,组织了这次原创音乐会——告别演出,酒吧在下午的时候,就满人了,熙熙攘攘。酒吧大酬宾,啤酒免费。

  有人在为我去北京而欢呼,有人在为我离开广州而感伤。

  我站在舞台上,看着这些朋友们,心情低落到谷底。我拨动琴弦,低缓、潮湿、阴郁一样的旋律在酒吧里来回飘荡。

  我唱着,“让风吹,让风吹,城市上空,弥漫的酸涩滋味,像记忆,你留下的,失真的美……”

  没有人说话,酒吧里安静地只有灯光的闪烁。

  我又想起了江城的张琳,想起了住在城外的肖欣。想起了过去的一切——它们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却似乎在逐渐模糊,逐渐远去。

  我看见谭晶晶在舞台前面的座位上低头抹着眼睛。我的歌声更加潮湿,我的嗓子因为好像有什么堵在喉咙而约显沙哑,我的心情好像一直徘徊在一个无法出逃的深谷。

  很多人跑上来献花,有人抹着眼泪,有人喜笑颜开。

  一曲完了,掌声如潮。

  原创音乐会完了,客人和朋友门久久不愿离去。

  我在舞台上久坐不动,很多人跑上来,和我拥抱,和我拍照合影,他们说着祝福的话,笑着流泪,我摆着牵强的姿势配合着。陈姐和谭晶晶也上来了,谭晶晶抱着我哭,像个泪人。陈姐哽咽着抱紧我,像母亲一样用手轻轻拍着我的背。

  我就要离广州了,说离开就离开。

  我徘徊在房屋里,不肯出门,我又一次来到肖欣的房间,我来回地看着,巴不得自己能像摄像机一样,把这里的一切都存留在心里,长长久久。

  我的行李已经收拾完毕了,陈姐叫了两个搬运工给我搬到了车上,她和谭晶晶已经上了车,等我下楼。

  我不愿离去,肖欣的照片摆在电脑旁,微笑依然。

  陈姐在楼下摁喇叭,摁了一次、二次、三次……她在催促我,但她们没有上来叫我。她们理解我的心情。直到时间差不多了,为了不误机,她们才上楼来,连拉带推把我拉下楼。

  飞机从广州白云机场尖叫着冲进蓝天,冲进白云。

  在机械制造的高速度下,广州越来越远,然后像一个小黑点,消失在了我背后,消失在蓝天白云里。我前面的北京城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飞机在轻微的震颤后平稳得降落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离开北京三年,我又回到北京。

  我心里滋味万千,无法言说。

  谭晶晶拉着恍惚的我走出机舱,通过检查出了机场,有司机来接,然后直接把我送到了海淀区紫竹苑附近的住地。

  三室两厅,有两百平方米面积,宽大无比。谭晶晶说:“这是我一个人住的地方,现在分一间给你住,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的。”她说,“目前的安排是,等几天和公司举行签约仪式,同时举行媒体招待会,然后公司在媒体全面展开你的宣传,同时进行唱片的制作。”谭晶晶的心情看起来很好,有时还有孩子一样调皮的表情和眼神。

  我听了,向她点点头,然后走进屋去收拾东西了,把房间收拾完,把东西摆放整齐,我洗了个澡,然后在谭晶晶的带领下,去“全聚德”吃饭。

  吃饭期间,她约了好些朋友过来,包括一些娱乐界的名人和盛艺公司旗下的在国内鼎鼎大名的歌星。谭晶晶逐一介绍。谭晶晶说,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多熟悉些人,今后在娱乐圈内好办事,我不习惯地点头微笑、握手,客套几句。

  接下来的日子,我在谭晶晶的安排下,忙碌地和公司举行了签约仪式、庆祝酒会,还有媒体见面会。接着,我开始在家、公司、录音棚之间来回奔波,累得不成样子。

  谭晶晶除了公司的工作外,每天都开车来录音棚或者公司接我,然后带我吃遍了北京的各种名吃,去京郊的景区、游乐园游玩。

  陈姐经常从广州给我打电话,问我的情况怎么样,又和谭晶晶交代些事情,以让谭晶晶更好地照顾我。陈姐除了有几次出差来北京外,还特意来北京看过我几次。

  我逐渐习惯了北京的生活,也习惯了和谭晶晶出双入对,一起工作,一起做事。而谭晶晶也跟她舅舅商量了,调到更清闲的部门,用大把时间天天跟着我,围着我转。

  看着谭晶晶疲惫不堪的样子,我心里不忍,心中充满了感激和酸涩。我叫她好好休息,她却摇头,看着我调皮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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