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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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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小事,就别理他,你上你的班,万一有什么,还有啊,哎,你自己要小心点。” 肖欣点了点头。 没想到,第二天晚上,我从酒吧回来后,肖欣又蹲在我的门口,说:“那男的竟然跟踪我,去敲我的门,我吓坏了,不敢开门,后来听没声音了,我打开门就飞快地往你这边跑,幸好路上没有遇见他,我不要回去了,我一个人害怕,我要搬到其它地方住。” 我说:“以后小心点,你就住我这里吧,我出去走走,找王小川喝酒,很久没联系他了,今天突然想起他,哎,日子过得真混沌。” 肖欣说:“不要去嘛,我现在很害怕,你就陪我坐一会儿吧。”她说,“看来我又得换工作了,这个王八蛋,总是阴魂不散。” 我说:“平时小心点,万一遇到什么事情,就给我们任何一个认识的人打电话,或者直接报警,应该没什么问题。” 肖欣说:“我实在感到很崩溃,那男的每天都去咖啡吧,也不干点正事,咖啡吧开门他就到,咖啡吧打烊了他才离去,而他每次就只要一杯开水,最低消费元,天天在那没事找事和我瞎套话,太厌恶了。” 我说:“你就当是一只苍蝇吧,不要理会他。这样吧,酒吧到你们咖啡吧也不是很远,我每天晚上过去接你回家吧。” 肖欣一听,就忍不住高兴地尖叫起来:“啊,好啊,好啊……” 第三天,我就在住的楼下一层,给肖欣租了间房,她搬了过来。 很久没有去上网了。时间比较空闲,我就拿上一些稿子纸,找了家网吧坐下。 我总是习惯这样的形式,在一些论坛贴上我的诗歌,在一个网站上传我的音乐小样。 一些熟悉的网友很久没看到我,很关心我的动向,我的作品帖子后面跟了长长的回贴。有时候真是好,能在网上认识些朋友。我这样感慨。 如果人们都喜欢跳舞、看书、运动的话,那我就喜欢唱歌、写作,这是爱好,但做得好的人就把当成了事业。有些时候,人是需要明智的,比如我就不明智,总是做一些让人费解的事情——例如说我一直坚持唱歌,被认为是不务正业。 我唱歌,有人就说:“还不赶快考研,找个正儿八经的工作,看你唱歌能唱多久,哪天老了,还有用吗?青春不在,谁还听你唱歌。” 还有人对我写诗表示遗憾,他说:“诗歌?哈哈,你写诗,那破东西,难怪你变得迂腐了,哎,酸就一个字,不说你了。” 他接下来还讲了个笑话:一个包工头爆发户,开了一家大公司,一天请吃饭,几个朋友就带了一个诗人去,介绍认识后,爆发户就问什么是诗人、诗人是干什么的、是不是火化厂负责搬运尸体的,问完后脸色沉了下来,朋友就解释说是写诗的,爆发户就问什么是写诗,朋友就解释说像李白一样写的,爆发户就问李白是谁?朋友解释说李白是写诗的,爆发户就问什么是写诗,朋友觉得不好解释,就简言之,说是把一句话分成几行字写出来,让后人去读的,爆发户好像豁然开朗的样子,笑了笑,说他赶明儿也要去当诗人…… 他讲完后哈哈大笑。 我觉得这个故事很无聊,毫无一点新意,而且根本不具备幽默感,他的夸张表现出他的别有用意。 所以,我们总是要坚持去某件事情,只要自己喜欢,有这个兴趣,有这个追求,有这个梦想,而且在现实和情理之中,那为什么我们不去干呢? 所以,我坚持写诗、写歌、唱歌。 转眼,我回到江城快半年多了。半年前,张琳离开江城去新疆当兵,三个月前,她离开这个世界和我永远相隔。 有些事情总是老去。 在张琳离去的那段日子,我本想离开江城,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到北京,或者其他的城市。我曾经把自己关在昏暗的屋子里,去回想和记忆江城和张琳、以及我的点点滴滴,我把那些破旧、尘封和被遗忘的东西,全都收拾起来,装进了我心灵的盒子,然后带走,或者遗弃。但是,我又舍不得离开,我害怕我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回头来看一眼这个城市,我就不会再离去;我害怕在我离去后,我会时刻记忆起这个城市,然后又辗转归来。 城市依旧,长江依旧。 当我走在江城师范大学的林间小道、后山的草坪、长江边的沙滩上,那些往事依稀就在眼前,又依稀在遥远的过去。 我留了下来,留在了江城。 在张琳离去刚好一月的那天,我又去了一趟城郊的公墓。我像往常一样,买了张琳以前喜欢吃的东西,给她摆放在面前,点燃纸钱,然后坐在她面前的空地上,看着蔚蓝的天空,看着漂浮的白云,看着鸟儿从我们头顶飞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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