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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一阵阵风从远处的街道扫过来,经过我和谭晶晶身边,掀起我们的衣服和头发。我突然感到一阵冷。

  我对谭晶晶说:“打车回家吧,别太晚了,我不放心。”

  她看了我一眼,又看着其他地方,不说话,执意不走。

  实在没办法,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我担心有什么不测的事发生,我就把她拉上自行车,叫她抱紧我,把她带回了家中。

  回到家,我把谭晶晶安置睡好,准备出门给张琳打电话,她却从背后抱住我,说:“诺,别离开我。”

  我可从来没和女孩子同睡过一间屋,我也不想背叛张琳。我心里一阵慌乱,急忙挣脱谭晶晶的手。由于用力过梦,我的手红了,有些疼。我说:“今天晚上你睡床,我就在地上铺凉席睡一夜吧,你喝多了,注意休息。”

  说完,我准备出门,谭晶晶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把我拉回到床上。我突然有点发火,狠狠推了谭晶晶一把,然后把使劲砸了一下门,走出门去。身后传来谭晶晶的哭声。

  我心乱如麻,漫无目的地行走,街上的风很大,掠过电线,呜咽着,好似有什么无奈,不停哭诉。

  我再次拨通了张琳家的电话,张琳那熟悉而甜美的声音再次让我感觉到了欣慰。但张琳一听是我,语气一下就漠然了,说:“夏诺,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叫你别打了,家里有人,不方便说话,我挂了!”

  “嚓”的一声,话筒里没有声音了。我举着话筒愣在那里,眼睛有些鼓胀,鼻子发酸。

  半晌后我又摁了重拨键,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挂断。我又摁重拨键,电话一直响,没人接。我想,张琳又像以前我们吵架后一样拔掉了电话线。

  不知走了多远,我才沿原路返回家里。

  谭晶晶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鼻息呼呼,眼睫毛还是湿的,脸蛋上还残存着眼泪,在灯光下显得亮晶晶的,碎发穿过她的前额,绕过耳朵,面色粉白,宛如陶瓷娃娃,可爱得如一只小猫。

  看着谭晶晶,想着张琳,我心里生出杂乱的味道。

  怜惜?愧疚?无奈?失落?烦躁?

  或许,什么也不是。

  在离开北京的三天前,我参加了一场演出比赛。本来我离开的日期定在演出比赛之前,但由于主唱不好找,为了不耽误这次关键的演出,乐队的成员给我做了思想工作,让我留下来等着这次关键的比赛之后再走。

  丘剑说:“推迟几天走吧,大家合作了这么久,做了这么久的兄弟,就算帮下我们几个吧。”

  张朝说:“这次比赛如果我们成功,就会得到各大演艺公司的关注,尤其是已经对我们产生好感的‘盛艺’唱片公司也属于协办单位,这对我们来说是更好的一次机会。”

  话到这份上,我已经无法再坚持离开,答应了他们留下来,等乐队参加完这次比赛,再走。

  比赛在朝阳公园举行。

  鼓乐翻天,金属齐鸣,现场熙熙攘攘,犹如闹市。

  全国各地的大小乐队、音乐人、音乐爱好者、大学生、社会青年等,都赶了过来,身着奇异的服饰,拥挤在舞台前面,高举手臂,呐喊,高呼。

  我们乐队演唱了一首原创歌曲《烟圈》:

  夜晚我已喝醉

  点燃一支香烟,

  烟圈盘旋,烟灰弹落身边

  堆成你的样子

  隐约就像昨天……

  高潮顿起,呼声震天。

  比赛结束,我们得了亚军,乐队人员,还有我们的支持者,及谭晶晶等,自费在北三环一家中档餐厅里举行庆祝会,酒吧老板、酒吧的常客,还有我们的支持者和Fans,在庆祝会上振臂雀跃欢呼。

  这时,我们乐队成员却稍微晓得情绪低落,尤其是我,完全没有成功的兴奋和喜悦。

  在他们举杯祝贺的时候,我的脑袋里始终闪现着张琳,闪现着我和张琳梦想的启明星。我恨不得立即就回到江城,出现在张琳的身边,告诉她我的成功,告诉她我很行,告诉她我们的梦想一定会实现,告诉她回过头来,我们继续走过贫穷,走过困难和挫折,走向我们的梦想。

  在酒吧老板的诧异、乐队成员的失望、谭晶晶的痛心、支持者的叹息中,我离开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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