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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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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看着我,一言不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了半天才冒了句话:“没什么,等大约半个月我就要走了,另外找个实力不错的主唱吧。” 张朝发火了,在我印象里他从来没有发过这样大的火:“走?大家好不容易有这点成绩,你就想走了?那乐队怎么办?” 王重重狠狠吸了一口烟,长长地吐出一串烟雾,然后把烟屁股往屋角砸去:“妈的,这么辛苦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做点好音乐,出唱片、出名吗?大家容易吗?你说走就走了,你对得起兄弟吗?” 我有气无力地说:“我女朋友要离开我了,我要回去找她,没有她,我做什么都没劲的。” 我头晕脑涨,一屁股坐在地上,从包里掏出一支烟,使劲吸起来。 排练无法进行了。 丘剑抡起脚,使劲踢了一下墙壁,骂了句:“妈的,我靠!一切努力都白费了。”然后抱着头蹲到墙角去了,我听得出来他在哭。 当初乐队组建时,好不容易才整齐了强大阵容,大家配合、磨合也好,思想、路子也差不多,乐队正有希望大发展的时候,我却要离开。这对整个乐队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 张朝提起一瓶啤酒,猛灌一气,然后把皮子扔到角落里去了,玻璃瓶子落地而碎。 大家的心都碎了,再也没有人说话。 虽然大家情绪不好,但晚上在酒吧的演出依然要照常进行,那可是我们的衣食父母。经过长时间的沉默和思考,以及我们理性的协商,乐队只有尽快找个好主唱,才能解决根本问题。 晚上的演出,我们唱了一首小刚的《二分之一的爱情》,BEAYEND的《真的爱你》,朴树的《白桦林》,也许是偶然迎合了顾客的心情,掌声如潮。 谭晶晶在我们唱第3首歌时,就走进酒吧了,要了一杯扎啤,直接坐到舞台前面,双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中场休息的时候,老板突然过来,微笑着对我们说:“今天表现不错,客人非常满意,这个月起,给你们涨工资。” 老板是0多岁的人,头发有点秃顶,平时对我们有些苛刻。我们正奇怪他的改变时,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女孩踉跄着扑进老板的怀里,一只手勾着老板的脖子,一只手摇晃着指向我们,说:“他们唱得真好啊,亲爱的,老公。” 老板立即笑若桃花,说:“当然,当然,他们是非常优秀的,你喜欢就好,我已经按你的意思对他们进行奖励了。”说完,就把一双干枯的老手搭在了那女孩的小屁股上,摇摆着回座位上继续喝酒去了。 大家都没有心情,刚回到休息室,王重重突然冒了一句:“现在要是真正的老板娘来了,可就有好戏好了。” 晚上演出结束后,我在酒吧门口又被谭晶晶纠缠住。她这天晚上没喝什么酒,很清醒。她径直站到我面前,几乎贴着我。我往后退,她就紧贴过来。我心情很烦躁,不想理她,就扭着头看着别处,甩了一下头发,正好挡住谭晶晶看我的视线。 她说:“说句话都不行吗?” 我看着别处,短暂的时间里,互相都不说话。 我要走,她就移动身子挡在面前。 我实在不耐烦,冷冷地问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说:“不想干什么,看看你。” 我说:“有什么看的,又不帅。” 她说:“我喜欢听你唱歌。” 我说:“那你在酒吧里好好听就可以。” 她死死盯着我的眼睛,说:“我就要这样,怎么了?” 我心情本就不好,急着赶回家,就说:“收起你的死鱼眼睛吧,你不觉得这样做很难看?” 她立即白了我一眼,愤愤地转身走了。 这几天,大家都很焦急,忙着找乐队的新主唱,而主唱又不是那么好找的。 距离我离开北京的日期越来越近,乐队的人越是情绪烦躁不安,好像身上燃着了火。 一天晚上,演出完毕。我在酒吧门口又撞见了谭晶晶,她已经从乐队其他成员口中得知我要离开北京的事情。 她拽着我说:“你真的舍得离开北京?舍得你现在已经做成功的基础和充满希望的未来?那个张琳有什么好?” 我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和她的梦想,而她要离开,我完成这些梦想那又有何意义?等我去找回她,再来寻找梦想也不迟。” 谭晶晶好像很生气,用手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愤愤地说:“狗屁的逻辑,你是傻B。你知道吗?我舅舅是‘盛艺’唱片的第二大股东,我可以帮你签约‘盛艺’的,只要你留在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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