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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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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打住,对十四五岁做个了结。带子别再往回倒了,我现在更想快进。 对我而言,元旦和往常有什么不一样吗,答案是没有,我似乎不会再有节日 —— 六一是小学生才过的节日,五四属于在校大学生的,三八跟我不沾边儿,父亲节我还差得远,五一是劳动人民的节日,放假三天,我一个待业青年,天天都是假,不在乎这两天,十一举国欢庆,是伟大祖国母亲的生日,圣诞是西方的节日,我除了有点儿封建迷信,还没有信奉耶稣 —— 我想起来了,四月一日是我的节日,许多人都在这天发来短信,祝我节日快乐。 凡遇无事可做的时候,我就去大街上的公报栏看报,几天后,我领悟到一点:当不知道生活的路该怎么走的时候,跟党走就行了。 除了听见同学又发工资了有些眼红外,其余时间里,我基本能保持平和的心态闲散在家中,我隐约感觉到,有许多美好的事情在前面等着我。 我不愿和人攀比,不排除实力原因,我知道比也比不过,如果我是女的还好,大不了嫁给他,或者不行就先嫁别人,然后抓紧时间生个女儿,把闺女嫁给他,享受作为丈母娘的荣华富贵,但如果生了儿子就不好办了,除非他同性恋又有恋童癖。可我毕竟是个男的,所以只好忍气吞声,要么就找把刀砍了他出气。 有两条路摆在我面前:我适应生活或让生活适应我。但我不是上帝,无法左右生活,能做到的只是乖乖地适应生活、顺应社会,可社会与我誓不两立,我也曾试图与社会很好地磨合,但事与愿违,后来当磨合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又愿与事违,不想和社会亲密接触,被其同化,我决定跟丫彻底决裂。 态度决定一切,一方不同意属于强奸,两相情愿就是性交——和社会做爱,难以想象, 所以还是反抗吧,哪怕被奸。反正不是我玩它就是它玩我。 有人说我们要感谢上帝给予了我们困难去克服,使我们变得强壮。我们为什么要变得强壮,是为了克服更多的困难吗?我们不必对于上帝让我们变得强壮而心存感激,没有它安排的困难,软弱又如何呢? 2003年元旦过后,春节接踵而来。没有爱情发生在我身上,却让我想起许多新年里的爱情故事:《大撒把》里的葛优和徐帆,《甲方乙方》里的葛优和刘蓓、《没完没了》里的葛优和吴倩莲,真羡慕葛优,多少年了,我都是一个人过节。 春节将近,爸单位组织去海南旅游过年,可以带家属,他当即给我和妈报了名。我说我不去,你俩自己去吧,跟一帮老头老太太我没话说。他们说那你一个人过年呀,我说啊,怎 么了。他们说那倒没什么,我说既然没什么,我的事儿就不用你们管了。 我盘算着自己出去转转,找个远离北京的地方,顺便写点东西。其实在哪里写作并不重要,牛棚里没少出过好文章,问题关键在于是否有双写东西的好手。 我的手就不够好,掰腕子没劲儿,打麻将净抓炮儿牌,写了许多封情书不见回音,倒是指甲长得飞快,三天两头就要剪一回。人家说这是因为我手指上没有斗,簸箕太多的缘故,鸿运欠佳。我说我脚趾头上有斗,人家却说脚趾头上的不是斗,那是鸡眼,得拉了才行。 他们前脚走我后脚就去了北京站。售票窗口排着一条条长队,我在中间转来转去寻思找空儿插个队,可买票的人甭管认识不认识,一个个前胸贴后背,连女同志也挺胸提臀,根本没我夹三儿的机会。 一个票贩子走过来,问我要票吗,我问都有去哪儿的,他说哪儿的都有,就是真票只有去东北的了,我说东北就东北,多少钱。他说也不管我多要,定价乘以1.5,我说有点儿黑, 少乘点儿不行吗,他说行,给你开个根号吧,我问是开定价的根号吗,他说当然是开1.5的了,开定价的还让不让他过年了。我继续跟票贩子讨价还价,让他开个三次方,他死活不肯,说你快点,一会儿警察该来了。我说你别罗嗦了,警察已经来了。他一扭头,果然过来俩警察。走一趟吧,王大鹏说。 票贩问去哪儿,王大鹏说带你去我们那儿过年,赶上除夕了,这两天伙食还不错。票贩说不去,吃不了里面的饭,他是回民,怕给大师傅添麻烦。王大鹏说别客气,我们那儿半年见不着肉星儿,你这个事儿小,一两个月就能出来。票贩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去的好。王大鹏态度急转直下,说别他妈给脸不要了,让你走你就走,废他妈什么话呀,差你一个就够数了,我们还等着回家过年呢,你丫赶紧的,听见了吗!我走,我走,票贩子掏出兜里的一打票说,都是这两天的,没收了怪可惜的。王大鹏说这个不用你操心,一会儿我都送回售票处去,家还得让人回。 就在王大鹏和票贩子纠缠的时候,我跟另一个警察说,同志,要不是我刚才跟他纠缠,你也不会这么快就完成任务,功就不要给我记了,卖我张票得了。警察问我去哪儿,我说我也不知道,让我抽一张算了,抽哪儿是哪儿 ,警察说你不是盲流吧,我说不是不是,我就是想去外地转转,哪儿都行,又掏出身份证给他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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