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美男条件(29)

一片丹心：蒲公英篇(宰的故事)(13)

　　终礼*（韩国学校的一种礼节，放学时老师对学生吩咐一些注意事项，师生互道再见——译注）结束了，我匆忙赶往朝荣工高。穿着自己学校的校服，走进其他学校的校园，为什么感觉这么丢人呢？也许是工高的缘故，学生们个个看起来都很猖狂。

　　“呃？？这不是镇焕大哥每天骑车送上学的那个女生吗！！”

　　这是，一个男生瞪大眼睛说道。

　　“要是让镇焕大哥知道，你就死定了，快走吧。”

　　“不过真的很神奇啊。”

　　“你也想死想疯了？？快跟我来～！！”

　　一个男生抓住另一个男生的书包，他们一起走了。我真的那么出名吗？？

　　“你算什么东西？？不许碰镇焕哥！！我们都不敢碰他，疯丫头！！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吧！！”

　　“哈啊，哈啊，哈啊！”

　　一群流里流气的丫头咯咯地嘲笑我。看来不是我出名，而是镇焕这小子有名。

　　可是这家伙怎么还不出来呢？？这时，几张熟悉的面孔向我这边走过来，我在酒桌上见过他们。

　　“呃？这不是小焕的老婆吗！！”

　　一个男生看到我，大声喊道。这时，一个女生用颇不友善的目光瞪着我说：

　　“哦？？喂！！你要是让小焕伤心，要是把小焕交给金智敏那个臭女人，我就和你拼命！！你记住了！！”

　　“喂，吴惠晶！要是让小焕知道了，看你怎么办！！”

　　另一名男生朝她嚷嚷。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吴惠晶理直气壮地反问回去。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呀？我实在有些糊涂。

　　这时，那个叫赵奎贤的男生走了过来。

　　“你找小焕吗？”

　　“呃？？是的，请问你可不可以帮我叫镇焕出来。”

　　“那兔崽子今天没来上学。”

　　“什么？？那他昨天晚上在哪儿过的夜？？”

　　我呆住了。太离谱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

　　那个男生吞吞吐吐地说。他有点儿可疑，看起来他好象知道点儿什么。

　　“你告诉我。”

　　我眼睛发红，直视着那个男生。我猜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可怕。可是我不管，我要知道镇焕他究竟在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帮不上你什么忙。”

　　那个男生说完这句话，匆匆忙忙和其他人一起走开了。

　　这小子竟然没来上学，那他到底去哪儿了呢？难道你打算让我急死，这样你的心里才会舒服吗！！

　　（公共汽车站）

　　我一边等待汽车，一边用脚踢着地上的石头块儿。

　　“哎哟。”

　　咕隆隆，咕隆隆，咕隆隆，咕隆隆～～

　　讨厌的摩托车噪音，我抬起头，看见小焕的摩托车正在疾弛。

　　小焕！我的心在疯狂地跳动。是小焕，是小焕，是我苦苦寻找的小焕。可是，坐在他身后的那个女孩子是谁呢？？

　　“小焕啊！！镇焕！！！”

　　我拼命叫他。他似乎没有听见，并没有回头。而坐在他身后的女孩子，从长头发来看，应该是金智敏，好象是她。

　　我错过三辆公共汽车，一直等他回来，可是镇焕没有回来。

　　他到底在哪儿呢？？他到底在做什么？我真的有好多话想问他。我有那么多疑问……我下了车，回到家里，看到友彬站在我家门口。

　　现在我和你真的无话可说，我不想和你说什么了。我看了看友彬，想装做不认识，直接回家，但是友彬追上来，抓住了我的胳膊。

　　“芮媛啊。”

　　“友彬啊，对不起，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和你说了。我们先平静一段时间，等恢复得差不多了，到那时候我们再谈吧。”

　　我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现在我只想回家。

　　“芮媛啊，你听我说，求求你了，好吗？？”

　　“友彬啊，对不起。”

　　我甩开友彬，走进家门。友彬没有再纠缠我，我以为他会追上来呢。

　　我的心情很奇怪。这个家太大，太安静了。我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浑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我的肩膀怎么垂得这么低？

　　我走进房间，拿出妈妈的照片看了看。

　　“妈妈，我为什么这么脆弱？我希望自己变得坚强，可是我总为男人的问题痛苦。妈妈，看来我现在还不够坚强。明天是妈妈的生日，我要去和妈妈见面，到时候可不能让妈妈看到我这个样子。可是我为什么会这样呢？对不起，妈妈，明天我去看你。^^”

　　叮咚，叮咚?

　　“谁呀？？”

　　是谁在敲门？怎么没有人回答？？难道是小焕？？

　　“是小焕吗？？镇焕？”

　　我忙跑去开门，可是——

　　“你怎么来了？”

　　“你找小焕吗？真是傻得可怜。我和小焕一起喝酒，一起骑摩托，过得有滋有味。”

　　是金智敏，她用嘲笑的目光看着我。是的，坐在后面的女人就是你。

　　“我的腿好疼啊，能不能让我进去坐一会儿？？”

　　“为什么？？”

　　我丝毫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

　　“是小焕吩咐我来的。”

　　她轻蔑地看着我笑。

　　“什么？？”

　　我呆住了。金智敏呵呵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挤了进来，走进了小焕的房间。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一股强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你在干什么？”

　　金智敏从小焕的套装上衣里掏出一件什么东西。

　　“是小焕让我来的，嘿嘿～”

　　“小焕在哪儿？？你告诉我。”

　　“你不会是哪里有问题吧？？你觉得我可能告诉你吗？？”

　　咣！

　　金智敏拍了我一下，就出去了。小焕到底在哪儿？！！你能不能快点儿回来？？小焕，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是我错了，请你给我机会，让我向你道歉……

　　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混帐东西！……不知道过了多久……

　　叮铃铃……叮铃铃……

　　“喂？”

　　“喂？？”

　　“谁呀？？是镇焕吗？？镇焕？！对不对？！”

　　“你说什么呢？？我是恩珍，你现在马上出来。”

　　“什么？？”

　　“我让你出来，我在新村000夜总会，快出来。”

　　“呃？原来是恩珍。”

　　嘟，嘟嘟嘟——

　　“恩珍啊，恩珍！！”

　　这是怎么回事？？你就这么把电话挂断了？！！为什么要这样？？让我出去？你让我到哪里去？我今天要等镇焕。我犹豫了半天，想起白天的事情，最后还是出去和恩珍见面了。

　　“芮媛啊！芮媛啊！！！我在这儿。”

　　“呃？？你是谁？”

　　“我，当然是恩珍。”

　　“恩珍？？”

　　她是恩珍？？不可能。你在开什么玩笑？？恩珍应该是那种戴着黑边眼镜，脸上有雀斑的顽固的模范学生才对。

　　“这是怎么搞的？？你的眼镜和雀斑呢？？”

　　“我的眼睛是2.0！而且我的皮肤相当好呢！你看看，多光滑呀？？”

　　“那以前是怎么回事？？？”

　　“我想好好学习，于是去算了命。想问问我怎么才能学习好。那个二百五算命先生告诉我扮成那个样子，就能取得令全校师生惊讶的成绩，于是我就听了他的话。可是今天考完试以后，我吓了一跳，真的很后悔。”

　　恩珍的语气之中隐藏着困惑。

　　“然后呢？”

　　我傻呆呆地看着她，问。

　　“哦，于是我又去找那个算命先生，他好象拿了我的钱逃跑了。这个挨千刀的家伙！！啊，气死我了，好久没释放一下了。我想去夜总会，你怎么这身打扮就出来了？？”

　　“夜总会？？哎呀，我不能去。”

　　“我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吗？”

　　“什么？”

　　“没办法，就这么进去吧。”

　　“什么？？喂，我们现在年龄还不够呢。”

　　“不用管了。”

　　恩珍拉着我的胳膊，硬生生地把我拉了进去。

　　“我不能进去！！我肯定进不去的。你自己去吧。”

　　这时，一群年轻的侍应生和恩珍打招呼。这是怎么回事？？恩珍这丫头，看来她是这里的常客。

　　音乐声很刺耳。有的人在舞池里疯狂地跳舞。每个男人身边都抱着个女人，坐在餐桌边喝酒。还有一些忙着上酒的服务员。我不适应这里，根本无法适应。

　　“恩珍啊！！”

　　“你能喝几瓶酒？”

　　呼，恩珍根本就不理会我的不适应，径自拉着我在柜台前坐下。

　　“呃？？我不喝酒，而且……”

　　“给我五瓶。”

　　恩珍不再理我，向侍应生道。

　　“好的。”

　　侍应生拿出五瓶啤酒，在我们面前一字排开。

　　啊，恩珍，我话还没说完呢，呜……

　　“你想跳舞吗？”

　　“跳舞？？跳什么舞啊，怪丢人的。”

　　我偷偷看一看舞池中的人，再看一看自己身上，死命摇摇头。

　　“韩芮媛，你别装了，而且你是不是先喝点儿酒再跳舞更好呢？？”

　　“我不喝酒，也不会跳舞。”

　　“韩芮媛，我看你第一眼，就把你当朋友了。我这个人本来是不愿意交朋友的。但是我把你当朋友看，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呵呵～不要装了！！别装了～～！！”

　　“恩珍啊，恩珍！”

　　我哪里有装啊，我是真的不会喝酒，也不会跳舞啊……可是，恩珍抓住我的手，离开了座位。她把我拉进了舞池。

　　“恩珍啊！！”

　　恩珍走上舞台，冲我抛了个媚眼，跳起舞来。我不能自己出来，也没有信心像恩珍那样跳舞，只好跟着音乐的节奏拍手。我强迫自己笑出来。在学校的时候没发现，恩珍真的很漂亮。舞跳得也好，身材也称得上一流，可是我呢，我算什么？？看到恩珍这个样子，我觉得自己好寒酸，好狼狈啊。我竟然穿着灰色的长裙，上面是一件带帽子的T恤，竟然就这样来了这种地方。

　　这时，人们开始聚集到恩珍周围。男人们用色迷迷的目光盯着她，拍手叫好，女人们用羡慕嫉妒的眼神望着她。恩珍成了中心人物。恩珍跳舞跳得忘乎所以的时候，我趁机偷偷溜了出来。

　　哎哟，热死了，热死了。我正想去卫生间，可这是什么东西？？

　　卫生间旁边的告示板上写着——

　　“我们中间诞生的名人？？”

　　下面乱七八糟地贴着很多照片。我看见了几张熟悉的面孔。笑得无比灿烂的民宰。民宰怎么会在这里？？民宰的照片旁边，贴了很多心形贴纸。最上面是友彬和小焕的照片。友彬身边抱着一个女人，他笑得很开心。还有小焕，他在无数只酒瓶中间，面无表情地瞪着眼睛。贴纸贴得到处都是，几乎要把他们几个人的脸都遮住了。

　　除了他们三个人，还有别人，大概有五个。不过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三个人旁边的贴纸最多。我选择了一张红色的贴纸，贴在了小焕的脸上，最中央的位置。嘿嘿～这么说，他们三个人都经常出入这里？？

　　豁——

　　“韩芮媛，你要去哪儿？”

　　“呃？？恩珍啊，你吓死我了。”

　　“你要去哪儿？想逃跑吗？”

　　什么逃跑，难道我是囚犯吗？？

　　“呃？？不是的，我要去卫生间。”

　　“快去快回！！”

　　我平生第一次喝了酒。感觉好象还不错。脑子里有点儿迷糊，连日来的烦恼暂时忘记了，压力也得到了缓解。

　　第二天——

　　我一睁开眼睛，发现我在家里。家，家？？？

　　“啊，阿姨。”

　　“芮媛啊，你醒了吗？昨天你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什么？？啊，对不起。镇焕回来了吗？？”

　　“没有，这小子又在外面过了一夜。”

　　“啊。”

　　“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他不会有事的，他走到哪里都不会饿肚子，也不会受人欺负。”

　　“是吗？？哎哟。”

　　阿姨一定很担心小焕。这个家伙，他到底躲到哪里去了！！阿姨这么为他担心。

　　阿姨开车送我上学，我这才没有迟到。一楼走廊中间的告示板前面，围了很多人。

　　“怎么了？”

　　我使劲挤了进去。

　　排榜，名次！

　　是的，我们学校就是这样，每次考完了试，就在告示板上贴出全校的名次排行榜，让全校学生都能看到。我急忙寻找自己的名字。不是在前面，而是在后面找。嗬，一年级的贴在走廊左边，三年级的贴在右边，二年级的贴在正中央。而且，用的是最大的字号。混帐！

　　啊，找到了！！我叫韩芮媛。

　　“640人之中，第506名。嗬，怎么可以这样？”

　　差劲死了！！混帐……我痛骂着自己，敲着自己的脑袋，惩罚自己。这时，我听见前面有人说：

　　“哎呀，韩友彬太了不起了？元民宰也是。我们学校那些贪玩儿的学生怎么都这样？？我们上学还有什么意思，真没劲。”

　　“他们本来就很厉害，真的好羡慕他们啊。脸蛋长得帅，学习也好，又会打架。”

　　“金钱的力量，有钱能使鬼推磨！！”

　　“不是的，我真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

　　“是啊。”

　　他们在谈论友彬和民宰。友彬？友彬排第几名呢？？肯定还不如我。他不可能比我强。我紧紧握起拳头，寻找友彬的名字。我在后面找了十多分钟，还是没找到友彬的名字。

　　这是怎么搞的？？不过，我倒是看到了恩珍的名字。她的名次是第517名。比我还差。哼，复习得那么卖力。啊，看来这样是不行的。可是，韩友彬这小子到底在哪儿呢？？

　　我从头开始找。最上面，韩友彬和元民宰的名字用了特大号。旁边并肩写着1和2两个数字。

　　1．韩友彬 2.元民宰

　　怎么会这样呢？韩友彬第一名？肯定弄错了。是的，一定是这样。怎么可能会这样呢？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想离开这里，可是怎么围了这么多人？我好不容易才挤了出来。我现在还是难以相信，韩友彬第一名？元民宰第二名？？哦，我的天啊，竟然会有这种事，太不可思议了。

　　我正要走进教室，突然看见有几十号人聚集在我们班教室门口。这次又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班级排名？？！！这时，一个很可爱的男生走到我面前。

　　“你是芮媛姐姐吧？？是不是？”

　　他是谁？？他怎么会认识我？？他穿的不是我们学校的校服，而是朝荣工高的校服？？

　　“那……那又怎么样？？”

　　难道是镇焕找我么？我话说得结结巴巴地……真是丢人啊……

　　“你认识镇焕大哥吧，还有奎贤哥？”

　　“是啊，怎么了？”

　　路过的人都围过来，把我围在中心。

　　“镇焕大哥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这是什么东西？？这不是金智敏昨天从小焕套装上衣里拿出去的那个打着红包装的盒子吗？他怎么会把这个东西给我？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东西？？”

　　“不知道，他说今天是姐姐的生日，让我转交给你。”

　　我的生日？我的生日？现在离我的生日还有两个多月呢，这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镇焕在哪儿吗？”

　　“不，不知道。”

　　“你肯定知道，他在哪儿？？！！”

　　“不，不知道，是奎贤大哥让我来的。”

　　我拿着那个盒子，从学校出来，不顾一切地向朝荣工高跑去。花花肠子学生主任在身后喊我，我也不予理睬，继续不停地跑啊，跑啊。

　　嗬嗬……拜托拜托！

　　我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像这样一口气疯狂地跑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呢。

　　“吁！”

　　我吁了口气，望着朝荣工高的校园。现在是朝荣工高的上学时间。我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似乎很难进去。朝荣工高的校服是棕色的，而我们的校服是灰色，简直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你……你好。”

　　“什么？？”

　　我拦住一个正要走进校门的男生，问道。

　　“你能帮我叫一下二年级的赵奎贤吗？？”

　　“奎贤大哥？？啊，不行，我可不想被人活活打死？？”

　　“就这一次。”

　　“不行，绝对不行！对不起。”

　　那个男生惊慌失措地跑进校门。

　　“吁！”

　　气死我了？？！！我怎么才能见到他呢？这时，一张熟悉的面孔从远处走过来，是那个叫吴惠晶的女生，就是每天纠缠小焕的那个。

　　“你还记得我吧？？”

　　我忙走上向去问。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你？当然记得了。你来我们学校有什么事吗？？”

　　吴惠晶有些纳闷地看着我。

　　“我找奎贤，你帮我叫他出来好吗？”

　　“奎贤？？你叫他干什么？”

　　“我有急事，你一定要帮我把他叫出来。”

　　我大声喊了一句，她有些慌张，用奇怪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我给你叫就是了！！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谢，谢谢你。”

　　她嚼着口香糖，瞪了我一眼，走进了校门。

　　十分钟过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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