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重和田勇回到克罗亚城之后,先把家人安排妥当,然后俩人就急匆匆的回部队报到。林峰早就在城里用别人的名义私下购买了一套别墅用来安身,他也不打算回天龙城了。等几家人凑到一起,他才发现,自己购买的别墅似乎小了那么一点。杨重家里有七口人,田勇家里则有十五口人,再加上自己和张镇,整个住宅里一下子住了二十四个人。不要说住的舒服,单是吃就把他弄的头晕脑涨。开始几天,出于好心的他每顿都是大鱼大肉,那些孩子还行,吃的是满嘴流油,眉开眼笑,可是老人就有些受不了了。他们年纪大了,就想吃点新鲜蔬菜什么的,可是现在寄人篱下就不太好意思开口索要,免得让别人说自己挑剔,几天下来,肚子就开始闹起了罢工。
吃的还是一回事,他们出门也要受到很多限制。林峰虽然听杨重和田勇说天龙四世已经表示不在追究,但是他心里还是不放心,谁也不知道天龙四世的话有几分可信,所以他要求大家没事尽量不要出门闲逛,以免发生不必要的意外。
大人们都能理解,可是孩子就不同了。他们平时在外玩乐惯了,猛然间不让随便出门,整天憋在别墅里跟坐牢似的,那叫一个痛苦。
林峰开始还没有发现,等过了几天他看见老的少的都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之后,暗暗的纳闷,难道自己招待的不好?还是林雪忍不住告诉了他原因,这才让他恍然大悟。各家都有各家的生活习惯,猛然间被改变难免不适应。他想了几天,决定跟几家人好好谈谈。
经过一番商量,他们决定用移民的名义在克罗亚城外购买两处庄园,杨重和田勇家每家一套,这样既分散了目标,不容易被天龙四世发现,也可是让各家根据自己的生活习惯舒适的生活。至于购买庄园的费用,林峰虚伪的表示自己可以出资,不过遭到了其他人的反对,林峰乐得顺水推舟,也就不再坚持。杨重和田勇家里都小有积蓄,而且俩人平时吃喝不是赊帐就是赖帐,基本没什么花费,他们所有军饷都是直接汇到家里,这些年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所以购买庄园的钱到是不用发愁。一个月后,新买的庄园收拾妥当,两家人高高兴兴的搬出了林峰的别墅,从此在克罗亚城外隐居下来,张镇则留在了别墅里。平时几家人互相走动,相处融洽,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刚移居到此的一些新移民而已。
杨重回到部队以后,被赵凡军劈头盖脸的臭骂了一顿,一同去参加阅兵的其他人早就回来了,怎么就你小子特殊呢?杨重嬉皮笑脸的把躲在门外的田勇喊进来,得意的说老子就是为了救他才回来晚了,不信你问问他。
赵凡军一看见满脸贼笑的田勇,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指着他吃吃了半天才说:“你、、你怎么出来了,没事了?”
田勇随手拍了拍赵凡军的肩膀,一脸坏笑的说道:“老赵呀,想我了吧?哈哈,老子福大命大造化大,不但没事了还官复原职,哈哈哈哈哈。对啦,老子这几个月的军饷都发了吧?”
赵凡军气恼的推开田勇,“滚蛋,你小子别没大没小的。你被抓起来以后,暗箭的名册上就没你的名字了,我他妈的凭什么还给你发军饷啊?”
田勇一听顿时大怒,“放屁!!老子被抓了也是暗箭的人,我还没死呢,就是死了也有伤亡抚恤,你他妈的凭什么不发给我钱?哦我知道了,一准是你看见我倒霉了,把我的军饷都给私自眯起来了。我他妈的不管,从今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老子吃定你了。”
赵凡军怒火中烧,“他妈的你个混蛋田勇,你被抓起来我还急的不得了,一直想办法去救你,你到好,一回来居然就跟我要钱,早知道这样我他妈还不如去救条狗,你个没良心的混蛋!”
田勇仰脸看天,“靠,你着急谁看见了?你救我谁看见了?再说你好好的没事救狗干什么?你不是这么有爱心的人啊,得啦,你干脆点先把钱给我,免得传出去影响你的名声。”
赵凡军气的几乎要暴走,田勇被抓了他是真着急,想方设法的找关系希望能救出他来,可惜没人敢帮他。现在田勇平安归来,自己本应该高兴,可是一想到从此以后恐怕不会再有安生日子过,他又觉得还不如看不见他。还有那个杨重,他妈的都是一丘之貉,你看他站在一边笑的那个淫贱样子,根本就是在看自己的笑话。唉,妈的老子惹不起还躲的起,不就是百十来个金币么,给他!老子全当走路丢了,被贼偷了,上厕所掉茅坑里了,花钱买个耳根清净。可是他妈的,老子怎么就是觉得这钱给的这么委屈呢!
杨重眼睁睁的看着就要哭出来的赵凡军从橱子里拿出支票本来,刷刷的写了一张支票递给田勇,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田勇仔细的看了几遍,满意的点头,“恩,数目对了,我走那段时间就不算出差了,妈的,光是出差费就亏了不少啊。”
赵凡军两眼一翻,差点没被过气去。
杨重伸手揪住田勇的领子,开门一脚把他踹了出去,“他妈的,刚回来就敢敲诈长官,还反了你了!嘿嘿,老赵呀,你看我的出差补助什么时候发下来呀?”
“滚!!!!!!!!”赵凡军大吼一声,伸手拔出枪来。
营区内正在巡逻的士兵们忽然听见从赵凡军的办公室方向响起一阵手枪的射击声,大惊之下连忙跑了过来。只见办公室的大门上有几个还在冒着硝烟的弹洞,门一开,杨重脸色煞白,手脚并用,颤颤巍巍的从门里爬了出来,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长官别发火,我想明白了,那点出差费就算我无偿捐献给社会福利机构了,我不要了!”
田勇坐在一边,一脸痴呆的盯着手里的一张纸,嘴里念念有词,“我靠,发了发了,早知道这样,老子该在监狱里多住几个月!”
门里的赵凡军气呼呼的收起枪,对着探头探脑的巡逻士兵怒骂,“他妈的看什么?都给老子滚!”一叫踹上门,他微微的笑了起来,“唉,回来就好,没事就好。不过,想白拿老子的钱,没那么容易。哼,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他坐到椅子里,从桌子上拿起一份卷宗来,打开看了一遍,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杨重爬到田勇跟前,气喘吁吁的说道:“哎,挣了多少?”
田勇飞快的收起支票,斜了杨重一眼,“靠,你管呢!”
杨重大怒,“他妈的,赶紧先分给老子一半,这是老子拿命换来的,不然的话,老子早晚找机会偷过来。”
田勇哼哼了几声,无奈的说道:“他妈的,什么世道啊,出门碰见抢劫的,三分之一,多了没有!”
杨重坐起来,“一半,少了不行!”
赵凡军还没有得意多久,一个士兵就推开门,探头说道:“报告长官,杨重和田勇两位长官正在门口打架,你看怎么办?”
赵凡军嘿嘿一笑,“打架?好呀,等打死一个再说!”
随着天龙帝国攻势的开始,暗箭部队也接到了作战任务。大批受训完毕的狙击手被派到了前线,而新的学员又源源不断的来到了基地内,继续接受训练。
赵凡军现在手头上有不少教员,都是一些经历过战火,能在残酷的战斗中幸存下来的老兵,所以培训新兵的人手到也不是特别紧缺。同时前线战事顺利,不在需要大量的狙击手,因此培训任务也不是很繁重。杨重和田勇每人带着十个新兵,毫无怜悯的痛加折磨,俩人以训练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为口号,每天操的新兵哭爹喊妈,除了基本的射击训练和战术训练之外,俩人经常带着手下进行实战演练。虽然使用的都是训练弹,但是每天挨上几十发也让这些新兵们个个都是鼻青脸肿,浑身酸痛。杨重和田勇到是乐在其中,经常带着比规定数量多一倍的训练弹出门,而且每次都是空手回来,恨的那些新兵咬牙切齿,发誓要把俩人打成猪头。只可惜本事不济,每天除了挨揍之外基本看不见俩人藏在何处,无奈只好刻苦训练,争取在实战演练中少挨几发训练弹。不多久,俩人带的这二十名新兵狙击实力大有增长,很快就在众多学员中脱颍而出。
赵凡军见状,立刻在部队里推广俩人的教学方法,一时之间,学员们个个都浑身带伤,痛苦万分,就连个别教员也深受其害,自己本身就不算优秀,哪能跟杨重和田勇这俩老油条相比,反而在实战训练中经常被学员打的跟猪头似的。
转眼间到了二月,一天,刚刚结束训练的杨重和田勇突然被赵凡军喊到了办公室里。俩人嘻嘻哈哈的进门,却看见赵凡军神色焦急,不由得都是一愣,出什么事了?
赵凡军小心的关好门窗,回头问他俩:“你们俩是不是忘记了跟马克的事?”
杨重和田勇一听,立刻就傻了。“我靠,还真忘了,怎么了,马克那小子又出什么新花样了?”
赵凡军叹了口气,拿起一份文件,“你们看看吧,这是从情报部转过来的,指名要你们亲自处理的。”
杨重拿起来一看,立刻怒骂他妈的!田勇接过来一看,脸色也黑了起来。文件上说,最近一段时期,驻扎在克罗亚平原南部的部队经常受到一伙烈火帝国散兵的袭击,在其中有一个狙击手十分厉害,他自己已经狙杀了至少十三名军官,其中居然还包括一名去视察部队的少将,而且他每次狙杀成功之后都会在潜伏地点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明:小小战果,敬献给杨重和田勇,望笑纳。所以,情报部门这才决定由二人出面,彻底搞清事情原委,争取干掉这名敌人的狙击手。
田勇放下文件,摇着头说道:“我记得他给我们的期限应该是三个月,可是这三个月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们真的忘了。”
杨重哼了一声,“我心里真是不愿意再看见他,这么怨怨相报何时是了?可是既然他找上门来叫阵,我也不能不应对,这样吧,我自己去可莫威森林找他,不管结果如何,我一定会了解此事的。如果我不去的话,恐怕他下一步就会来找我们的家人。”
田勇冷笑一声,“靠,老子又不怕他,来就来。再说我们的家人都转移了,他上哪去找?”
杨重摇了摇头,“转移了也没用的,至少我岳父很有名,他不找别人也会先找他的。他在暗,我岳父在明,就算我能保护他一时也不可能保护他一世,更何况我岳父也不可能躲一辈子,万一要是有所疏漏让他抓住,那我可是要悔恨终生的。”
田勇点点头,“你说的也对,这样吧,咱俩一起去,妈的,我就不相信凭咱俩的本事还对付不了他。”
杨重摇头,“不,我自己去,你留下来保护我岳父,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田勇也摇头,“不行,我们一起去。”
杨重一瞪眼,“不行,你必须留下。马克是苏瓦人,他很容易就可以混进城里,没人保护我岳父,我不放心。”
田勇固执的摇头,“不行,你自己去我也不放心。”
俩人面红耳赤的争吵起来,赵凡军看了不由得说,“好了,你们一起去,林大夫那边由我来负责。”
杨重和田勇对视了一眼,一起坏笑起来,赵凡军看了不由得后背直冒凉气,果然,俩人一起说道:“既然长官这么够意思,那我们也不好推辞啦,恩,长官去的时候多带点钱,家里人口多,礼物少了不够分啊,还有,我们回来以前,长官就辛苦辛苦,把全家的伙食费给包了吧,我们一回来就把钱还给你。”
赵凡军眼前一黑,无力的坐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