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橙哂然道:“死了的英雄才值钱,他现在活着值什么钱?何况他被改造后,样子变了,谁知道他是当年的苏联英雄?你是美国电影看多了,自以为是漫画英雄,还想拯救他?你以为这是拯救大兵瑞恩啊!还苏联英雄呢!我们现在自身难保。”
我真想笑,长谷川被甜橙挖苦嘲讽一顿,并不生气,当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笑道:“我和他无亲无故,只是出于人道主义,才想帮他。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热带雨林里和那些森蚺做伴,多可怜。”
提到森蚺,果真触到甜橙内心痛处,激发美女的善心。
她想想道:“他真可怜。大哥,我们既然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就救他吧!”
我好像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心里苦笑,说道:“好吧!有时间顺便救他,我也想救他出来。”
长谷川道:“以他的能力,应该对大哥有帮助。让他估算时间,就能准确知道这空间的时间如何设定。”
甜橙道:“也许他早被森蚺吞了。”
长谷川笑道:“他若被森蚺吞了,就不是安德烈。约瑟夫正面硬撼,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为难道:“不知他在哪里,如何找他?”
长谷川道:“我们有时间,仔细策划,慢慢找,必能找到。”
甜橙嘻笑道:“但愿不要在森蚺肚子里找到他。”
我问道:“只有约瑟夫来过这里吗?血族应该不是只有他会空间魔法。他只是母系有Tremere族血统,应该不属于核心成员。”
燕妮道:“他以前说过这问题,空间魔法分不同种类,他这魔法不是一般魔法,据说是一种古老咒语,知道者不多,只有他的母系家族知道,代代相传,由母亲传给他,只有他会。他的母亲据说是以前的大魔导师。”
长谷川道:“这种秘密恐怕他的母系家族不是人人知道,大概只有公爵级族长才知道。现在既然传给他,说明他母系式微,后继无人,只有他才能继承这种魔法。或只有他的母亲研究出这种魔法,藏私传给他。”
燕妮道:“有可能,但我不了解,他不可能全告诉我。”
我疑惑道:“但这不能确定只有他会这种魔法,应该还有别人会。你见过他的母亲吗?她现在还活在世上吗?”
燕妮道:“我从未见过,好像很神秘。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说只有他会这种魔法,他当时说得很笃定。”
甜橙嗤之以鼻道:“你们真是死脑筋,全是瞎猜,都不对。”
我奇道:“你不明真相,能有什么高明见解?”
甜橙道:“你们想的太复杂,都不着边际,其实真相很简单。”
难道她又有高明见解?我们有些不敢小看她,刚才也许她是瞎猫撞到死耗子,或灵光突闪,说出空间计时的可能性,但这次还能猜出真相?
长谷川道:“愿闻其详。”
燕妮很严肃的看着她,想听她再发妙论。
甜橙道:“你们想想,两个种族的吸血鬼可能随便通婚吗?你们真相信他们说的真爱啊!或是在当初超自然生物歼灭战争中结成的战斗友谊?简直是笑话。你们不会被这种谣言骗吧!还装出一副精明样子呢!”
不知长谷川是否脸红了,他尴尬道:“好像确实有些问题。”
甜橙道:“不是好像,是很有问题。他们肯定不是因为真爱结合,必然是利益结合。我才不信什么真爱,当然我最相信大哥啦!”
她怕我不高兴,才这么说。
我笑着安慰道:“我也不信真爱,我们这种人活着快乐就好,管那么多做什么?我会一辈子宠着你,不让你受别人欺负。”
甜橙笑道:“每个人对真爱的定义都不一样,也许那些血族认为他们是真爱。”
长谷川道:“你是说他们的结合是因为彼此有对方需要的东西?”
甜橙道:“那是自然。也许他们在超自然生物歼灭战争中得到魔法书之类的宝物,大概两族各得到一部分,所以通婚,这种魔法只传给通婚者子嗣。”
长谷川问道:“但为什么Brujah族成员娶Tremere族成员,而不是反过来,毕竟男方占便宜,人财两得。”
甜橙晒然道:“这是东方人的想法。你认为Tremere族的男魔法师会愿意娶一个暴龙级格斗女强者吗?夫妻吵架多吃亏。Brujah族男成员娶美丽的女魔法师就很顺理成章,男性强壮,女性美丽,房事和乐,夫妻和睦。”
燕妮忍不住笑出来。
长谷川大笑道:“你真行,还能这么想。”
甜橙道:“这是瞎猜。最可能的是,只有两族中某两人各得到宝物一部分,瞒过族中其他人,结合后想把这种魔法只传给自己的孩子。”
长谷川疑惑道:“据说他们通婚数代,难道每一代都有这种事?”
甜橙叹道:“你真笨。魔法岂是那么好学?你以为学外语啊?几年就能学会?魔法学数代也不一定学明白。两人的知识若不足以教会孩子那种魔法,Brujah族又不擅长魔法,自然只能继续和Tremer e族通婚,学习魔法知识,传给下一代,代代积累,才能成功。约瑟夫作为Brujah族伯爵,战力强悍不奇怪,但能使出这么强大的魔法,才真奇怪。你以为那是拣来的?”
长谷川苦笑道:“大哥,我无地自容,你把我从天上扔下去吧!”
我大笑道:“别装了,这点打击你就受不了?”
燕妮始终听着,叹道:“你竟能想到这些,脑子真敏捷,实在聪明,佩服。”
甜橙笑道:“我也是今天才发现自己真很聪明,可能是和笨人在一起的缘故。估计他们家族想让后代独自掌握这秘密,若有所成就,很可能成为密党下一任党魁。”
我苦笑道:“按照你的想法,我杀了什么人?难道杀了以后最有希望成为密党首领的伯爵?这事情太巧合了。”
甜橙奸笑道:“真有可能哟!”
燕妮附和道:“这想法虽然大胆,但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有理。”
长谷川道:“这确实是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比我们的猜测更合乎逻辑,论据很充分,你很可能无意中揭开血族的一段隐秘。”
甜橙得意的大笑:“这叫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你们三个讨论半天,不如我一语定江山。真是三个臭皮匠,不如我这一个诸葛亮。”
她太狂了,我笑道:“你确实一语定乾坤,厉害。”
难得她高兴,长谷川赶紧跟进吹捧,省得她总喊累:“你真是一语道破天机,大智若愚。”
笑声戛然而止,甜橙怒道:“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大智若愚?难道我以前表现得很愚?”
我哈哈大笑:“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你拍马屁都没技巧。”
长谷川委屈道:“我说的是好话,女人真琢磨不透。”
甜橙笑道:“我若猜测正确,他们夫妻结合后也许还要相互监视,怕被对方种族得到宝物,只有传给孩子最保险,毕竟有双方血统,真苦。外人还以为他们突破重重阻碍,因为真爱结合,真荒谬。幸好大哥吸收约瑟夫的记忆,否则这种魔法就要失传。”
我放心的笑道:“只要没人能轻易进来,不会影响外面时间变化就好,我们可以在这里放心大胆的折腾得天翻地覆。”
燕妮笑道:“其他人若能轻易进来,这里就不会这样原始了。”
甜橙突发妙想道:“这空间非常独特,估计早就存在,绝非血族创造,难道只有一道门?若有人精通空间魔法,应该还有可能进来,即使这道门关了,他可以另开一道门。”
燕妮笑道:“这种可能很小,另开一道门太难,那需要多强的空间魔法,绝非人能做到,估计神或空间创造者才行。这空间也许还有其他门或暗门,但一般人不知道,密党都未必知道。”
甜橙道:“确实如此,既然这里除了你们,多年没人进来,恐怕确实没人知道详情。当初设计者不知怎样,可能死了,或出了意外事故。知道详情的人恐怕早已不在,或因为能力提高,不屑于来这里。”
长谷川道:“这分析合乎逻辑。”
我恩忖道:“也许秘密就隐藏在这里。”
燕妮道:“进入这空间需要咒语,魔法咒语就相当于空间大门密码锁的密码,不知密码,就算你知道门在哪里,也进不来,总不能强行闯入,除非他是神。就算还有其他门,但肯定还有相应密码,能知道这些密码的人恐怕绝无仅有。何况我们进出时外界时间不变,就算有人进来,也不可能巧合遇到我们,除非他会高深的时间魔法。”
长谷川赞同道:“这种说法很有道理。”
我想起先前系统提示,脑际灵光一闪,笑道:“我有些明白了。约瑟夫使用的魔法除了空间密码门的密码,大概就是空间的某些领域规则,也许这些领域规则同样适用于地球,因为两个空间有某种必然联系。不知这些领域规则是谁创立的,怎么流传下来,被血族得到。”
燕妮道:“这些领域规则当然由空间创造者设计,但这个人或这些人究竟是谁,地球古文明还是外星文明,我们无从揣测,不知他们现在去了哪里。这些领域规则如何流传下来,血族如何会使用,我们更不明白。”
长谷川肃然道:“我似乎也抓到某些线索,也许这些就是黑暗世界和光明世界心照不宣的共同秘密,下层人员绝对不知,只有教廷的教皇、黑暗协会的会长、密党和魔党的党魁等领袖级人物才能知道一些。这绝对是这世界的最高宗教机密,绝非普通凡人能知道。”
燕妮道:“确实如此,这些东西和科学背道而驰,但有某种必然联系,只是我们世界的科学水平太低,无法理解。凡人更难理解这些事,教廷和黑暗协会不会宣传这些事,各种宗教组织更不会说出秘密,只是宣传一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所以宗教越来越神秘,不为人理解。”
甜橙神秘兮兮道:“我觉得我们已经触摸到上帝的禁区。”
我笑道:“我们只看到禁区影子,尚未真正进入禁区。那些领域规则可能没有完全流传下来,血族大概只知道控制这空间的几个咒语,似乎知道不多,否则我绝对赢不了约瑟夫。他若完全掌握领域规则,必然立于不败之地,怎会输?只要我们找到空间秘密,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长谷川道:“秘密很可能就在突然出现的金字塔里,必和认主的永恒之戒有关,也许永恒之戒就是打开神秘之门的钥匙。”
我笑道:“我们以后一定去一探究竟,等到了住处,我会仔细告诉你们这空间系统刚才在我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我们必能弄明白。”
长谷川道:“这里真是一个奇怪空间,不像自然生成,而是人为设定,更像一个程式,但这需要怎样的文明才能发达到这种创造领域、控制时间的程度?”
燕妮道:“约瑟夫也很奇怪,一直研究这里,为了守住秘密,不告诉任何人。我是他的后裔,必然效忠于他,所以他肯让我知道一点。”
我喟然道:“他身为密党成员,这种事不向组织透漏,必想拥有力量,获得更大权势,这才自己研究。领域规则确实太吸引人,一旦获得,便接近于神。”
燕妮叹道:“血族就像人类,对权势地位都很看重,内部阶级分明,实力差距更大。黑暗世界如此,光明世界同样如此,只是一般人不知道。”
甜橙喟然道:“这些问题好无聊。大家看,我们好像快到了。”
经过长时间飞行,我们终于即将到达目标。一条大河以无比优美的姿态向我们揭开面纱,不像在远处遥望那样纤小神秘,而是博大宽广。
一路上,我们谈论很多事情,不知不觉间来到这里,甚至没留意它在我们眼中已经由一条蔚蓝细线逐渐变成波澜壮阔、气势滔滔的大河,此时突然见到,难免精神振奋,众人在高空一阵激动叫喊。燕妮告诉我们,就是这里。
甜橙叫道:“我们快下去。这里景色不错,地势平坦,不像先前那里那么危险。”
下面绿草如荫,风景如画,没有猛兽。
长谷川道:“我们小心些,热带雨林到处都是危险,看上去没有危险的地方未必真安全他虽然说的扫兴,但是实话。甜橙哦了一声,抓紧我。但不管怎样,总要下去,有我在,任何危险都不怕。”
片刻后,我更接近目标,向斜下方缓缓靠近降落。
近千米低空飞行的距离下降非常迅速,燕妮先一头扎下去,接近地面时,陡然平冲疾掠,环绕一圈,缓缓停止,一团黑雾暴起,恢复人形。
我即将落地时,长谷川从我的背上轻盈敏捷的翻身跳下。我这才把身体由平冲变为竖直,双脚稳稳落地,缩回翅膀,顺便用犀利无比的眼睛仔细检查四周环境。我很重视长谷川的话,每一处细微之处都不放过,发现没有危险。
甜橙抱着我的右手,叫道:“快解开我,让我透透气,总算下来了。”
我左手解衣裳不方便,长谷川赶紧过来帮忙,将他绑在我身上的衣带和大衣解开,放下甜橙。
她一落地,顿时欢呼道:“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继而蹙眉道:“脚麻了。”
燕妮赶过来,神情兴奋,一扫先前敌对时的紧张压抑。
我扶着甜橙走两步,活动身体。长谷川拿着大衣,跟着我们,刚要穿上,却被甜橙突然一把抢过去,铺在潮湿地上,一屁股坐下,开始揉捏麻木的大腿。
长谷川无奈苦笑道:“她怎么不抢你的衣裳。”
我笑道:“你的衣裳好用嘛!我的衣裳都破烂了。”
经过一番激烈打斗和变异,我身上衣裳褴褛不堪,十分肮脏破烂,好在能穿。
来到这里,我们都松一口气,离别墅和基地不远了,先在这里洗洗。
甜橙撒娇道:“大哥帮我揉揉。”
我现在这形态没法帮她按摩,必搓掉一层皮,但这种事不能让长谷川替我,只好变回原身,既然不需要战斗,原形舒服些,永恒之戒仍然紧紧戴在右手上。
我帮甜橙揉弄发麻的大腿,她很舒服,不时的娇声呻吟。
长谷川在一旁哀怨道:“大哥真是幸福得让我嫉妒。”
我大笑道:“你小子少贫嘴,咱们去洗洗。”
甜橙当然同意,站起来拉着燕妮向河边跑去,叫道:“大哥快来。”
我不放心,赶紧喊道:“你们别急,等一下。”
长谷川道:“小心水里可能有森蚺和鳄鱼,这里很危险,别乱跑。”
甜橙叫道:“我们当然会小心。”但不敢再往前跑,站在原地等我们。
我抓起地上衣裳,扔给长谷川道:“真是好衣裳,不想被她们糟蹋就看紧点。”
长谷川随我向她们走去,笑道:“这是价值六千多美金的外套,不能这么毁了。”
我们来到甜橙身边,甜橙担忧道:“真会有森蚺和鳄鱼吗?太可怕了。”
我笑道:“我们小心些,我会保护你们,大家一起洗,注意水下动静。”
来到河边,这里河水比较深,我让她们在河边稍微洗洗就行,千万别下去,可能有危险。
敏锐目力开始仔细检查河水下面的情况,丝毫不敢放松。虽然我恢复原身,但敏锐目力依然能清晰看见河水下面的情况,眼力绝非常人可及。
甜橙等人很小心,很信任我,见我示意安全,蹲身开始用手取水简单清洗全身污秽,确实不敢下水,衣裳湿了没关系,很快有地方休息。
长谷川经过一番折腾,有些脏,一向喜欢干净,也清洗一下。
我一边清洗身体和肮脏的衣裳,一边监视附近水下情况,突然一道黑影在水下快速游向我们,像是一条体型巨大的鳄鱼。我心中一震,长谷川真有先见之明。
我赶紧拉开二女,说明危险,示意稍微后撤,我能独立解决。长谷川发现异样,赶紧躲开。那条鳄鱼游近,突然从水里窜上来,张开血盆大口,向我身边的甜橙咬去。
难道女人好吃?它怎么不咬我?可能吸星大法改造的肉体过于强悍,它一口吞不下。或者我吸收血族和森蚺后,身体特殊,它不喜欢这种食物,动物感觉很敏锐。
我反应很快,它刚窜出,我一脚踢出,顿时将这条生猛鳄鱼踢飞,摔落河中心,水花四溅,就算踢不死它,也能踢昏它,谁让它不长眼睛,竟敢来咬我们。
以我现在的强悍身体,虽未变异,但收拾她太容易。
二女花容变色,一声惊叫,前面胸峦起伏,心脏怦怦直跳,虽然很好看,但显然被突然暴起的鳄鱼吓坏了。长谷川不以为意。
我赶紧安慰道:“你们别怕,事先有准备,有什么好怕的?我收拾它多轻松。”
河里那条鳄鱼翻着肚皮浮在河中心,难道真被我一脚踢毙?
我经过吸食后,力量狂增,至少累加了血族伯爵的战力。
二女终于安稳情绪,不再叫喊。
甜橙道:“天啊!鳄鱼太可怕,那么大,突然窜出来。幸亏我们事先躲开,否则必被它拖下去。吓一下也受不了,我现在还心跳不止。这里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能遇到?我们洗洗身体而已。”
我笑道:“你们真胆小。”
但我心里也有些后怕,若非有准备,甜橙刚才必被鳄鱼偷袭得手,被生吞了。热带雨林步步危机,每一刻都必须小心,否则就有性命之忧。就算被吓一次,一般人也受不了。
甜橙苦笑道:“大哥是怪物,当然无所畏惧。”
燕妮捂着胸脯,惊魂未定,血族后裔的实力当然不能和约瑟夫比。
我喟然道:“难道地球上热带雨林也这样危险?”
长谷川过来道:“不是这样,地球上热带雨林风光很好,有的地方经过修整,还让游客游览,虽然某些地方危险,但人不会去,冒险者除外。这里没有人类,动物不会受到人类伤害,所以不怕人类,十分凶猛,大概没见过我们,以为很好吃。她们在没有人类的环境中,繁殖比较多,到处都是,刚才你看到森蚺很多,不像在地球的热带雨林里不容易遇到。”
燕妮道:“她们比地球同类形体大,可能真受到领域规则影响。”
我点头道:“大家继续洗,然后离开这里。”
甜橙和燕妮没动。
甜橙指着河中心鳄鱼尸体道:“它在那里,我们怎么洗?”
我笑道:“你们放心,它死了,水下没有其他危险。”
甜橙道:“死了也很可怕,我们不敢这么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