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平看它好像一座肉山似的往自己扑来,心中真有些怕怕,他赶紧手一招,幻化出一把宝剑,一招乱剑势,身体好像在空中诡异地跃迁。
同时,大平手中的剑如同天空中的厉电,上千道闪光斩向对方的头顶,震碎了怪物的满头乱发,使得它在瞬间变成了秃头。
而巨戟兽凶悍异常,它顶着满头的厉电,手中的长戟疾速递出,尖刃留下的残影在大平身下铺成了一张钉床。
靠,大平见它用这种无差别攻击来对付自己,心中轻蔑地一笑,想道,高手讲究的是不浪费一丝力气,一击致命,你这么乱戳,看我不累死你,他心念所至,手中的剑招随即变成了荡剑势。
他的身体也游魂一般在巨戟兽身边飘荡,迫使它抡起长戟,在身旁布下了一道光轮,防备着大平的攻击。
这时大平看出来了,原来这家伙是个银样蜡枪头,表面上挺吓人,实际上绝对比不上在超正义人士博物馆挑衅被杀的暗世组织成员,只看它乱用蛮力的样子,就知道它的能力实在是不值一提。
他心神大定,忽然收剑落地,站在巨戟兽脚下,看着它从未修剪过的脚指甲,心中思忖道,既然矮人们都怕这东西,我就把它除掉,也算是送给他们一个礼物了,到时候找他们借回家的路费,不怕他们不给。
在大平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巨戟兽毫不客气,巨大的戟头从天而将,向大平头顶戳来。
大平想都未想,轻轻一跃,挥剑在长戟柄上砍了数十下。
巨戟兽觉得手中一轻,长戟已经断裂成了短棍,它以前从未遇到这样的情况,不禁瞪着六只眼睛,看着手中的短棍怔怔发起呆来。
大平见状,立即一剑向它的脖子抹去,怪物猝不及防,竟然没有躲闪。他心中得意,哼哼,长这么高不去打篮球,学人家动刀动枪,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谁知他念头未落,明明颈部中剑的怪物忽然一拳捣向大平的肋骨,足有大平整个人那么大的拳头,结结实实击中在大平身上,巨大的冲力让他立即身不由己向后疾飞而去。
幸好灵骨在他被击中的一刹那产生反应,迅速在大平身外布下了三原力缓冲气垫,并在他皮肤上结成防护罩。
这两重保护虽然抵销了对方大部分力量,但余力仍然不可小觑,大平被捣得七荤八素,狠狠撞在一株大树上,将大树撞出一个人形,他整个身体嵌在树中,看起来就像是艺术家制造出来的原始工艺品。
而巨戟兽虽然得手,但它此刻却也不好受,不知为何,大平的剑划过它的脖颈,却没有对它造成任何伤害,可是它击中大平的那一拳却遭到三原力的反噬,一丝三原力藉着巨大的回震之力侵入了它的拳头,在它的胳膊里到处乱窜,不久,它的整条手臂竟不断发胀,最后“@”地爆裂开来,痛得它仰天长嚎不已。
大平嵌在树干中,内脏险些被震动得移位,他想爬出来,但身体被夹得严严实实,一动不能动,只能暗自发力,将三原力调至全身,再慢慢逼出体外。
他现在已经不傻了,知道力量这东西虽然是在体内,但弄得不好反而会伤了自身,所以他调动着力量慢慢侵入树干,不久,大树发出吱吱的声音,最后从大平寄身处断裂开来,轰然倒地。
此时,正好巨戟兽手臂爆裂,大平目睹它血肉飞溅的恐怖景象,竟不知道它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怪物痛得浑身发抖,见到大平好似跳蚤般站在自己脚下,它立即抬起脚,向他狠狠踏去,大平看它脚底乱七八糟,狗屎、马粪什么都有,他捂着鼻子祭出离剑势,一剑刺穿了怪物的脚板。
然而甫一出手,大平就觉得有些不对,宝剑穿过它的脚板,为何竟没有一丝阻力?而且也没有丝毫血迹,他正要抬头看,对方比小船还大的脚掌已经从天而降,将他死死踏入地面。
这怪物还嫌不够,还狠狠地在地上搓了几下,将脚底的脏东西全部抹在了大平后背上,好在大平神功护体刀枪不入,又地面松软,因此他虽然再度被加工成街头艺术品,但实际上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妈的,大平啃了满嘴的泥,他心中郁闷不已,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我都已经干掉它了啊,莫非我的攻击失效了?不可能,我刚才还砍断了它的武器。难道它刀枪不入?更不可能,它一只手臂都已经爆掉了。
真是难搞啊,他双手一撑,从地上跃起,愤怒地往对方身上砍去,这一次他总算是看清楚了,自己的剑砍到这怪物身上,就好像是在对付超拟真三维投影,很轻易地透体而过,但却不能造成任何伤害。
而对方的攻击却常常让自己左躲右闪,狼狈不堪。
我靠,这仗没法打了,他愤愤地吐了口痰在对方身上,骂道,真不公平,我……呃?他忽然看见自己的痰粘在巨戟兽的那个东西上,如果是超拟真投影,吐的痰应该穿过它的身体落到地上才对啊。
莫非那是它的死穴?不会吧,死穴还长得这么显眼,真是有够无厘头,大平心中想着,手上却极其阴险地暗中施展指杀,隔空往对方的要害之处一指,顿时巨戟兽浑身一颤,跌坐在地上。
果然是死穴,哇咧,大平苦闷地又指了一下,这一次他稍微加大了力气,而巨戟兽猛吼一声,用仅存的一只手护住下部,满脸惊惶的样子,可惜它那玩意儿实在是太过巨型,它捂得了前面却顾不了后面。
看来,男人“太大”也是一种罪过啊,大平惋惜地摇摇头,心中说道,不是我太狠心,实在是我需要回家的路费,就用你的老……二来为我饯行吧,他并掌为刀,轻轻一挥。
一道几乎不可察觉的三原力气刃,悄悄击中了巨戟兽最致命的部位,巨戟兽忽然浑身僵住了,它的“巨鸡”连根而断,奇异的是,竟然没有流一滴血,它张着嘴巴,瞪着六只死鱼眼看着空气。
大平发现它的眼珠子已经没有一丝神采,难不成就这么死了?大平试探着在它身上戳了戳,谁知他手指刚刚碰到巨戟兽,它就呼啦一下子变成了无数碎片,只有那东西跌落在地上,看起来依然壮观。
恐怕只有限制级游戏里才会出现这样的怪物吧?大平摇摇头,用宝剑串着那东西,往矮人们逃窜的地方寻去。
不久,大平就再次感觉到了矮人们的气息,他穿过一人多高的杂草,忽然看见一个小小的山谷,谷中依山建造了几十间房屋,一群巴掌大的小孩子到处乱跑,而背着巨弓的矮人正在绘声绘色地讲着什么。
大平轻轻一跃,跳入谷中,落在那矮人的身边。
所有人都被这个从天而降的人吓了一跳,他们立即拿起手中的兵器,气势汹汹地围着大平。
“安啦安啦,”大平举着手中的宝剑,指着剑尖上戳着的东西说道,“我帮你们干掉了什么‘巨鸡兽’,我是朋友哦。”“什么?你杀掉了巨戟兽?”背着弓箭的矮人惊道。
“小意思啦,”大平潇洒地一甩头发,头上却忽然掉下一坨干燥的粪便,他尴尬道,“呃,其实我想请你们帮个忙。”让他苦恼的是,那群矮人根本没听他说话,大家聚集在大平的战利品旁,惊疑不定地检验真伪,大平只得住口。
待确认这是实物之后,背弓箭的矮人忽然抱拳说道:“大侠,我多巴鲁代表丛林族多谢你了。”“没什么啦,正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你们有钱就捧个钱场,没钱就捧个人场,凑点路费给我,让我回神秘的东方吧,”大平说道,“其实我还是有疑问的,这里真的是塔古雷斯?”“确实是,”多巴鲁说道,“而且这里是塔古雷斯最危险的迷失丛林,除了我们丛林族人,任何来到这片丛林的人最后都会变成树木的肥料。”“没这么夸张吧?”大平惊道,“那我要回去,该怎么办?”“你放心,既然你杀了巨戟兽,我们一定也会把你安全送出这片森林,”多巴鲁道,“我们丛林族最崇拜勇者,你杀了巨戟兽,是最大的勇者,请接受我们的敬意。”说完,多巴鲁从身上掏出一片银币大小的黑乎乎的东西,郑重地挂在大平脖子上,说道:“这是三百年前,我们的圣者留下的宝物,只有最勇敢的人才配拥有它。”“呃,这怎么好意思,”大平假惺惺地推辞道。
“哇咧,雍正通宝?”大平一看,脖子上挂的东西原来是一枚铜钱,他大失所望,我靠,这算什么宝贝,万山市古旧市场一抓一大把,下次随便带几斤过来,你们还不把我当成是神啊。
正在大平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小矮人跑到多巴鲁身旁,叽哩咕噜说了什么,多巴鲁惊道:“什么,榕先生传讯?”“榕先生传来的讯息说要见这位大侠,”那矮人见多巴鲁这么大嗓门,他只得提高声音说道,“首领,你说怎么办?”“怎么办?”多巴鲁看看大平,说道,“既然是榕先生的圣谕,当然要请他过去啦。”“但是……”那矮人道,“从来没有外人进入过先知谷,而且,谷中十分危险……”大平见四周的人都满脸严肃的样子,他心里不禁有些嘀咕,喃喃道:“其实我就是想借点钱花花而已,其他的事情就不必了吧。”“不,榕先生既然请你过去,自然有他的道理。”多巴鲁说道,“虽然先知谷危机重重,但你既然能杀死巨戟兽,一定也能应付那些危险。”“可是,我……”大平很想回绝。
但多巴鲁道:“榕先生两百年来首次约见丛林族以外的人,你就去吧,对了,真是不好意思,忘了问你贵姓。”“我贵姓司马,名叫大平。”大平说道,“榕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两百年来首次约见外人,那他有多大年纪啊?人家说老而不死谓之精,难道他已经成精了不成?”“惭愧,榕先生是我们全族人的精神领袖,但是我们竟然全都无缘见他一面,”多巴鲁尴尬地说道,“所以如果你能见到他,就说我们都想瞻仰他的仪容。”“没问题,”大平见推托不了,只得假装豪爽地说道,“小意思啦,我一定替你传话,但那什么先知谷中到底有什么危险?能不能透露一些?”“这个……”多巴鲁面有难色地看着周围的族人,说道,“我们都没有进入过先知谷,所以……不过传说榕先生在谷中禁锢了一些厉害的怪物,如果有危险,我想一定是那些怪物会攻击你。”“如果是怪物,我倒是不怕,”大平说道,“好吧,抓紧时间,我走了。”“好,我带路。”多巴鲁说道。
两人在大家敬畏的目光中沿着一条羊肠小径,往山谷的深处走去。
大概半个钟头后,一堵高耸入云的峭壁挡在了两人面前,而一条只能容一人侧身而过的裂缝,好像噬人的怪物,阴森森地横在他们面前。
多巴鲁说道:“穿过这一线天,就能进入另一个山谷,那就是榕先生藏身的先知谷。”“幸好榕先生是要见我,如果他想见胖达,那就惨啦,”大平说道,“恐怕他的一身肥肉非得卡在缝隙里不可。”“胖达?”多巴鲁问道。
“他是我的死党,一个能够操纵空气的能力者,一个武术高手,一个死贪吃的胖子,”大平说道,“史上第一个没有灵力的超正义人士。”多巴鲁显然对大平的介绍没有什么感觉,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满脸茫然地钻进了一线天。
大平紧随其后,好在这条缝隙虽然狭窄,但是石壁却异常光滑,大平甚至怀疑这条裂缝并非自然存在,而是某种力量开凿出来的,如果换做从前,大平会认为自己严重秀逗了,才会有这样的念头。
然而现在大平已是人类中唯一拥有三原力的人,对于三原力而言,即使是凭个人的力量,弄出这样一条裂缝,估计也并非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两个人一前一后,默默无语地走了十几分钟,多巴鲁忽然说道:“根据族里史料的记载,出了这条峡谷,有一片守护丛林,穿过守护丛林,才可以到达先知谷,对于我们而言,守护丛林将是第一个考验。”“靠,这条裂缝也配称做峡谷啊?”大平说道,“你们这些世外高人真会搞笑,反正有你这个丛林族的射箭高手在,我才不怕什么守护丛林呢。”大平这一招似是而非的拍马屁,让多巴鲁心中暗爽,决定一定要把大平安然带出守护丛林,虽然他自己也并不知道在丛林中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考验。
两人又走了几分钟,面前豁然开朗,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笼罩着诡异气氛的原始森林。以大平的知识面而言,这些树木没有一株是他能认得出来的,和超正义人士博物馆前的森林不同,那里是灵力萦绕,而这里却神秘兮兮,杀机重重。
多巴鲁显然也感受到了这里的诡异气氛,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陶罐丢给大平,面色凝重地取下身上的长弓,手中攥着一把羽箭,准备随时应付突发情况。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步步小心了,”多巴鲁沉声道,“在丛林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个罐子里是可以抵御毒虫的密炼精油,你抹在身上。”“哦。”大平赶紧倒出罐中的精油,涂抹在身上。
多巴鲁见他涂抹完毕,于是带头向前走去,大平亦步亦趋,原本没把这次行动当回事的他,被多巴鲁这异常严肃的神情搞得也莫名其妙地忐忑不安起来。
谁知多巴鲁刚刚满怀戒心地向丛林中迈出第一步,忽然不知从哪里涌来一股极大的力量,好像海啸一般向他扑面涌来。多巴鲁虽然心有警兆,但依旧躲闪不及,被力量狠狠击中,身体不由自主向后飞去。
而在他的后背即将撞到石壁的时候,力量却又突然变成了吸力,将他的身体向前一拉,于是多巴鲁扑通一声,摔了一个狗吃屎,不但啃了满嘴泥,而且被摔得鼻血长流。
大平被多巴鲁神秘的飞行以及姿势完美的跌落,吓了一跳,他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巨大的力量,只是觉得空气有一些波动,而这波动大部分是由多巴鲁触发的。
“你在干什么?”大平只得问道,“难道进这树林,还要举行什么仪式?”多巴鲁匆匆塞了一些东西在鼻孔里,瓮声瓮气地说道:“妈的,这片树林真奇怪,我就不信进不去。”说完,他翻身爬起,满脸骠悍地又向树林中走去,大平忽然想起,当日在缥缈仙境,似乎什么藏经洞也是这样,胖达和小鱼两人被神秘力量摔得满头疙瘩,而自己却轻松地闯了进去,莫非这里也是如此?
一念及此,他正要对多巴鲁说明,却见多巴鲁忽然又飞了起来,而且摔得更惨,他赶紧道:“既然是你们的什么榕先生指明了要见我,他一定不希望同时看见别人,说不定是他不让你进这片树林。”多巴鲁虽然被摔得七荤八素,但听大平这么说,觉得似乎也有些道理,而大平说完,便小心翼翼地抬腿向树林走过去,他轻轻松松地越过了第一排大树,进入了丛林。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大平回头看多巴鲁,却忽然发现,多巴鲁不见了,而触目的,竟然全部都是层层叠叠的大树。
林外的多巴鲁见到的景象却完全不同,他看见大平进入了丛林,还面色轻松地回头对自己说了什么,只道大平要独自去找榕先生,他哪里知道,此刻大平已经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了。
“看来果然是榕先生只要司马大平一个人去见他,”多巴鲁自言自语,忽然他面色一变,惊道,“糟糕,忘了告诉他如何才能找到榕先生了。”大平回头见不到多巴鲁,在这诡异的守护丛林中完全迷失了方向,他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去。
妈的,这到底是在往哪个方向去?大平心中嘀咕。
从小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他,到现在也还是只会用左右来分辨方向,但在这丛林中,左和右的唯一作用,就是让他原地转圈,最终饿死在这里。
对了,找北极星,他灵机一动,抬头看向天空,却忽然想起,现在正是白天,就是有北极星,恐怕也看不到,要是带指南针就好了,他苦恼地拍打着身旁的大树,却一掌打死了正欲对他不利的独角蛇。
张大嘴巴,伪装成树皮的独角蛇出师未捷身先死,它永不瞑目地从大树上滑了下来,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大平却浑然不觉,硬着头皮往选定的所谓前方走去。
但正在大平怨叹命运不公,让他大伤脑筋的时候,忽然,他面前一个白影闪过。
呃?什么东西?大平顿时高度紧张,莫非,多巴鲁口中的那些怪物出现了?
顿时,他身上的三原力好像机甲战士的铠甲,瞬间布满了全身,而一柄长剑也出现在了手中。
然而出乎大平的意料,随着他完成战前准备,出现的却并不是什么怪物,而是远处传来的缥缈的丝竹乐声,这音乐如泣如诉、游移不定,但即使大平是一个乐盲,也能听出其中幽怨哀伤的意味。
是谁?大平心中疑惑,竟然有人在这鬼树林里奏乐,不是吃饱了撑着,就是头壳坏了,不过这音乐倒还真是很赞,如果出专辑,估计销量会很不错哦。
大平听着听着,又开始意淫,他开始幻想找到奏乐的人,在未来的日子里,配合苏红袖天籁般的歌声,一弹一唱,而自己作为经纪人,一定会发得比猪头还要肥啦。
他越想越美,几乎笑出声来了,而远处奏乐的家伙心中却暗骂,妈了个巴子,老子奏这么哀伤的曲子,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到底还是不是人类啊?当下,他郁闷地更加卖力弹奏,同时,还和着曲调,曼声吟道: “残情黯淡 旧人缥缈 山水迢迢无数 登高极目已深秋 怅万里 怎难堪飞渡 一江白浪 满地黄叶 寥落孤枝酸楚 伊人终是玉香销 我独自、酒醉来时路”大平乍闻这阙词,不知为何,心中突地一震,而脸上也随之一凉,两行眼泪漫出眼眶,滑落在了脸颊上。
他面带笑容,却又流泪不止,此刻面上的表情,简直可以拿去参加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了。
为什么?我为什么会流泪?大平轻轻抹去脸上的泪水,怔怔地看着乐声传来的方向,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了一张已经永远消逝的欢快的笑脸。
他右手一抖,宝剑化为三原力回到了他的体内,而身上的防御力也宣告消散,他失魂落魄地寻着乐声,一步步向前走去。
而周围的树木和花朵,随着他的脚步,竟然渐次凋零,呈现出一种衰败的迹象,而那些虫豸走兽,都瞬间化为了白骨,可惜大平此心中已经只有悲伤,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这些骇人的变化。
那吟唱的人似乎意犹未尽,那游移缥缈的声音再度响起,诡异地在林中盘旋穿梭,让大平的心绪越加悲伤。
失魂落魄的大平被这音乐和诗句迷惑,早已忘记了此行的目的,他追寻这声音,终于来到了奏乐人的身边。
吟诗的是一个白衣飘飘的英俊男人,但大平来到这里后,竟没有看他一眼,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一个女孩子吸引了。
“云儿!”大平忽然睁大了眼睛。
他分明看见,在白衣人身旁,有一个穿着淡红色古式长裙的女孩,正在垂首专心弹奏着七弦琴,虽然她没有抬头,但那熟悉的身影,虽然换了古装,大平依然认得,她赫然正是已经死去的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