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4期
想象,托起诗歌的美丽翅膀
作者:冯沛亮
诗歌是文学的源头,是文学中的文学,是人类生命最高的艺术。它是通过精炼的语言、和谐的韵律、鲜明的节奏、丰富的想象和优美的意境来表达作者对生活的感悟、理想和愿望。何其芳说:“诗是一种最集中地反映社会生活的文学样式,它包含着丰富的想象和情感。”由此可见,想象与情感都是诗歌生命不可缺少的东西之一。
《毛诗序》有云:“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这充分说明了抒情是诗歌的基本特征,别林斯基也把诗歌的情感称之为“一切诗的生命和灵魂”,没有情感就没有诗歌。从这个意义上说,想象则是诗歌美丽的双翅,是诗歌生命得以成长与延伸的主要力量,它是诗歌一枝独秀,历久不衰,永不枯竭的主要原因。我们同样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想象,同样没有诗歌。因为诗歌只有用情感和想象熔铸起来的形象才具有正的审美价值。
别林斯基说:“在诗中,想象是主要的活动力量,创作过程只有通过想象才能完成。”因为只有想象才能把社会与自然、现实与理想、平凡与神奇、天上与人间等有机地联系起来,让诗人在“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刘勰《文心雕龙·神思》),并从中创造出栩栩如生的艺术形象。如果没有想象,作者再怎么“情动于中”,也无法在有限的诗行里容纳丰富的内容。对于作者而言,想象便是创造诗歌的主要手段,它只有凭着大胆、丰富的想象,“观古今于须臾,抚四海于一瞬”(陆机《文赋》),打破上下古今的限制,把自己最感动、最钟情的生活素材熔炼为诗歌的形象,创造出美丽动人的意境,让它既感动自己,也感动读者,并使读者从中得到情感上的共鸣。
想象是诗人特有的一种本领。在创作时,作者总是浮想联翩,让作者的情感得以淋漓尽致的抒发。如李白的《蜀道难》,诗人就用丰富的想象和大胆的夸张,描写蜀道奇丽惊险的山川和“世路”人性的阴暗险恶,同时也流露出诗人对社会的忧虑和关切,使诗歌的境界得以高度而完美的凝聚。
谢冕在《重新创造的艺术天地》一文中说:“想象不仅对于诗人的创作是一种必要,对于读者的欣赏也是一种必要。”因为“诗歌的欣赏活动更是一种确切意义上的再创造。”而“再创造的方式就是想象活动。”
读者在欣赏诗歌时,是根据诗歌可能提供的语言信息,再现诗人创造的意境,再在意境中感悟作者所抒发的情感,这是再现想象。它是诗歌欣赏中必不可少的一环,这是因为诗歌在内容上比较含蓄、在形象上比较典型、在语言上比较精约,我们必需通过想象,才能较为充分地再现诗歌的客观场境,从而更能完整地领悟诗歌的灵魂——情感。
雪莱说过:“在通常意义下,诗歌可以解说为想象的表现。”因为 (下转第65页)(上接第68页) 诗歌在内容是含蓄的,它一般不会是告诉你什么,而是蕴含着什么。所以诗歌欣赏的任务就是挖掘出诗歌本身形象背后的隐含意义与情思。如李白的《送孟浩然之广陵》,全诗写景空旷浩渺,我们只有充分发挥想象,再现当时送别之境,深切体会和品味别后的作者,伫立在黄鹤楼上,看着朋友远去、远去……最后消失时的愁绪。与其说那滔滔的江水是流向天际,倒不如说它是作者深悠情思,注入了诗人的心底。诗歌是最高的语言艺术。诗人在诗中塑造了很多美的形象和意境,而用再现想象只能感悟诗歌的情感,还不是诗歌欣赏的最高境界,诗歌欣赏的最高境界是利用创造想象,让读者的情感与作者的情感相互碰撞与燃烧,激发出生命的火花,从而达到情感上的共鸣。
诗歌形象是“极精约、极概括”的,因而留给读者的想象空间极为宽阔,读者只有在诗歌原有意境的基础上,通过想象来扩大诗的意境,再造出高于诗歌本身的新形象,进而超越诗人本身的情感和诗歌本身的境界,使诗的魅力得到无限的扩展,让人越想越美,越想越醉,沉醉其中。这样,诗的生命在读者手里得到了延展,使其永不凋零与枯竭。如杜甫的《登高》就描写了江边的秋景,那是一幅雄浑开阔的美丽图景,但当我们有异地漂泊或情绪低落的情感体验时,往往会使审美的主客体有机地融合在一起,让人的情感与诗的意境达到最美妙的和谐,这就是创造想象的表现。
诗歌是艺术金字塔的塔尖,是诗人的语言“魔术”。但是,要是它离开了想象,它的生命就是枯萎的、干涩的、苍白的。因此,我们可以这样说:想象是诗歌与生俱来的伴随者,诗歌是离不开想象的。诗歌只有插上想象这一美丽的双翅,才能展示它无限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