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6期

科学语篇的可证性

作者:孙自挥




  提要 本文主要依据Chafe的可证性理论框架.对科学语篇中的可证性的表现形式、使用动因及其人际意又等进行了探讨。研究表明,科学语篇中的可证性具有广泛的人际意义,它反映了语篇、语言使用者、科学共同体之问的互动关系,并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科学语篇与科学共同体所崇尚的实证、争鸣、协作和共建等价值观的相互构建作用。
  关键词 可证性 人际意义 科学语篇
  
  引言
  
  可证性(evidentiality)是语言中的一种重要现象,它主要指语言使用者对信息的来源及其可靠性
  source of knowledge mode of knowing
  (知识来源) (认知方式)
  ???→belief(信念)
  evidonce(证据)→inducfion(归纳)
  language(语言)→hearsay(传闻)
  hypothesis(假设)→deduction(演绎)
  对上述框架,Chafe举了下列例子加以说明:
  (1)I think it's a spider.
  (2)I see her coming down the hall.
  (3)n must bc a spider.
  (4)They were using more verbs than Englishspeaking kids have been said to learn.
  (5)Adults presumably are capable of purelylogical thoughts.
  (6)It’s probably a spider.
  (7)Oddly enough it feels good.(1)表示一种信念(belief);(2)表示一种感官提供的证据(evidence);(3)表示根据现象所做的归纳(induction);(4)表示源于传闻(hearsay);(5)表示基于假设的演绎(deduefion);(6)表示一种或然性/的说明。人们在语言交际中,必然会涉及到信息的来源及其可靠性。对于这种普遍的语言现象,美国语言学家Chafe(1986:263)提出了一种语言理论框架来进行描述:
  knowledge matched against(与知识的匹配)
  reliable(可靠的)
  k(知识)
  →n→verbal resources(言语资源)
  →o→expectations(预期)
  →W
  →l
  →e
  →d
  →g
  →e
  unreliable(不可靠的)
  可靠度(relhhRity);(7)表示与期望不相符的预期(expectation)。以上例子说明,语言使用者对所述事实或命题的来源及其认知状态可以通过一定的语言表达形式转化为特定的语言编码系统。可证性理论就是研究反映语言使用者对信息的来源以及对信息的认知状态与语言编码之间的对应关系(Chafe&Nichols,1986:Vii)。可证性在语言中的表达形式被称为可证性成分(evidentials)。在英语中,可证性成分主要是通过词汇形式来表达的,如某些动词、助动词、副词、短语或小句等。可证性成分形式多样,它们与其功能之问也并不总是具有一对一的关系(胡壮麟,1994:11)。
  本文将对科学语篇中的可证性进行初步的探讨。科学语篇作为讲求“言之有据”的重要书面体裁,可证性在语篇建构中的功能和作用等,学术界至今鲜有涉及,研究将有助于揭示这些问题的本质。研究的理论依据主要采用Chafe(1986)的框架。在Chafe的模式中,知识来源(SOtlrCC of knowledge)和认知方式(mode of knowing)是分别处理的,然而在实际分析中,某些语言表达方式如“people say”、“I've been told”等究竟是属于“知识来源”还是“认知方式”很难确定。因此,我们在样本分析中,根据学术语篇的特点以及具体语言分析的可操作性,参考胡壮麟(1994:12)的意见,对上述框架的项目有所合并和整合。整合后的框架分为六个维度:1 言语证据/引证(1anguage/citation);2 感官证据/归纳 (evidence/induction); 3 假设/演绎(hypothesis/deduetion);4 信念(belief);5 可靠度(reliability);6 预期(expectation)。
  下面我们将依据该表对科学语篇中的可证性成分进行分析,中文例句主要来自国内主流学术期刊如《中国科学》、《生物学杂志》、《化学学报》、《地理与地理信息》、《中文信息学报》等,英语例句主要来自Hyland。(1997;1999)、Hyland&Tse(2004)、Barton(1995)等。
  
  一、言语证据/引证
  
  言语证据(language hearsay)是指人们通过语言获取信息的一种方式。科学语篇中言语证据主要表现为对相关领域的其他研究者的引证(citation),这在文献综述或研究背景部分中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位置。科学语篇中引证实践的意义首先在于展示作者的认识状态。认识状态是一种心理表征,指作者对所述事件或命题的理解和把握的程度,即知识状态(knowledge state)。论文中引证手段的使用,在相当程度上反映出作者对该领域具有代表性的研究成果或前沿动态发展是否充分了解。一般说来,严谨负责的学术研究都会出现较多的引证并提供相当完备的参考文献的。此外,对科学共同体(学术同行)来说,科研要成为“科学”,研究者就应将其个体知识(10cal knowledge)置于学科的“互文性”框架(intertextual framework)之中(Hyhnd,1999:342)。互文性,按Kristeva(1986:35)的说法,就是“语词(文本)是众多语词(文本)的交汇,人们至少可以从中读出另一个语词(文本)来。”换言之,一个语篇总是与它之前、同时或之后产生的同一主题的其它语篇相互联系,其它的文本可以被正在分析的文本明确地表示出来。如通过引语直接指称另一语篇(Fairelough,1992:104)。
  语篇中的引语具有特定的意义。在Kfisteva(1986)看来,互文引语是一种批评和元语言行为,在引证过程中,语言主体审视前文本和现在的文本.肯定某些文本而否定另一些文本,这是主体具有的对有关文本进行解构和建构的主观行为。因此,可以说互文引语从来就不是单纯或直接的,而总是会以某种方式加以改变、曲解、错位、浓缩或编辑,以适应主体的价值体系。事实上,在科学论文的引证实践中,引证者在对他人的观点进行复述、编辑、修改或批评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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