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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流》编校后记(7)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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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生存八十二年,作文五十八年,今年将出全集九十三卷的托尔斯泰,即使将一本《奔流》都印了关于他的文献的目录,恐怕尚且印不下,更何况登载记念的文章。但只有这样的材力便只能做这样的事,所以虽然不过一本小小的期刊,也还是趁一九二八年还没有全完的时候,来作一回托尔斯泰诞生后百年的记念。 关于这十九世纪的俄国的巨人,中国前几年虽然也曾经有人介绍,今年又有人叱骂,然而他于中国的影响,其实也还是等于零。他的三部大著作中,《战争与和平》至今无人翻译;传记是只有 Chrolea [78]的书的文言译本和一小本很不完全的《托尔斯泰研究》[79]。前几天因为要查几个字,自己和几个朋友走了许多外国书的书店,终竟寻不到一部横文的他的传记。关于他的著作,在中国是如此的。说到行为,那是更不相干了。我们有开书店造洋房的革命文豪,没有分田给农夫的地主──因为这也是“浅薄的人道主义”;有软求“出版自由”的“著作家”兼店主,没有写信直斥皇帝的胡涂虫[80]──因为这是没有用的,倒也并非怕危险。至于“无抵抗”呢,事实是有的,但并非由于主义,因事不同,因人不同,或打人的嘴巴,或将嘴巴给人打,倘以为会有俄国的许多“灵魂的战士”(Doukhobor)[81]似的,宁死不当兵卒,那实在是一种“杞忧”。 所以这回是意在介绍几篇外国人──真看过托尔斯泰的作品,明白那历史底背景的外国人──的文字,可以看看先前和现在,中国和外国,对于托尔斯泰的评价是怎样的不同。 但自然只能从几个译者所见到的书报中取材,并非说惟这几篇是现在世间的定论。 首先当然要推 Gorky 的《回忆杂记》[82],用极简洁的叙述,将托尔斯泰的真诚底和粉饰的两面,都活画出来,仿佛在我们面前站着。而作者 Gorky 的面目,亦复跃如。一面可以见文人之观察文人,一面可以见劳动出身者和农民思想者的隔膜之处。达夫先生曾经提出一个小疑问,是第十一节里有 Nekassov 这字,也许是错的,美国版的英书,往往有错误。我因为常见俄国文学史上有 Nekrassov [83],便于付印时候改了,一面则寻访这书的英国印本,来资印证,但待到三校已完,而英国本终于得不到,所以只得暂时存疑,如果所添的“r”是不对的,那完全是编者的责任。 第一篇通论托尔斯泰的一生和著作的,是我所见的一切中最简洁明了的文章,从日本井田孝平[84]的译本《最新露西亚文学研究》重译;书名的英译是《Sketches for the HisFtory of Recent Russian Literture》,但不知全书可有译本。原本在一九二三年出版;著者先前是一个社会民主党员,屡被拘囚,终遭放逐,研究文学便是在狱中时的工作。一九〇九年回国,渐和政治离开,专做文笔劳动和文学讲义的事了。这书以Marxism为依据,但侧重文艺方面,所以对于托尔斯泰的思想,只说了“反对这极端底无抵抗主义而起的,是 Korolien-ko [85]和 Gorki,以及革命底俄国”这几句话。 从思想方面批评托尔斯泰,可以补前篇之不足的,是 A.Lunacharski 的讲演[86]。作者在现代批评界地位之重要,已可以无须多说了。这一篇虽讲在五年之前,其目的多在和政敌“少数党”[86]战斗,但在那里面,于非有产阶级底唯物主义(Marxism)和非有产阶级底精神主义(Tolstoism)的不同和相碍,以及 Tolstoism 的缺陷及何以有害于革命之点,说得非常分明,这才可以照见托尔斯泰,而且也照见那以托尔斯泰为“卑死的说教者”[88]的中国创造社旧旗下的“文化批判”者。 Lvov-Rogachevski[89]以托尔斯泰比卢梭[90],Lunachar-ski的演说里也这样。近来看见 Plekhanov 的一篇论文《Karl Marx和Leo Tolstoi》[91]的附记里,却有云,“现今开始以托尔斯泰来比卢梭了,然而这样的比较,不过得到否定底的结论。卢梭是辩证论者(十八世纪少数的辩证论者之一人),而托尔斯泰则到死为止,是道地的形而上学者(十九世纪的典型底形而上学者的一人)。敢于将托尔斯泰和卢梭并列者,是没有读过那有名的《人类不平等起原论》或读而不懂的人所做的事。在俄国文献里,卢梭的辩证法底特质,在十二年前,已由札思律支[92]弄明白了。”三位都是马克斯学者的批评家,我则不但“根本不懂唯物史观”[93],且未曾研究过卢梭和托尔斯泰的书,所以无从知道那一说对,但能附载于此,以供读者的参考罢了。 小泉八云[94]在中国已经很有人知道,无须绍介了。他的三篇讲义,为日本学生而讲,所以在我们看去,也觉得很了然。其中含有一个很够研究的问题,是句子为一般人所不懂,是否可以算作好文学。倘使为大众所不懂而仍然算好,那么这文学也就决不是大众的东西了。托尔斯泰所论及的这一层,确是一种卓识。但是住在都市里的小资产阶级,实行是极难的,先要“到民间去”[95],用过一番苦功。否则便会像创造社的革命文学家一样,成仿吾刚大叫到劳动大众间去安慰指导他们(见本年《创造月刊》)[96],而“诗人王独清教授”又来减价,只向“革命的印贴利更追亚”说话(见《我们》一号)[97]。但过了半年,居然已经悟出,修善寺温泉浴场[98]和半租界洋房中并无“劳动大众”,这是万分可“喜”的。 Maiski [99]的讲演也是说给外国人听的,所以从历史说起,直到托尔斯泰作品的特征,非常明了。日本人的办事真敏捷,前月底已有一本《马克斯主义者之所见的托尔斯泰》[100]出版,计言论九篇,但大抵是说他的哲学有妨革命,而技术却可推崇。一篇的主意也一样,我想,自然也是依照“苏维埃艺术局”的纲领书的,所以做法纵使万殊,归趣却是一致。奖其技术,贬其思想,是一种从新估价运动,也是廓清运动。虽然似乎因此可以引出一个问题,是照此推论起来,技术的生命,长于内容,“为艺术的艺术”[101],于此得到苏的消息。然而这还不过是托尔斯泰诞生一百年后的托尔斯泰论。在这样的世界上,他本国竟以记念观念相反的托尔斯泰的盛典普示世界,以他的优良之点讲给外人,其实是十分寂寞的事。到了将来,自然还会有不同的言论的。 托尔斯泰晚年的出奔,原因很复杂,其中的一部,是家庭的纠纷。我们不必看别的记录,只要看《托尔斯泰自己的事情》[102]一篇,便知道他的长子 L.L.Tolstoi 便是一个不满于父亲的亲母派。《回忆杂记》第二十七节说托尔斯泰喜欢盘问人家,如“你想我的儿子莱阿,是有才能的么?”的莱阿,便是他。末尾所记的 To the doctor he would say:“All my arrangements must be destroyed.”尤为奇特,且不易解。托尔斯泰死掉之前,他的夫人没有进屋里去,作者又没有说这是医生所传述,所以令人觉得很可疑怪的。 末一篇[103]是没有什么大关系的,不过可以知道一点前年的 Iasnaia Poliana 的情形。 这回的插图,除卷面的一幅是他本国的印本,卷头的一幅从 J.Drinkwater 编的《The Outline of Literature》[104],他和夫人的一幅从《Sphere》[105]取来的之外,其余七幅,都是出于德人 Julius Hart 的《托尔斯泰论》和日本译的《托尔斯泰全集》里的。这全集共六十本,每本一图,倘使挑选起来,该可以得到很适宜的插画,可惜我只有六本,因此其中便不免有所迁就了。卷面的像上可以看见 Gorky 看得很以为奇的手;耕作的图是 Riepin [106]于一八九二年所作,颇为有名,本期的 Lvov-Rogachevski 和藏原惟人的文章里,就都提起它,还有一幅坐像,也是 Riepin 之作,也许将来可以补印。那一张谑画(Caricature)[107],不知作者,我也看不大懂,大约是以为俄国的和平,维持只靠兵警,而托尔斯泰却在拆掉这局面罢。一张原稿,是可以印证他怎样有闲,怎样细致,和 Dos-toievski [108] 的请女速记者做小说怎样两路的:一张稿子上,改了一回,删了两回,临末只剩了八行半了。 至于记念日的情形,在他本国的,中国已有记事登在《无轨列车》[109]上。日本是由日露艺术协会电贺全苏维埃对外文化联络协会;一面在东京读卖新闻[110]社讲堂上开托尔斯泰记念讲演会,有 Maiski 的演说,有 Napron 女士的 Esenin [111] 诗的朗吟。同时又有一个记念会,大约是意见和前者相反的人们所办的,仅看见《日露艺术》[112]上有对于这会的攻击,不知其详。 欧洲的事情,仅有赵景深[113]先生写给我一点消息──“顷阅《伦敦麦考莱》十一月号,有这样几句话:‘托尔斯泰研究会安排了各种百年纪念的庆祝。十月末《黑暗的势力》和《教育之果》在艺术剧院上演。Anna Stan-nard 将《Anna Karenina》改编剧本,亦将于十一月六日下午三时在皇家剧院上演。同日下午八时 P.E.N.会将为庆祝托尔斯泰聚餐,Galsworthy 亦在席云。’“又阅《纽约时报》十月七号的《书报评论》,有法国纪念托尔斯泰的消息。大意说,托尔斯泰游历欧洲时,不大到法国去,因为他是主张为人生的艺术的,所以不大欢喜法国的文学。他在法国文学中最佩服三个人,就是 Stendhal,Balzac 和 Flaubert。对于他们的后辈 Mau-passant,Mirbeau 等,也还称赞。法国认识托尔斯泰是很早的,一八八四年即有《战争与和平》的法译本,一八八五年又有《Anna Karenina》和《忏悔》的法译本。M.Bienstock 曾译过他的全集,可惜没有完。自从 Eugène Melchior de Vogüe 在一八八六年作了一部有名的《俄国小说论》,法国便普遍的知道托尔斯泰了。 今年各杂志上更大大的著论介绍,其中有 M.Rappoport 很反对托尔斯泰的无抵抗主义,说他是个梦想的社会主义者。但大致说来,对于他还都是很崇敬的,罗曼罗兰对他依旧很是忠心,与以前做《托尔斯泰传》时一样。” 在中国,有《文学周报》和《文化战线》[114],都曾为托尔斯泰出了记念号;十二月的《小说月报》上,有关于他的图画八幅和译著三篇。 一九二八年十二月二十三日,鲁迅记 =====【注释】===== [78] Ch.Sarolea:萨洛利亚(1870—1953),英国学者。著有《俄国革命》《苏联印象记》等。他的《托尔斯泰传》曾由张邦铭、郑阳和用文言合译,一九二〇年上海泰东图书局出版。 [79] 《托尔斯泰研究》:刘大杰著,一九二八年商务印书馆出版。 [80] 列夫·托尔斯泰于一八五六年曾试图解放自己领地的农奴,在一九一〇年离出走时写的遗嘱中又决定将世袭领地让给家乡的农民。一九〇四年日俄战争期间,他曾给俄国沙皇和日本天皇写信,反对战争 [81] “灵魂的战士”(Doukhobor):俄国对反正教仪式派教徒的称呼。这一教派出现于十八世纪中叶的俄国,他们主张禁杀戮、禁残暴,并认为上帝的精神存在于人们的灵魂里,与教会的一切仪式无关。 他们也信奉托尔斯泰的学说,拒绝服兵役,受到沙皇政府的迫害,一八八五年被逐出俄国,迁居加拿大等地。 [82] 《回忆杂记》:指高尔基的《托尔斯泰回忆杂记》,郁达夫译。 [83] Nekrassov:涅克拉索夫。参看本卷第107页注⑦。 [84] 井田孝平(1879—1936):日本天理大学俄语教授。他所译的《最新露西亚文学研究》,苏联李沃夫—罗加切夫斯基著,鲁迅重译了其中的《托尔斯泰》一章。 [85] Korolienko:柯罗连科(俄文:Владимир Галактионович Короленко,1853—1921),俄国作家。 [86] A.Lunacharski的讲演:指卢那察尔斯基一九二四年在莫斯科的讲演《托尔斯泰和马克思》,鲁迅据日本经田常三郎的译文重译。 [86] “少数党”:俄文 Меньшевик 英语:Menshevik (孟什维克)的意译。 [88] “卑污的说教者”:创造社成员冯乃超在《文化批判》创刊号(一九二八年一月)发表的《艺术与社会生活》中说:“鲁迅这位老生──若许我用文学的表现──是常从幽暗的酒家的楼头,醉眼陶然地眺望窗外的人生……他反映的只是社会变革期中的落伍者的悲哀,无聊赖地跟他弟弟说几句人道主义的美丽的说话。隐遁主义!好在他不效L.Tolstoy变作卑污的说教人。” [89] Lvov—Rogachevski:李沃夫—罗加切夫斯基(1874—1930),苏联文学评论家。著有《近代俄国文学史概要》《安德烈夫论》等。 [90] 卢梭(J.J.Rousseau,1712—1778),一译卢骚,法国启蒙思想家。著有《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社会契约论》和《忏悔录》等。 [91] Plekhanov:普列汉诺夫(俄文:Γеоргнй Валентинович Ппеханов,1856—1918),俄国早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后来成为孟什维克和第二国际的机会主义首领之一。主要著作有《论一元论历史观的发展》《论个人在历史上的作用问题》《艺术论》等。《Karl Marx 和 Leo Tolstoi》,《卡尔·马克思和列夫·托尔斯泰》。 [92] 札思律支(1849—1919):通译查苏利奇,女,俄国孟什维克首领之一 [93] “根本不懂唯物史观”:杜荃(郭沫若)在《创造月刊》第二卷第一期(一九二八年八月)发表的《文艺战线上的封建余孽》一文中的话:“我读了他那篇随感录(按指《我的态度气量和年纪》)以后我得了三个判断:第一,鲁迅的时代在资本主义以前(PraCs=KapiFtalistisch),更简切的说,他还是一个封建余孽。第二,他连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Bürgerliche Ideologie)都还不曾确实的把握。所以第三,不消说他是根本不了解辩证法的唯物论。” [94] 小泉八云(1850—1904):日本文艺评论家、小说家。原名拉夫卡迪奥·海恩(Lafcadio Hearn),生于希腊,后入日本籍,改名小泉八云。任东京帝国大学和早稻田大学讲师。著有《陌生日本的一瞥》《试论日本》等。下文所说的三篇讲义,指他关于托尔斯泰的三篇文章:《艺术论》《复活》《求道心》 [95] “到民间去”:这原是十九世纪七十年代俄国革命运动中的小资产阶级派别“民粹派”提出的口号。在五四运动及其后的一段时间里,对我国知识界有一定的影响。 [96] 成仿吾:湖南新化人,文学评论家。创造社主要成员。他在《创造月刊》第一卷第九期(一九二八年二月)发表的《从文学革命到革命文学》一文第六节“革命的‘印贴利更追亚’团结起来”中说: “克服自己的小资产阶级的根性,把你的背对向那将被‘奥伏赫变’的阶级,开步走,向那龌龊的农工大众!以明了的意识努力你的工作,驱逐资产阶级的‘意德沃罗基’在大众中的流毒与影响获得大众,不断地给他们以勇气,维持他们的自信!” [97] 王独清(1898—1940):陕西西安人,创造社成员。曾任广东大学教授,后堕落为托洛茨基分子。他在《我们》月刊创刊号(一九二八年五月)的《祝词》中说:“现在我们的文学还不能与普罗列搭利亚特接触,这是无容讳饰,但是我们第一步的工程却是很容易办到:便是唤醒一般‘知识阶级’”。 “印贴利更追亚”,俄语 интеллигенция. 的音译,即知识分子。 [98] 修善寺温泉浴场:日本北部伊豆半岛的一个休养场所。成仿吾于一九二八年夏曾到过这里。 [99] Maiski:马伊斯基(1884—?),曾任苏联驻日本代大使。一九二八年九月十五日他在东京托尔斯泰纪念会上发表讲演,题为《托尔斯泰》,鲁迅的译文载《奔流》第一卷第七期 [100] 《马克思主义者之所见的托尔斯泰》:日本国际文化研究所编译,一九二八年东京丛文阁出版。 [101] “为艺术的艺术”:十九世纪法国作家戈蒂叶(T.Gautier)提出的一种资产阶级文艺观点(见小说《莫班小姐》序)。它认为艺术可以超越一切功利而存在,创作的目的就在于艺术作品的本身,与社会政治无关。 [102] 《托尔斯泰自己的事情》:托尔斯泰的长子(1869-1945)作,赵景深译。下文所引的一段英文,赵译为“他向医生说:‘我所有的安排,都得取消。’ [103] 指藏原惟人的《访革命后的托尔斯泰故乡记》,许霞(许广平)译。Iasnaia Poliana,雅斯纳雅·波良纳,托尔斯泰的故乡。 [104] J.Drinkwater:杜林克华特(1882—1937),英国作家、文艺评论家。《The Outline of Literature》,《文学大纲》。 [105] 《Sphere》:《环球》。英国作家、新闻工作者肖特(C.K.Shorter,1857—1926)于一九〇〇年创办的一种新闻周刊。下文的 Julius Hart 尤利乌斯·哈特(1859—1930),德国作家、文学评论家。 [106] Riepin:列宾(俄文:Идья Ефимович Репин ,1844—1930),俄国画家。 他的作品标志着十九世纪后期俄罗斯绘画艺术的最高成就。主要作品有《伏尔加河纤夫》《临刑前拒绝忏悔》等。 [107] 谑画(Caricature):即漫画。 [108] Dostoievski:即陀思妥耶夫斯基。参看本书《〈穷人〉小引》及其注②。 [109] 《无轨列车》:文艺性半月刊。一九二八年九月创刊,上海第一线书店编辑发行,共出八期。第五期译载了保尔·雪华的《由托尔斯泰家里寄──百年祭通讯》一文 [110] 读卖新闻:日本有较大影响的报纸之一,刊于一八七四年十一月 [111] Esenin:叶遂宁,俄国诗人。他是托尔斯泰的孙女婿。参看本卷第121页注⒀。 [112] 《日露艺术》:一九二五年创刊于东京,日露艺术协会发行。 [113] 赵景深:四川宜宾人,文学研究会成员。当时任上海开明书店编辑、《文学周报》主编。下面引文中的名字: Anna Stannard﹙安娜·斯坦纳德﹚。 《AnnaKarenina》﹙安娜·卡列尼娜﹚。 P.E.N.会﹙国际笔会﹚。 Galsworthy,高尔斯华绥(1867—1933),英国作家。 Stendhal,司汤达(1783—1842),法国作家。 Balzac,巴尔扎克(1799—1850),法国作家。 Flaubert,福楼拜(1821—1880),法国作家。 Maupassant,莫泊桑(1850—1893),法国作家。 Mirbeau,米尔博(1850—1917),法国作家。 M.Bienstock,宾斯妥克,法国作家。 Euge'ne Melchior de Vogüe,欧仁·梅尔基奥尔·德·弗居耶(1843—1910),法国文学评论家。 M.Rappoport,拉拍波特(1865—?),法国新闻记者,曾任法共中央委员。 [114] 《文学周报》:文学研究会的机关刊物,一九二一年五月在上海创刊,原名《文学旬刊》,是《时事新报》副刊之一,郑振铎等主编。一九二三年七月改名《文学》(周刊),一九二五年改名《文学周报》,独立发行,一九二九年六月停刊,先后约出四百期。一九二八年九月该刊曾出《托尔斯泰百年纪念专号》。《文化战线》,周刊,上海现代文化社编辑,一九二八年五月创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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