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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连逢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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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个子望着慕容小容一眼,接着道:“你的新郎另有其人,他的新娘也是另有一人。”
他一丝不苟地解释。
韩小铮与慕容小容同时道:“不去。”连与自己成亲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能去?
高个子仍是一脸笑容,他平静地道:“不去不行,在这里只有一种人才可以拒绝不去。”
“什么人?”
“死人!”
两个字甫出,高个子便高高跃起!
他的个子本来就高,所以这么一跃,眼看他的头便要撞在楼板上了。
便在这一瞬间,他的身子突然一弯,竟不可思议地曲折起来,就像一根从中折断的木棒一般。
曲折之后,又是一弹,他的整个身躯便如细长的弹簧一般射出,一双极长的腿已在这一瞬间同时向韩小铮二人各踢十一腿!
每一腿的角度都很刁钻,力度很大,似乎满眼都是他神出鬼没的脚影!
韩小铮见很难闪过,立刻扬剑出鞘,反撩而上,向高个的双脚削去!而慕容小容轻功卓绝,身子如乱蝶般一阵飘掠,已将十一腿悉数避过!
韩小铮的剑即将触及高个子脚部的那一刹那间,高个子突然疾缩双足,便听得“笃”的一声,竟是韩小铮的剑扎入了高个子的木履之中!
一声轻响,便见亮光一闪,已有几缕银芒挟着细微的破空之声,向韩小铮腰部射来!
同时,他脚下木履用力一别,另一只木履飞速向韩小铮手中之剑蹋将过去,如被踏中,此剑势必被生生拗断!
没想到此人的杀着竟全在这一双厚厚的木履之上!它既可以挟制对方兵器,又可利用靴底内暗藏之银针射人!
韩小铮大惊失色,看样子他要么被银针射中,要么被拗断剑身!可此剑乃叶刺临终所赠,虽然叶刺不让他称为之师父,但却是事实上的授业恩师。他怎可让此剑有失?
也许挨上几枚银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下,他顺着高个子之劲势斜斜飘飞,以化去力道,但如此一来,他的后背便卖给高个子了!
“铮”的一声响,竟是慕容小容以剑磕飞了银针,其中有一枚从韩小铮的衣衫上穿射而过,射入远处桌面,竟没入一半!
慕容小容怒道:“要是让他射中,你便没命了!”
韩小铮暗道:“有这么严重吗?”但人家毕竟替他解了围,于是这话并未出口,他的剑也已在此时拔了将出来。
高个子怪笑一声:“还是新娘识货!‘子午针’只要挨上你的皮,你便是有九条命,也得一齐搭上!”
韩小铮一听,心中一凛,没想到眼前此人竟是“细腰蜂”丁小聪!他毕竟涉足江湖不久,所以见了以靴底银针伤人的武功,竟还是未瞧出对方的来历,等高个子自己说起“子午针”时,他才明白过来,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暗道:“侥幸,侥幸,若是真挨上一针,恐怕现在就躺在地上了。”
“子午针”虽然不是最毒的暗器,却是淬了发作最快的毒物,几乎是一沾即倒!
他心中暗恨丁小聪出手太过毒辣,自己与他无怨无仇,竟然以如此歹毒之物对付自己,当下冷哼一声,“少留剑法”立即绵绵而出!
韩小铮本是心存一念之仁,不愿无故伤害一个不相识的人,所以剑法只用了七成,如今却是不同了,竟已发挥得淋漓尽致。
丁小聪神色一变,几次想要再以暗器伤人,竟根本没有机会出手!
他的身形一退再退,跟看就要退出酒楼之外!韩小铮不愿让他逃走,所以剑剑相连,逼得很紧,丁小聪手中没有兵器,只能一味闪避,转眼问已是狼狈不堪!
突然,丁小聪一下子静立不动了,他的眼睛却突瞪起来,似乎有惊讶、有恐惧,还有愤怒……
韩小铮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的剑已在转眼之间朝丁小聪身上扎出七个孔!
鲜血进射而出,丁小聪的整个身躯几乎就像一个漏了水的袋子!
韩小铮撤回剑时才发觉有些不对劲,自己怎么会如此轻易将丁小聪毙于剑下,而他竟丝毫末作反抗?
丁小聪身子向后划了半个圈,缓缓倒下。
他的身后,赫然站着一个人!那人的手中也有一把剑,剑尖有殷红之血,正一滴一滴地往上滴血!
是他杀死了丁小聪!
在韩小铮的剑进入丁小聪身躯之前,丁不聪已受了来自他身后的致命一剑,所以他的身形才停滞不动,而韩小铮却毫不知情!
这一方面是因为丁小聪所在之处是酒楼门口,如果有人突然从门侧袭击一剑,自然是不易察觉的,另一方面此人身手一定也是不弱的,所以才使丁小聪未发觉这一点。
韩小铮心中有些不安,他觉得对一个已死了的人刺出七剑,实在有失磊落。
但此人也算是帮了他,自然也是无法责怪他的,于是,韩小铮勉强的一笑,算是对那人出手相救表示感谢了。
那人却已跨进几步,笑道:“连新娘新郎都请不动的人,还留在这儿丢人现眼干嘛?我看他惹二位生气了,便将他杀了。”
韩小铮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
那人的一张胖脸上的笑意更浓,声音更为恭逊:“在下苟不达恭请新娘新郎上轿!”
韩小铮倒吸了一口冷气:想不到这杀了丁小聪的人,竟又是一个“迎亲”之人!
慕容小容忽然道:“如果我们不去呢?”
苟不达的笑意仍挂在脸上:“那么便抬你们的尸体去。”
慕容小容冷笑道:“方才有人也如此说过,可最后躺下的却是他!”
苟不达叹息道:“不错,也可能我也会像他一样,可我总得试一试。我躺下之后,自然会有人再来相请的,婚宴都已布置好了,总不能少了新娘新郎吧?”
他的语气那样不容置疑,似乎慕容小容与韩小铮别无选择。
韩小铮此时却已走了神,他在想:“为何如此蹊跷古怪的婚宴总是让我给撞上呢?”
苟不达手中之剑斜斜指向门外:“二位请!”
世上竟有如此请人的么?
慕容小容忽然笑道:“喂,我们便试着抗婚,如果成功自然是好,若是抵挡不住,再答应也不迟,对不对?”
韩小铮“啊”了一声,方醒悟过来:“不错,对!”
苟不达仍是一脸笑容:“既然二位心意如此,那么我也只好奉陪到底了。”
话音刚落,他已猝然朝着韩小铮冲来,剑刃暴凝如虹,又猛地倒翻而回,银孤发相纵横,竟已攻向慕容小容!
想必他已见识了韩小铮的剑法,知道不好对付,于是便选择了慕容小容。
慕容小容一声清啸,窈窕身形穿飞加蝶,极为优美!
似乎她并不是与敌作生死相搏,而只是在万花丛中漫步嬉戏,显得那般的轻松自如!
如此轻身功夫,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苟不达的剑术其实已极为不凡,他浑身上下闪耀着无数明亮而烁丽的如电精芒,声势煞是骇人!
小小的酒馆,几乎已被漫天剑气所笼罩了!
韩小铮心中暗暗吃惊,心想此人在这件神秘之事中想必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却已有如此身手,那么他身后的人,想必就更为可怕了。
慕容小容冷笑道:“你已攻了二十四招了,还有脸再往下打吗?”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藐视。
其实,若以剑术而论,苟不达决计不会负于她,但她这一身泣鬼神的轻功,却让苟不达全无斗志!听得慕容小容如此一说,他不由有些讪然,剑法亦由此一滞!
“铮”的一声,慕容小容立刻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挥出一剑,正是慕容世家剑法中的一招“有花须折”,此招最是出奇不意,用于捕捉对方的疏漏之处,是再好不过了。
一招甫出,苟不达手中之剑竟然脱手而飞!
与如此年轻的女子对阵,狂攻二三十招却末伤及对方丝毫,面地一招便可将自己的剑绞飞,这实在是奇耻之辱了!
苟不达只觉眼前一黑,又羞又怒又愧,突然反手一掌,击向自己的天灵盖!
苟不达大吼一声,脑浆四溅,自毙身亡!
慕容小容惊呆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苟不达一败之下,竟会自毙!
慕容小容的脸色有些苍白了,那撇了一地的白花花的脑浆让她心悸,震惊使他竟未留意到又有一个蓄着一把花白胡子的半老头已进了酒馆内。
他仍是重复前面的话:“请二位上轿!”
慕容小容一言不发,韩小铮冷冷地看着他。
小老头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我自知不是你们的对手,唉……”叹息中他的手在腰中一摸,已有一把短刀在手!
韩小铮以为他要突袭,立刻凝神应付。
哪知小老头突然反手一刀,竟将短刀深深地插进自己的心窝!
在倒下之前,小老头脸上露出了一种轻松的笑容,似乎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他重重地倒在冰凉的地上!
一个比一个死得蹊跷!似平死亡在这儿已成了一种游戏,一种残酷的游戏!
韩小铮的脸色也变了,他不知道在这儿还会有多少人躺下,而他们二人,又该什么时候躺下!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之气,使人的呼吸也不大畅快。
慕容小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因为太用力,嘴唇已发白,她握剑之手也开始轻轻地颤抖!
当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走进来的时候,慕容小容的神色更是巨变,她的身子已止不住颤抖起来。
小姑娘有些怯生生地走到慕容小容的身前,轻声道:“姐姐,你去做新娘好吗?”她的眼中满是衷怜之情!
慕容小容的身子猛地一颤,似乎立刻便要栽倒!
但她仍是咬牙道:“不!”说出这一个字来,不知她经历了多少努力,那一个字似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大滴大滴的眼泪便从小姑娘那双如羊羔般的眼中流了下来,她在怀中一摸,竟也有一把刀!
刀便向她自己瘦弱的身躯扎去!
“当”的一声,短刀飞了,是慕容小容击飞了那把刀,她已是泪流满面!
小姑娘突然跪了下来:“姐姐,我若不死,又请不回姐姐,我娘便要死了,求姐姐让我去死!”
慕容小容忽然大声道:“谁说我不去?新娘谁不爱当?”
她是笑着说这句话的,可她的眼中神情又有谁能看懂?
她转过身去,对韩小铮道:“去做新娘新郎,总比玩死人的游戏要好得多,对不对?”
韩小铮也大声道:“不错!”他明白慕容小容的心意,她已不忍再看见死亡,即使是心硬如铁之人,也不能忍受如此接踵而至的死亡,何况,这其中还有一个那么幼稚的生命?
操持这件事的人,不是魔鬼,便是疯子!只有魔鬼与疯子才会以如此手段来实现他的目的!
目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也正因为不知道,才更显得它的可怕!
韩小铮有些心疼地看着慕容小容,他觉得自己明白慕容小容为什么流泪。一个可以为自己毫不相干的生命——甚至是对自己构成威胁的生命的消失而流泪的人,一定是个值得怜惜的人。
韩小铮甚至有一种冲动,他想走到慕容小容身边,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再拥住她纤美的双肩,让她笑容重现。
事实上他什么也没做,他只是笑着道:“碰上如此好心人,我们不去看一看他是谁,也太过意不去了,对吧?”
慕容小容悠悠地道:“我很不愿去,可我却一定要去,我要亲眼看一看那个人是不是魔鬼的化身!”
韩小铮满怀敬意的看着她,他觉得许多道貌岸然的大侠其实远不如慕容小容值得尊敬。
流泪,未必就是不坚强!
小姑娘已站起身来了,她应该已听明白了慕容小容及韩小铮的话,可为什么她的脸上却未见笑容?
甚至,更见忧郁与不安?
韩小铮与慕容小容并肩走出酒馆,走着走着,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已牵着慕容小容的手,那么自然!他们现在已很像新郎新娘了。锣鼓声,锁呐声不知什么时候已停了,整条街都静了下来,除了这披红挂绿的队伍外,街上看不到别的任何人。
韩小铮与慕容小容缓缓而行,人们分立两侧,静静地垂着头,胜上竟都有不安与郁伤!
这哪像是迎亲的队伍?反而更像是殡葬的队伍!
韩小铮与慕容小容走至前面的那乘轿前,韩小铮轻轻地撩开轿帘,笑道:“请娘子入轿!”
慕容小容想笑一笑,以附和他这善意的玩笑,却没有笑出来,只是道:“但愿我的男人不会长三个鼻子。”
韩小铮笑道:“若是如此,我便偷偷做你的情人,你意下如何?”
慕容小容终于笑了:“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然后,韩小铮便放下了轿帘。
当他在后面那乘轿子里坐稳之后,便听得一声嘶哑的声音:“起轿!”
锣鼓、锁呐声又响了起来,酿造出一种欢天喜地的气氛!韩小铮坐在后面的轿子里,感觉怪怪的,心里暗道:“说不定不知不觉中,已被抬进地狱之门了。”
当轿子停下,从里边走出来时,韩小铮所看到的绝对不像是进了地狱之门,相反,倒应说是进了天堂之境。
有塔有桥,有曲曲折折的石径,有错落有致的假山,杨柳依依,微风习习,幽香阵阵,莺鸣声声……
看到的,是优美如画;听到的,是娴淡如诗;闻到的,是幽清如梦……
似乎—不小心闯进了瑶池仙景!
韩小铮下轿之处,正是在一扇弯弯如月的拱形门处,向里边看,他看到了令人心旷神怡之景;向外看,则什么也看不到,因为在他的身后齐齐地站着一大排人,人人都是一身金黄色的长袍,脸上是有节制的笑意。
其中一个向前踏了一步,道:“公子请进!”显然,他是要韩小铮从这圆门进去,走进这人间的美景之中。
这又何必拒绝呢?如果不是被人以如此诡异之方法挟制来的,即使有人拦着,韩小铮也要向里闯,看看这人间美景,但现在谁知道在这样的美丽后面,藏着什么呢?
阴谋?死亡?
韩小铮突然想起了什么,回首问道:“与我同来的那位姑娘呢?”本来慕容小容的轿子是行在他之前的,现在却已踪迹全无了,不但未见慕容小容,而且连同那个小姑娘以及在酒馆前“迎亲”的那些人全已无影无踪了。
身后的黄衣人很恭敬地道:“那位姑娘自然有人妥为安置了。公子不必挂虑,只要公子有耐心,便能见到那位姑娘。”
韩小铮心中暗道:“如果没有耐心呢?是不是就见不到慕容姑娘了?”他有些后悔不该与慕容小容分开乘坐两乘轿子,不过两人坐上一抬轿子也的确有些不妥。
似乎一切都已在对方不露声色的安排下了,他们已算准韩小铮及慕容小容会被死亡所震憾打动,也算准他们二人会冒险前来。
也许,他们同时也对慕容小容说了同样的话,从而威逼使她有所顾忌而不敢反抗——至少,对韩小铮来说,黄衣人的话起了作用,他怕自己轻举妄动,会牵累已不知身处何处的慕容小容。当下一咬牙,他抬脚便往里边走去。
身后的一排人也跟了过来,然后,便听得“咣”的一声,他们已将身后的圃门关上了。
韩小铮心中也随之“咣”地一响,悬了起来。他暗道:“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何不从容一些?”
如此一想,他心中不安之感便去了不少,脚步也显得轻松起来。
沿着一条用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铺成的路,走了好长一段时间,越走,跟在后面的人就越少,到后来便只剩下曾与韩小铮说过话的一个人了。
是不是其余的人都在各路口守卫了?韩小铮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往前走的麻烦就不知道会有多少了,他又何必再去留意他身后的事?
黄衣人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后面,就像是他的影子一样。
忽然,黄衣人道:“公子是我见过的走得最轻松的一个人。”
韩小铮感兴趣地道:“你经常在这儿接人吗?”
黄衣人道:“公子是我接进来的第一百一十七个人。”
韩小铮闻言耸然动容,心中暗道:“也就是说在我之前已有一百多人已被你们挟制而来了。不知那些人是被武力擒来的,还是如我这般来的。”他心中不屑于这黄衣人为虎作伥,便冷冷地哼了一声。
黄衣人却并不在意,道:“也许公子你艺高人胆大觉得没什么,可其他人却是不同。有五个人从圃门走进来后便瘫痪了,扶也扶不起来,还有七人尿了裤子,可笑的是竟有二个人寻了个机会,一头向路边的假山撞去,一个当场撞死了,另一个么……”
韩小铮心中好奇,便道:“另一个又如何?”
黄衣人道:“另一个……也是死了。”
韩小铮当他戏耍自己,便怒道:“我虽然不会设法逃走,却是可以借机治治你们这些油嘴滑舌之人的!”
黄衣人却不害怕,接着道:“我之所言,句句属实,怎么是油嘴滑舌?”
韩小铮道:“既然两人都死了,你为何偏偏要分开来说?难道活生生的人命之事也是好开玩笑的吗?”他显然有些动真怒了。
黄衣人道:“可他们死法却是不一样的,前面的人是一头撞死了,后面的人却只撞昏过去。至于为何又死了……哼哼……嘿嘿……他当然得死!”
韩小铮心头一震,已猜到了八九不离十,想必不但这撞而未死的人最终还是死了,而且那几个尿了裤子的人,吓瘫了的人全都死了。
韩小铮想到这一路走进来,一定是处处有冤死的灵魂,又觉热血沸腾,把牙咬得咯咯直响!
黄衣人似乎听到了他咬牙切齿之声,心中有些发毛,便把步子放慢了些,走了一阵子,他指着一块一人多高的假山,道:“瞧,便是这座假山。”
韩小铮顺声望去,看到路侧的假山底部果然有片暗红之色,不由双目尽赤!
当他们转过这一片地方之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大片开阔之地,芳草凄凄,乱蝶翩翩……
而在这草坪之上,竟三三两两或站或坐有数十人之多!
数十个人,全是成双成对,他们手牵着手,或缓缓地漫步于草坪之上,或安闲地坐在石桌旁,男的全是一袭胜雪白衣,而女的则全是火红火红的裙子……
如果出现在别的地方,这该是多么美好的一幕!但出现在这里,却显得有一种妖艳之气!
韩小铮与黄衣人走到这里,那些人似乎浑然未觉,没有任何人向这边投来一眼!
是因为他们已沉浸在各自的幸福中了吗?
男人的潇洒是武器,女人的美丽是本钱,他们都像极为幸福的新婚燕尔!
但韩小铮看到了一位流泪的女孩,她的手也是被另一双手牵着,她的头也偎依在那男人的怀中,可她在流泪!
泪水在明亮的阳光下格外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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