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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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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霞明白展若尘的意思,立刻把段芳姑拖到马下,先解开拴在段芳姑双手的绳索,匆匆脱下段芳姑的黑衫,然后自己便穿起来,古自昂立刻又把段芳姑双手反绑,徐小霞又把段芳姑的白裙拉下来!
段芳姑不怒反笑道:
“展若尘,你枉费心机了!”
展若尘冷冷道:
“是吗?”
远处已传来蹄声,怒马奔驰在河岸乱石堆上的声音。
展若尘立刻吩咐阮二,道:
“嘴巴塞起来装入布袋里,你们先掩藏在附近林子里,等我们走远,便立刻直奔长春山,就不用再随我了!”
阮二抱拳,道:
“少主多事留心,属下等立刻暂避。”
古自昂已把段芳姑装入布袋里面抱在自己的马上——
于是,“飞龙八卫”押着段芳姑匆匆驰入一片密林子里去了。
展若尘伸手拉着缰绳,自己更跃身上马,驱马驰上一处十分宽广地方缓缓往河岸驰去。
徐小霞自己把头发解散开,半掩面的坐在马背上,猛然一看,还真像是段芳姑哩!
于是,从小路河岸上冲过来一批骑着健马的灰衣大汉,这些人只要看到展若尘,立刻雷声狂吼、尖声大叫,一个个奋勇拍马追来——
展若尘马首疾调,“哈叱”一声,挟马疾驰,他的左手尚拉着徐小霞的坐骑!
两匹马往反方向绕回去,他们奔驰的方向正是往龙泉镇,只见尘土飞扬,官道上立刻腾起烟尘滚滚——
果然,一批灰衣人都尾随直追,隐隐然有呼喝之声传来,声势十分惊人。
展若尘飞马中对徐小霞道:
“成了,阮二他们可以绕道回长春山了。”
徐小霞回头望了一眼,笑道:
“这真是一招绝妙的调虎离山计!”
展若尘道:
“虽然已快到金家楼地头上,却比之大漠更见危机,我们不得不防范。”
徐小霞立刻问道:
“这是什么原因,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
展若尘拍马疾驰,沉声道:
“我们在大漠虽有段芳姑,我却不太担心事,因为‘大漠骷髅帮’的精锐全调入辽北地界,他们的高手也只有已死的四大护法,如今却又有不同,他们已潜在这一带,而段尔生那老魔头来到了辽北,正面拼杀的时日尚未到来,段芳姑又是我同段尔生在赌桌上的一张王牌,在段芳姑尚未安全到达金家楼以前,我最好不与他们作正面接触,免得横生枝节!”
徐小霞了解到展若尘的用心良苦,立刻关切的道:
“若尘哥,你背上的伤……”
回头一笑,展若尘道:
“既未伤筋也未动骨,皮肉之伤已经好多了!”
“连三个大弯道,晨阳里,穿在徐小霞身上的黑衣白裙特别醒目,远处也看的特别分明。
此刻——
远处已看见八角大亭,那一排梧桐树附近,尤奴奴所率的七人分别倒卧在四周,只有双目已瞎的‘扫天星”尤奴奴也不知逃往何处了。
展若尘立刻回头对徐小霞道:
“快把你穿的衣服脱下来!”
徐小霞一笑,飞马中她忙着把衣服脱下,裙子也脱下来展若尘就在一地尸体旁下马,且又招呼徐小霞下马,展若尘立刻把那套黑衣白裙抛入一堆草丛里,更用灰沙掩起来,他一手拉着徐小霞,两人怔怔的站在尸体边,表现出副惊讶的样子!
展若尘低声对徐小霞道:
“我们要碰碰运气了!”
徐小霞道:
“若尘哥的意思是……”
展若尘轻松的笑笑,道:
“希望追来的仁兄们没有认识我们的人,否则……”
徐小霞摇摇头,道:
“怕不可能,大漠中出现的两批灰衣人,我们只摆平一半,另一半不是赶往前面搬救兵了吗?追来的人……”
展若尘已遥望见追来的那批灰衣人,他淡淡的道:
“难道你忘了?那批人骑的是骆驼,大漠中他们走的快,到了黄土地上,就比不过马了!”
徐小霞已低声道:
“他们追来了!”
果然,一批骑着健马的灰衣大汉风卷残云地驰到两人身前!
展若尘拉着徐小霞的手,一副憨憨的样子望着这批灰衣人发呆!
展若尘心中暗自琢磨,只要这些人物有一个识认我展若尘,一场搏杀便势在难免!
为首的是个一头红发的大汉,他勒马在展若尘两人面前,沉声叱道:
“喂!你们是谁?”
展若尘庆幸这里面并没有认得自己的人,便笑笑,道:
“我们是龙泉镇的。”
那红发大汉遥望向远处,道:
“可曾看到两个骑马的,一人穿着黑衣白裙……”
徐小霞立刻指向龙泉镇方向,道:
“有、有、有,早过去了!”
红发大汉大手一挥,高声道:
“西风堂兄弟们,追!”
二十匹健马便立刻一声大吼,紧紧的跟着那位大汉往龙泉镇方向追过去。
望着远去的灰衣大汉们那种惊慌的样子,展若尘与徐小霞满意的相视哈哈一笑。
两人从附近土丘后面拉出马,立刻回头疾驰,徐小霞笑着对展若尘道:
“真是事运,果然没有认得我们的人!”
展若尘立刻回头笑道:
“快马加鞭,也许我们还能追赶上阮二他们……”
徐小霞一阵黠然,她未开口,低头只管拍马疾驰——
现在,前面长河如带,蜿蜒着绕过—道土坡,浅浅的河水,清清可看出白色的沙底,一排柳树附近,徐小霞已叫住展若尘,道:
“若尘哥,该是我们分手的时候了!”
展若尘惊讶的道:
“就在这时候?”
徐小霞一片愉悦的道:
“是的!”
展若尘拉住健马,走近徐小霞问道:
“就在这时候?”
重重的点着头,徐小霞道:
“是的……”她活声甫落,便一头投进展若尘的怀里喃喃的道:“再抱我一次,若尘哥,紧紧的再抱我一次,我……”
展若尘双手抱紧徐小霞,瘦瘦的面颊靠着徐小霞的秀发,低声道:
“你就住在这青河之上?小霞,太孤独了!”
徐小霞俏脸紧贴展若尘胸前突起的肌肉上,道:
“谁说我孤独?我不是说过,有你陪着我呀!”
无奈的一声叹气,展若尘望望天,道:
“快午时了吧!”
徐小霞仰起脸,笑道:
“很想引你上船,我再为你做一次饭,可是我知道这时候不应该再羁绊住你,因为金家楼那儿正焦急的等待着你回去!”
轻轻的托起徐小霞的脸,展若尘道:
“小霞妹,你这样救下我,我……”
徐小霞立刻伸手堵住展若尘的嘴巴,笑道:
“别提我救了你的事,我赶往大漠,原就是要协助我的丈夫,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从前‘李老斧头’收卖我刺你的时候,你不但不恨我,反而在‘李老斧头’暗中派人要杀我的时候出手救了我的命,说真的,我这一辈子也偿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呀!”
展若尘重重的叹了一只气,道:
“还说那些事做什么呢?小霞妹,我仍然希望你同我一起回金家楼,你难道……”
徐小霞突然凄凉的一笑,道:
“别再说了,若尘哥,我知道你是真心的,你心中已经有了我徐小霞的存在这就够了,我很快乐,其余的也就不值得—提了!”
展若尘伸手抹去徐小霞脸上的眼泪,沉声道:
“用情如此之专如你者,天下少有,展若尘非木头人,岂有不明白的?小霞妹,你等着,我会常来的!”
徐小霞满足的一笑,道:
“若尘哥,你一路平安!”
这等于是一句分离的话,展若尘只得松开手,他像是无精打采的跨上马,缓缓的回头看去,徐小霞早已拍马顺河而下,刹时走的无影无踪!
于是,展若尘一调马首,用力的一掌拍在马身上,—霎那便顺着官道飞驰下去阮二率领着“飞龙八卫”,扛着布袋里的段芳姑,绕过青河便直往长春山驰去,不料他们刚刚冲出不到十几里地,忽见一群骑着骆驼的大汉,匆匆的往这面驰来,古自昂在马上对阮二道:
“头儿,这批家伙一定是骷髅帮的人物,你看要不要收拾他们?”
阮二猛摇着头,道:
“千万不可鲁莽,眼前的事也比不上平安的把这鬼丫头押回‘金家楼’要紧了!”
古自昂想了一下,道:
“头儿,这批家伙也只有十三人,摆平他们应没有什么问题!”
阮二沉声道:
“万—出了纰漏,就麻烦了!”
古自昂吸了一口口水,未再开口,一边,韩彪已指着远方叫道:
“你们看,那批王八蛋们歇在路边了!”
阮二笑笑,道:
“双方正在斗智,尚未正式搏杀,彼此躲着些也是应有的现象,你们看,这些人是在让路了!”
快马匆匆的自这十三匹骆驼前面飞驰而过,古自昂的马后面尚自捆着段芳姑,只是段芳姑不能开口,她几乎被憋得气也难喘,哪能再呼喊?何况她的嘴巴也被堵着!
十三匹骆驼,不错,正是从大漠飞一般的赶往去援助的另一批灰衣人,他们连着两天两夜才找到了‘大漠骷髅帮’的“西风堂”堂主‘酆都王’呼延九子——
原来“大漠骷髅帮”共分东、西、南、北四个大分堂,每个分堂除了两名正副堂主之外,便直属八十一名弟兄,这些全是他们的核心人物,外围发展的份子尚不计算在内!
就在那十三灰衣人把段芳姑被掳的消息传入“酆都王”呼延九子耳朵,那呼延九子立刻率领身边二十名武上便迎向龙泉镇方向,八角亭前面,展若尘遇到的红发大汉,便是骷髅帮西风堂主呼延九子!
就在阮二率令八卫士匆匆驰过那枇灰衣人前面,阮二已发现这些人精神萎靡,面色泛灰,显见疲累过度的样子!
十三个灰衣大汉见是金家楼的黑色劲装武士,他们面无表情,宛似不见,直待双方距离已远,他们才又立刻摧动骆驼往回程赶。
于是,迎面飞驰过来一骑,望过去像似天马行空,飞如流矢,直往这面而来——
不错,展若尘便是这时候赶过来了!
十三匹骆驼在展若尘的印象中特别深刻,两个瘦大汉已除掉一人,如果双方兜上……
展若尘勒住马缰绳,缓缓的往前驰,他面含微笑,态度稳健,不疾不徐,—副游山玩水的模样!
就在双方刚照上面,为首的果然就是展若尘在大漠中遇上的高瘦灰衣大汉,只见他惊讶又忿怒的戟指展若尘,道:
“是你?”
展若尘停下马来,笑笑,道:
“不错,咱们又遇见了!”
瘦大汉尚未开口,他身后的十二名灰衣汉子已忿怒的大吼起来!
展若尘一句也听不懂,但他明白必是在咒骂自己!
瘦大个子口中呜了一声,他坐下的骆驼立刻卧向地上,展若尘面带微笑的望着这十三个灰衣人跳下骆驼,瘦大汉已提着骷髅爪阻挡展若尘的去路,吼叫道:
“小子,你把我们公主藏到伺处了?快说!”
展若尘双手一摊,道:
“各位晚来一步了!”
瘦大汉一挥手,吼道:
“兄弟们,围起来!”
十二名灰衣大汉立刻四散开来,把展若尘围在中央。
展若尘摇摇头,道:
“各位,我无意同各位厮杀!”
瘦大汉戟指展若尘叫骂,道:
“他娘的老皮,你深入大漠掳走我们公主,今天若不说出把我们公主藏在何处,你休想生离此地。”
展若尘轻点头,道:
“好,我说!”他环视四周,又道:
“段芳姑怕已经到了长春山下,也许……也许快到‘金家楼’了吧!”
他此话一出,十三个灰衣人又狂叫起来——
瘦大汉灰面泛青,双唇颤抖的道:
“你娘的皮,胡说八道,我们怎么没碰见?”
展若尘笑笑道:
“你们碰见了,只是你们没有注意!”
瘦大汉狂怒的道:
“小子,你快把话说清楚!”
展若尘冷笑一声,道:
“我已经说得够清楚,各位可以让路了!”
瘦大汉狂怒的高举着骷骨爪,直往展若尘面前逼过去,吼叫连声的道:
“老子要你说得更明白,更清楚——”
展若尘面无表情的道:
“我有必要对各位屈服吗?”
瘦大个子虚空挪动手中骷骨爪,吼道:
“不屈服成吗?你掳走了我们的公主,我们会轻意的饶过你吗?操!”
展若尘扭身落下马,淡淡的道:
“各位可曾见过八位骑马的黑色劲装大汉过去?”
瘦大汉沉声道:
“娘的,那是金家楼的人,老子们早就知道!”
点点头,展若尘道:
“你们可爱的段公主便是随那八人去了金家楼了!”
瘦大汉狂怒的骂道:
“放你奶奶的屁!八个人,我们都看到了,就在我们眼皮子下面驰过去,哪里有我们公主在?胡说八道!”
展若尘怒吼道:
“你们是驴,你们是瞎子,难道没有看到一人的马后驮着个大布袋?那里面就是装的你们的段公主,可叹你们这群瞎眼驴,竟然会没有发现,真是可笑又可悲!”
突听得一名灰衣大汉叫起来,道:
“不错,是有一人马后驮了个大布袋!”
展若尘立刻笑道:
“这不就结了?你们还找我做什么?”
瘦大个子几乎大哭起来,他抖着手,狂叫道:
“可恶啊!老子上你的当了!”
展若尘笑笑,道:
“这也没什么,至少你送来的消息是正确的,段公主被人掳下,你又连夜赶来请救兵,不论事成事败,你们皆是无罪有功!”
不料瘦大汉尖嗥似的叫起来,道:
“混帐王八蛋,你只知其一,难知其二,我们有八路人马在大漠巡查,如今公主被掳,我们这些巡查等于失职,按律一个也别想活,娘的老皮,我们还奢谈什么功劳!”他此言一出,另外十二名灰衣人有一半面色泛黄——
展若尘冷冷道:
“各位别担心,你们把段公主被掳的事送入段尔生的耳朵里,再把另一批巡查被杀之事也向姓段的报告,我想他应该不会再加害你们了!”
“标你娘,你杀了我兄弟文四郎?”
展若尘岂会想到那一批人物中的瘦大个子会是他兄弟,不由冷冷道:
“你是文三郎?”
瘦大个子狂吼一声,劈头便往展若尘挥刀过去,口中大吼道:
“文三爷要宰了你!”
也就在这时候,十二名灰衣人已纷纷举着骷骨爪,狂吼怪叫着往上扑来——
展若尘嘴唇紧闭,半声不吭,“霜月刀”便猝然射出,上身半旋,三十六刀已撒出一片青芒——
瘦大汉似是中邪般的挥出的骷骨爪不知击向何方,只见面前横七八竖的尽是刃芒冷焰!
“唰、唰、唰”的声音便在这时相继发出来,三名挨近的敌人已溅着鲜血往外冲去!
瘦大汉像是捡回条命似的,哇哇怪叫道:
“圈紧了,圈紧了下手,我们人多,不怕他跑上天!”
悠然的上身闪晃,展若尘以一招“金蝉脱壳”,旋身在敌人包圈之外,“霜月刀”暴劈如电,另两名灰衣人的头颅已抛的中空——
“霜月刀”劲射向右,反弹向左,一名从下面滚进的灰衣人肚皮上开了一道尺长的血口子,他只是双手用力往伤处猛捣,两只手立刻变成了赤红色——
也只是一个照面,十三名灰衣汉于已躺了六个!
展若尘已红着双目,弹升三丈,连串翻滚而下,就在他连串翻滚中,但见人头进裂,桨水四溅,“噗嗤”之声,连连响起,转眼之间已只有几位大汉与两名闪躲快的汉子闪跃在三丈外!
猛然回头,展若尘冷冷的道:
“文三郎,我就用你的嘴巴,给我带个信给段尔生,他若是想要他的女儿段芳姑,就马上释回我们楼主,他胆敢斩我们楼主一臂,我就把他女儿的一条腿奉还了!”
文三郎忿怒的骂道:
“王八蛋的,你代表谁?”
展若尘嘿嘿冷笑,道:
“金家楼的少主,展若尘,够了吧?”
文三即惊愣的道:
“你就是金家楼少主?”
展若尘淡淡的道:
“如假包换,文三郎,你弟兄几人?”
文三郎咬咬牙,道:
“兄弟二人——如今只剩我一人了!”
展若尘嘿嘿一笑,道:
“还以为你兄弟是四人,你可以走了,如此也可以证明我不是一个赶尽杀绝的人!”
文三郎知道自己不是展若尘的对手,如果这时候拼命,便只有白白送死!
双目一紧,展若尘道:
“我要你马上把消息送给段尔生,走!”
文三郎跃身跨上驼背,他的一声喊叱中,那匹骆驼便直往西方奔驰,余下的几个灰衣人没有走,他们立刻把死去的同伴往林子里拖去——
展若尘飞身上马,大吼一声便往东驰,他本来想姓文的或许会慌急中找上段尔生的去处,不料他竟往西追去,显然是往龙泉镇方向追赶那个红头发人物去了!
阮二率领着“飞龙八卫”,避过骷髅帮西风堂堂主呼延九子等人的拦截,又巧妙的瞒过文三郎等人的耳目,此刻已绕上了长春山——
便在这时候,消息已到了大金楼——
转过山道的拐弯,左边,青翠的树木便突然向两边分开,就在一道人工的矮墙后面,白墙连绵的大片庭院、楼台叠连、亭榭幽雅,是的,这儿便是“九昌阁”,金家族人的住处。
此刻,闻得“飞龙八卫”返回的金淑仪等人,匆匆的往大金楼那面赶过去。
“大金楼”自从被单慎独谋叛时烧过以后,金申无痕便命人照原样重新又翻新重盖,“大金楼”的格局明爽,气势宏伟,正厅里面,“火印星君”潘得寿正自用力搓着双手,他不停的问身边的几个人物——“无情报”费云、“无形刀”顾雍、“鸳鸯腿”武升!
这时有消息传来——“飞龙八卫”返回,几个人立刻便匆匆的站在正厅长廊上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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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得寿紧张的沉声道:
“怎么不见少主回来呢?”
费云沉声冷冷道:
“他们才追去一天就回来,难道……”
就在这时候,申无忌等人也匆匆的赶过来了,那申无忌高声问:
“人呢?他们人呢?”
突然间,“鸳鸯腿”武升大叫,道:
“你们看,古自昂扛了一个布袋,难道装的是……”
“火印星君”潘得寿狂怒的吼道:
“少主,是少主吗?”他已掩不住自己的冲动,当先扑过去。
不料阮二独目一亮,边走着,高声笑道:
“二当家,属下等全回来了!”
潘得寿雷吼—声道:
“少主呢?”
阮二已到了二当家潘得寿面前,笑道:
“二当家,少主要过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喘了一口大气,潘得寿指着古自昂,沉声道:
“布袋里装的什么?”
阮二立刻笑道:
“装着‘大漠骷髅帮’帮主段尔生的掌上千金——段芳姑!”
潘得寿等听到是段尔生的女儿,相皆大笑起来!
申无忌已吩咐道:
“快把她解开来,别把她闷死了!”
古自昂已把布袋扛进大厅里,回头笑道:
“大舅公放心,这布袋破了几个大洞,闷不死人的!”说着便把布袋解开来——
段芳姑披着一头散发被拉出布袋,她环视四周,冷冷的道:
“如果本公主猜得不错,这儿便是即将沦入我父之子的辽北‘金家楼’了!”
潘得寿等见这位段芳姑面包白中透青,眉目间有着一股令人想爱又不敢爱的威仪,不由得冷哼一声,道:
“姑娘,委屈你了!”
段芳姑怒叱道:
“你们想把我怎样?展若尘呢?”
潘得寿重重的道:
“我们要把你怎么样,那得看你老爹的表现了!”
冷冷一声“哼”,段芳姑道:
“想以我换回金寡妇,这个主意你们少打!”
潘得寿甩手—掌打去,“叭”的一声打得段芳姑口吐鲜血,他沉声道:
“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大厅处人影一闪,施嘉嘉已匆匆走进来,她看了段芳姑—眼,问潘得寿,道:
“若尘呢?他怎么没有回来?”
阮二立刻上前禀道:
“回少夫人的话,少主中途发现敌人拦截,他略施小计,把敌人诱走,这时候应该在回来的途中了!”
段芳姑双目一亮,她冷冷的望着施嘉嘉,道:
“你是就展若尘的老婆,施嘉嘉?”
施嘉嘉双目神光一现,走近段芳姑,道:
“你知道我?”
忽的仰天一声尖笑,段芳姑道:
“你那个不老实的丈夫展若尘,他已经有了外遇,而且他们两人……”
潘得寿怒吼一声叱道:
“段芳姑,你找死!”
巨掌又高高扬起,施嘉嘉把他拦住,道:
“二当家,不用再打了,快把她的绳子解开来吧!”
潘得寿戟指段芳姑,吼道:
“你如敢胡说八道,看我饶得了你!”
段芳姑吐出一口血水,怒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果你狠,何不杀了我?”
施嘉嘉忙低声一笑,道:
“段姑娘,我扶你坐下来!”
古自昂解开段芳姑的绳索,施嘉嘉已关心的问:
“刚才你说若尘有了外遇,这事情你怎么知道?”
大厅口上,除了阮二面现尴尬,便平畏几人也是愣然相视。
不错,这件事他们也是亲眼看见,当然,段芳姑更是清楚,如今她即使含有报复的心理,他们八人也是无可奈何的,只有干着急!
段芳姑的手脚几乎麻痹,她缓缓的扭搓着,又看看大厅上众人,这才冷冷的道:
“这—路上下来,你丈夫便只与一个女子鬼混在—块,她叫徐小霞,两个人比新婚的人还热情,你若不信,等他回来当面问他,我愿一边作证!”
施嘉嘉无言的垂下头!
申无忌已走过来,低声道:
“孩子,你千万别上当,若尘不是那种人!”
施嘉嘉偏头倒向申无忌肩头,她没有开口,但表情上宛似中了一记闷棍!
金淑仪立刻扶着施嘉嘉,道:
“我想他如果真有这么一回事,也一定有他的理由,千万记住,要慢慢的问他,不可以……”
仰面一笑,施嘉嘉道:
“我相信他不会的,他不是个花心人啊!”
潘得寿望了段芳姑一眼,忿怒的道:
“段芳姑,既然你进了金家楼,一切吃喝我们少不了你的,只有行动上得委屈你了!”
段芳姑沉声道:
“本公主并没有打算住你们金家楼上!”
冷哼一声,潘得寿道:
“倒有自知之明!”他话声甫落,侧转头对费云道:“大司卫,我就把她交给你了!”
“无情报”费云立刻高声道:
“左右护法!”
正厅外面,只见两个大汉跨进来,费云已吩咐道:
“押进大牢,加派人员小心把守。”
段芳姑重重的看了施嘉嘉一眼,哼一声,便被人拖出大厅外面。
大金楼的正厅上,没有人离去,气氛上更见愁云惨雾,因为,到了半夜子时,便是放人限期,万一真的把楼主一臂送来,整个金家楼便恐慌了!
潘得寿已是第七次追问有没有少主的消息!
阮二八人更是担心展若尘万一同徐小霞呆在一起,事情就不妙了!
大金楼的钟声响起来了,“当当当”的钟声,表示着这一天的即将过去,工作的人也该放下工作,准备着吃晚饭了,这是金家楼传统的规矩。
展若尘听到钟声,精神一振,自己总算及时回来了。
于是消息很快的传到了大金楼的正厅上,潘得寿等人正望着摆上桌的食物难以下咽,听到少主返回,立刻便往外面迎上去。
展若尘风尘仆仆的快步走来,潘得寿急急的迎上去,道:
“少主,你总算及时赶回来了!”
展若尘正要开口,只见嘉嘉也站在中间,他立刻走向前去,大方的双臂紧紧搂住,半晌,他双目滚动着泪水未落下来,却挤出两个字:
“嘉……嘉……”
含泪仰望着展若尘,施嘉嘉道:
“你受苦了!”
展若尘缓缓的松开双臂,道:
“我说过,为了义母的安危,我宁愿粉身碎骨!”
一边,申无忌已大叫,道:
“你们看看,你像是个花心的人?”
展若尘一怔,立刻想起段芳姑,便扶着施嘉嘉,大伙儿一齐进了正厅上!
潘得寿刚坐下来,便立刻取出金申无痕的那绺长发与那封信函,交给展若尘,道:
“少主,你看看这些,楼主的头发与信函,今晚子时期,我们如何应变?”
展若尘双手接过,仔细的审视,嘴角一丝冷笑道:
“形势不同,情况有变,我相信段尔生绝对要改变谋略,他不能不顾着他的宝贝女儿!”
缓缓的放下手中的长发,展若尘尚在思忖,一边,大舅公申无忌已开口问道:
“若尘侄儿,快说说,你这十来天都是遇些什么古景?你是怎么把段芳姑押回来的?”
潘得寿也加上一句,道:
“闻得西陲的‘扫天星’尤奴奴等,也联合另外潜离辽北的‘紫英队’人马,正隐藏于大漠,难道你没有同这批杂碎照上面?”
展若尘接过送上来的布巾擦了一把面,又猛的喝了两杯茶,他喘口气,道:
“这次大漠之行,我一直觉得幸运,因为……”
于是,他从八角亭与商弘等的搏杀,说到黄渭父女的邀斗,等到他说到“大漠骷髅帮”
地狱城中一幕,便使潘得寿也张口结舌说不出活来……
申无忌更是替展若尘捏了一把汗!
施嘉嘉更是面色大变,直到她听到徐小霞及时推动机关他跃身逃出地狱城,方始喘了一口气!
展若尘又把押着段芳姑一路由徐小霞协助,方始平安走出大漠,更详细的说了—遍。
施嘉嘉立刻拉着展若尘一臂,道:
“若尘哥,怎不带她回金家楼呢?我一定要好好谢谢她,徐姑娘真是侠义中人!”
展若尘摇摇头,道:
“她不愿意来,因为她知道我已有位贤淑妻子,如果她来了,怕引起你的误会,她宁愿把自己孤独起来,所以……”
施嘉嘉忙凄凉的一笑,道:
“她太伟大了,如果愿意来金家楼,我们一定会相处得很好!”
展若尘面色凝重的道:
“她是位善良而固执的女子,我无法左右她。”
申无忌笑了,道:
“这件事以后再说,且商议如何救出我大妹子的事。”
展若尘立刻问潘得寿.道:
“二当家的意思……”
潘得寿面上紧绷着,道:
“尤奴奴那伙人物纷纷死在大漠,对我们来说,他们的死倒也干净,我们也可以集中力量对付骷髅帮了!”他思忖一下,又道:“只是我们到现在尚找不到这批王八蛋们藏匿在什么地方?”
“无情报”费云沉声道:
“每天派出不少人,连个人影子也找不到,他们既不安营扎寨,又不投宿住店,便山林子里也没有,她妈的,这难道真是一群鬼?”
展若尘冷冷的哼了一声,道:
“他们不是鬼,从这次大漠之行,我发现这些家伙除了毒物之外,武功并不高明,只要我们能克制他们的毒物,相信他们是不堪一击的!”
坐在一旁的阮二,独目一亮,道:
“少主说的极是,前些时我便吃过一次亏,差一点没要了我的命!”
展若尘点点头,缓缓的道:
“我发现‘大漠骷髅帮’的毒物分成三类,一种是安装在头壳中的‘骷骨毒钉’,那是一种十分霸道的暗器——”
潘得寿立刻骂道:
“妈巴子的,我就挨过两下子!”
展若尘又道:
“头壳中尚安装有‘骷骨毒粉’,虽不能立刻把人毒死,却能叫中毒人十分痛苦……”
他望了阮二一眼,接着道:“我相信阮二就是中的‘骷骨毒粉’!”
阮二咬牙切齿的道:
“妈的,那滋味真叫人想死!”
展若尘面色一紧,又道:
“最厉害的—种,便是他们的‘化骨毒粉’,这种江湖上骇人听闻的毒粉,只要沾上皮肉,便立刻会发出裂帛似的声音,中毒的人不出一盏热茶功夫便会化成一滩毒水而亡,而骨头也全酥了!”
正厅上听的人目瞪口呆,个个汗毛直竖——
展若尘忿怒的又道:
“使用这种剧毒的人物,在大漠骷髅帮都有其一定的地位,堂主也没有,大概只有他们的大司刑,护法,正副帮主才有这种可怕的毒粉!”
申无忌重重的一顿足,道:
“如此说来,双方一经开打,就免不了惨重的伤亡了!”
展若尘冷笑,道:
”办法总是有的。”他站起身来就在这大厅上踌躇着,缓缓的道:“我曾在长春山以北与他们的副司刑——常冬遇上,姓常的除了有‘狂风沙’功夫之外,也曾对我施放那种剧毒,却被我及时闪过去,他本人便在一阵乱流吹袭中,中了剧毒而化成一滩血水,然而,他身上衣衫尚完好无缺,我以为,只要我们在对敌的时候,蒙上头巾,只露出双目,而双手也套上手套,遇到敌人施放毒粉,还是尽量躲闪,我们应该可以把伤亡减至最小程度!”
就在此时,外面一人狂叫跑来——
正厅门口廊上,古自昂扑身拦住,叱道:
“什么事情,大呼小叫!”
是个黑衣汉子,这人到了廊下,立刻举起双手,道:
“有一匹快马,飞一般的越过瓦棚盲冲过来,弟兄们四下拦截,才在马背上发现一封信函,便立刻送上来,请爷定夺!”
展若尘与潘得寿已双双走出来,古自昂把信递向展若尘,潘得寿已吼道:
“那匹马呢?”
廊下那人施礼道:
“回二当家的话,那匹马像是拖拉大车的马,正拴在外面!”
展若尘已取出信笺看了遍,他冷冷的笑了——
潘得寿取过来一看,不由得大叫:
“少主,千万别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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