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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黄易——黄易小说对现代文明的反思及其体系发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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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wu (zhangxuan)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最初接触黄易是从《寻秦记》开始的,当时惊叹于小说妙想 天成的构思和非凡的表现力,叹为观止。此后一年内,读遍了书 店网上可见的黄易作品,感触良多。
我们生活于一个剧变的年代,这里不谈政治、经济的各种变 革,单就自然环境而言,廿年以来,气候越来越热,冬天玩雪的 日子逐渐屈指可数,除了公园,几乎看不到以前捉迷藏的树林, 晴朗的时候,天上也灰蒙蒙的,这愈发和《超级战士》中描绘的 相互隔离的城邦相像了。
很多人担心,人类现代文明的高度发展将会走上自我毁灭的 道路。为什么在西方发达国家各种邪教正大行其道?为什么昔日 强卖给中国人民鸦片的帝国许多人沉溺于吸毒?现代文明的高楼 大厦、导弹卫星与中国古代的自给自足、封闭的农业社会以及目 前在一些地区尚存在的原始部落,哪种生活方式更接近自然的本 质?抛开物质意识谁第一性的鸡蛋问题,何处才是人类精神的家 园?几乎无人愿意回到以前的落后状态,这是否预示人类已走上 了一条物质文明的不归路?
在《超级战士》及随后的《大剑师传奇》中,黄易描述了一 个人类从物质文明高度发达中走向毁灭后又涅磐新生的故事,书 中充满了对文明发展无限度破坏自然的焦虑,对人类命运的担忧, 但与《破碎虚空》、《覆雨翻云》一样,主人公无论单杰还是兰 特都通过顿悟得以了道成仙,继而拯救众生于水火。小说读来兴 质盎然,颇令人激动,然掩卷沉思:难道人类的归宿就是成仙成 佛,大家一起升天,从此幸福未央?
黄易当然不至于此,他在作品中作了进一步的探索。《星际 浪子》应运而生。此书情节大开大阖,思路屡屡出人意表。代表 宇宙终极邪恶势力的黑狱人,暗中操纵了地球上人类的进化进程。 妄图以人类为跳板,达到其出于神而形于外的目的,由此双方展 开了一场跨越万年的殊死交锋。当是时也,人类文明已发展到了 不死的境界,物质极大丰富,几乎可算是Communist Society了, 但衣食丰足的人们,经过漫长的年代,慢慢的厌倦了这种平淡, 以小姐、大亨为代表的人建立了堕落星球,为寻求新的的生活方 式的人们提供了冒险和麻醉的场所。书中的大亨,起初好象是邪 恶势力的代表,但恰恰是这些人,反映了人类的不屈与斗争本性。 当强大的几乎难以战胜的黑狱人入侵时,人们团结奋战,死中求 活,最终战胜了邪恶的化身——撒拿旦。黄易试图重新阐述一个 古老的真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小说中黑狱人控制了整个星 球人的思想一段,读来令人心惊:这就是失去了进取心和斗争精 神的人类!作者想告诉人们:正是黑狱人的入侵使人类获得了新 生,否则他们将在自相残杀中灭亡,世无艰难,何来人杰,或许 人类生来就是宇宙的反叛,斗争图存便是人生的真谛,这和主席 他老人家有关其乐无穷的教导真是不谋而合。
《大唐双龙传》是黄易这种思想的继续,不过这次不再那么 直白。两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小乞儿,从小就努力要出人头 地,旧目标实现,又向新的目标冲击,直至逐鹿天下,挑战群雄。 寇仲更是直言不计成败,重在过程。从这点上说徐子陵这个人物 不太讨人喜欢,才刚刚开始受了点小打击,就心灰意冷,打算退 隐江湖。我想黄易有可能后来让他再受点刺激,使他决意和寇仲 并肩打天下。那么牺牲者会是谁呢?翟娇,小陵仲...我不敢想。
统观黄易小说,主题非常一致,一直试图回答“从何而来”、 “为何而去”这两个人类哲学的绝大命题。他的这种探索大约可 分为四个阶段:
一、《破碎虚空》和《覆雨翻云》。此时黄易初出江湖,秉 黄老之传统,承道家之衣钵,试图用天人合一的思想来指明人类 的起源、人生的价值。总的特点是玄而又玄。
二、黄易毕竟是现代人,他对当今社会的种种弊端洞若观火, 急切想找出条明路来,于是就写出了《超级战士》和《大剑师传 奇》。在这些作品中,黄易对现代文明做了深刻的反思,他深深 处在对人类命运的担忧之中。巧的是,上面两组小说都是先一篇 短的,觉得言犹未尽,又写了一部长的。这也从侧面体现了黄易 的急迫感。
三、黄易终于从对未来的恐惧焦虑中摆脱了出来。在《星际 浪子》一书中,他着力阐明:斗争冒险是生活的真谛,即使人类 灭亡的命运不可避免,也没什么可怕的,但有一线生机,就要拚 搏到底。久悬在头顶的利剑终于遁去,作者的心情为之一畅。
四、从未有过的轻松感伴随着黄易,这充分在《大唐双龙传》 中体现了出来。矛盾无处不在,老问题解决,新问题出来。逐鹿 天下、笑傲群雄。泡一杯香茶,慢慢写来,反正我不再慌,谁爱 急谁急去。
最后以一首打油诗作结:
历史长河今胜昔,
人生乐趣苦中求。
金庸黄易谁更高,
小说读罢何处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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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云中孤雁”免费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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