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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临终前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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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是子牙峰。
仍是午夜子时。
却没有了下弦月,没有了夜空的繁星。
山峰岩坪上,一片寂静。
寂静中回荡着一丝悠悠地琴音,使山头隐蕴着一团凄凉。
夜风不大,悠悠地吹着。
乌黑的云,在空中浓浓密密地重叠,使整个苍弯似乎压到了山峰顶上。
虽然没有月亮,没有星光,四处皆是一片漆黑,但山峰岩坪上的石岩、人影、却仍是清晰可辨。
苏三泰端坐在一块石岩上,膝上搁着一张古琴。
他手按琴弦,没有拨动。
然而,岩空中却回荡着悠悠的琴声。
蓦地,他手指离开琴弦,沉声喝道:“请圣命使者现身!”
路口的石岩后,走出了徐天良。
苏三泰手指回按到琴弦上,悠声问:“白姑娘的霹雳雳掌伤已痊愈了吗?”
徐天良在距苏三泰十步远的地方站定:“谢谢苏楼主,白姑娘的伤经长乐公主治疗之后,已经痊愈。”
听到“长乐公主”四个字,苏三泰的脸色候变,眉头紧紧攒起。
虽是黑夜之中,又有十步远的距离,苏三泰这一面的变化,仍然没能逃过徐天良的狼眼。
徐天良眼中绿芒一闪。
从苏三泰的表情反应,说明老妈子没有说假话。
徐天良咬了咬下唇:“我想,不用我说,苏楼主该明白我今夜的来意。”
苏三泰冷冷地一笑。
徐天良淡淡地道:“你笑什么?”
苏三泰道:“我笑你太狂太傻!”
徐天良冷静地道:“是吗?”
苏三泰猛地拨动了一下琴弦,整个岩坪为之一震,空中的乌云也在颤抖。
他冷冷的声音,令人心悸:“你犯了两个致命的错误,实在是令人遗憾。”
徐天良卓然挺立,没有说话。
“你我之间已互不欠情,你不该第三次约我在火鹞楼外见面。”
苏三泰正襟危坐,神色凛然。
徐天良仍是静静地站着。
“老夫不知道你在碧波潭干了些什么,你究竟从何处打听到仙姑娘就是长乐公主,但你不该在老夫面前提到长乐公主。”苏三泰眉宇间露出一股浓浓的杀气。
徐天良镇定自若,如磐石。
苏三泰凝视着他道:“为了这两个错误,你今夜必须死。”
徐天良突然叹口气道:“你如果杀了我,将怎么办?”
苏三泰未加思索便道:“继续等下去。”
徐天良不觉惊愕地道:“等下去?”
他不明白他的话。
苏三泰沉缓地道:“是的,我要等到皇祖亡灵找出真正的叛贼,收回对我九人的成命为止。”
徐天良面色忧郁,心沉甸甸的。
从赵百万、孙贵富和青云道长,对自己的解释都是真言。
然而,作为一个执行圣命的杀手,他对此却是毫无能力。
他深沉地道:“你认为这有可能吗?”
苏三秦平静地道:“不管有没有可能,我都要等下去,因为我不能背叛皇祖。”
徐天良伸手按住天神剑剑柄:“请苏楼主出手。”
“且慢。”苏三泰双手按住琴弦,端然道。
徐天良道:“苏楼主还有何话说?”
苏三泰目光灼灼:“老夫欣赏你,极不愿意杀你,但却又不能不杀你,所以特奏一曲,送你一程。”
话音刚落,琴音即起。
琴声低沉、凝重,充满着凄婉与悲哀,像毒一阵阵沉闷的雷声,在山顶上滚来滚去,经久不绝。
徐天良心事重重,弦随着琴弦跳动。
师博徐沧浪和大漠死亡谷狼群的身影、钱上晴与廖小瑶的面容,在他眼前走马灯似地旋转。
狼崽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他能领会苏三泰此刻的心情。
琴弦跳拔,琴声弹得轻柔、悠远,像是甜蜜的梦,使人没缅于温馨迷离的幻境之中。
徐天良低下头,微闭上双眼,陷入梦比幻里。
爹爹胡大鹏和母亲徐洁玉抱着他,在花圃园中玩耍,他捏着爹爹的胡须,挨着母新的脸,格格地笑……
他不知道他的爹爹是谁,也不能确定徐洁玉就是他的娘,但这梦幻之景,曾让他夜里的魂梦绕,泪洒蓦然消失。
琴声陡地变得高昂、激越,像是汹涌咆哮的海涛、驰骋沙场的千军万马。
徐天良指起头,睁眼仰视着夜空。
夜空乌云翻滚,像是狼群与莫在激烈厮杀,黑然的血流在空中流淌。
他心血沸腾,心中泛起一股强烈的暴戾与嗜血的欲望。
“呕当!”琴弦断了。
琴声嘎然而止,余音犹在空中回旋。
岩坪上空气仿佛骤然凝住,空中的乌云也驻足不动。
代目光缓缓地转注到苏三泰身上,瞳仁里绿芒闪烁。
苏三泰拿下膝上的断弦琴,慢慢地站起身来:“朋友,你该上路了。”
徐天良从织锦袋中取出连鞘剑,摆开了天地倒悬的剑式。
苏三泰脸色变红,双眼充血,扬起了双掌。
“住手!”一声沉喝,老妈子突出现在徐天良身旁。
苏三泰一怔,凝佳了双掌。颤声道:“小慧姑娘,怎……么会是你?”
老妈子瞧着他,挺直了腰身,抖开监布包袱,亮出了水玄衣。
刹时,岩坪上管出一片七彩霞光。
老妈子沉声道:“奉公主之命名,前来收回霹雳掌。”
苏三泰面色变得十分难看:“这……”
老妈子厉声道:“你忘了你是怎么学会霹雳掌的?你忘了师傅临走时的交待?”
苏三泰深吸了口气道:“老夫不敢,不过,老夫想不通,公主为何要帮他?”
老妈子道:“为了你。”
苏三泰瞪圆了眼:“为了我?”
老妈子正色道:“难道你不想这件事有个了结,都已经三十六年了,你还想这么无休止地拖下去?”
苏三泰扁了扁嘴:“可是……”
老妈子打断他的话:“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把内纱衣交给这位圣命使者,然后破我走。”
苏三泰困惑地道:“跟你走?”
老妈子点头道:“不错,这位圣命使者已经答应放过你了。”
苏三泰目光转注到徐天良脸上:“真的?”
徐天良坦然地道:“只要你交出内纱衣,我不杀你。”
苏三泰目光一闪:“你能作主?”
徐天良苦今今地一笑道:“我是说我不杀你,我当然能作主。”
苏三泰想了想:“皇祖亡灵圣命如何说?”
徐天良嘴唇动了动,没有开口。
苏三泰板着脸:“皇陵叛贼杀无赦,对不对?”
徐天良沉静地道:“不错,但,在下认为你并不是皇陵叛贼。”
苏三泰眸子陡地发亮:“你真是这么认为?”
徐天良断然地点点头:“从孙贵富和青云道长的言语中,在下对此早有怀疑。”
苏三泰眼光中露出感激的神色:“我不能连累你!”
“少罗嗦!”
徐天良声色俱厉,“交出内纱衣,赶快离开这里,去得愈远愈好。”
老妈子一旁道:“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公主想,公主已等了你三十六年了,你还犹豫什么?”
苏三秦默然片刻,突然仰面大笑。
笑声如雷滚动,山峰回声嗡嗡,乌云也在笑声中翻滚,居然露出一缕月光。
徐天良和老妈子对视了一眼,不知苏三泰为何会笑。
苏三泰敛住笑声,肃容道:“苍天有眼,终于让我碰到了救星了。”
说着,他突地跪下,向徐天良磕了一个头。
徐天良急急趋身上前,双手托起苏三泰。
老妈子也忙收起水玄衣,走了过去。
苏三泰撩起衣袍,向老妈子施了一礼道:“在下苏小三见过小慧姑娘。”
“免礼!免礼!”老妈子笑得合不拢嘴:“你这老家伙,还是和当年一样滑头!”
苏三泰笑了笑道:“公主可好?”
老妈子唬起脸:“亏你还记得她,她为你可是毁了自己一生。”
苏三泰抱歉地道:“唉!说起来我实在是对不起公主,我欠她的太多了。”
老妈子用食指在他额头上,狠狠地戳了一下道:“傻小子,你知道就好!”
苏三泰柔声道:“公主是不是还像以前那么漂亮?”
老妈子笑刚了嘴:“公主可是越老越俏,比当年还要漂亮!”
苏三泰若有所恩地:“那就好。”
老妈子压低了声道:“傻小子,公主说这次你要不跟她走。她就要回宫了。”
“当真?”苏三泰问。
“当然。”
老妈子歪起头:“你以为公主真会等你一辈子”
苏三泰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阴云。
徐天良沉声道:“不要多说了,快交出内纱衣,跟小慧姑娘走吧。”
“谢圣命使者。”苏三泰拱了拱手,动手脱衣。
老妈子将脸扭向一旁,他们虽说都已是上了年纪的人,毕竟是男女有别。
徐天良沉着脸在等待。
苏三泰脱下内纱衣,双手呈送给徐天良。
徐天良接过内纱衣,感触万分。
这九件分给有九分之一金陵宝藏图的内纱衣,可不知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苏三泰开始穿衣。
徐天良目光转向天空。
空中一棍月光忽明忽暗。
不知什么时候,山顶刮起了大风,风呼啸着掠过岩坪,将衣襟高高掀起。
翻滚的乌云,闪烁的昏月,呼啸的山风,似首在向他暗示要发生什么事。
这可是个凶兆!
他禁不佳打了个寒感。
就在这时,苏三泰整好衣冠之后,一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盖。
一声沉重的闷响。
徐天良心一震,目光转向苏三泰。
老妈子同时霍地转身。
苏三秦身子抨然到地。
徐天良急忙蹲身抱起苏三泰,一手扣住他的手脉。
老妈子抢身上前:“傻小子,你怎么啦?”
徐天良侧身在地上坐下.右掌按任苏三泰的背穴。
一股纯正的内力从“神道”穴源源注入苏三泰体内。
老妈子满人是惊惶之色:“他怎么样了?”
徐天良没有回答她的话.双堂候地交叠在一起。
注入苏三泰体内的力突然增强。
苏三泰的身子抖动了一下,又一下,嘴唇动了动,闭上的眼皮缓缓睁开。
徐天良从手脉上已知苏三泰决心自版,他刚才的一掌,已将自己心脉震断,决无再活的希望。
他给苏三泰注人内力,只是想给苏三秦最后一个说话的机会。
他知道苏三泰也希望有这么个机会,否则凭苏三泰的修为,掌上再加两层功力,天灵盖骨颅拍碎,就会立即毙命。
苏三泰扁了扁嘴唇,吐出几个字:“圣命使者,我……”
徐天良缓缓地回掌,抱住他的肩头冷声道:“我已经放过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苏三泰费力地道:“老夫不……愿嫁祸你……你放……过了我,皇祖亡灵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真傻。”徐天良冷然地道:“这是我自愿做的,你根本用不着内疚,就像是我奉命要杀你,你不能怨我一样。”
苏三秦摇摇头。喘着气道:“不,这不……同,老夫不能欠你……的情”。
徐天良淡淡地道:“你不愿领我的情,就只有死了。”
苏三泰咧嘴笑笑:“实际上老夫除了死以处已别无选择了……”
“为什么?”老妈子厉声斥骂,两道部利的目光似剪子一样,射到苏三泰脸上,“你难道不知道公主在等着你吗?”
苏三泰苦笑着道:“老夫身为皇祖之人,死为皇祖亡灵之鬼,决不能做皇祖亡灵的叛贼,我若跟我随公主走了,不就真成了皇祖亡灵的叛贼了!”
“你这个负心郎!”老妈子怒声骂道,“你枉负了公主对你的一片痴情,你去死,去死吧”
徐天良冷漠地道:“你还是担心会连累公主?”
苏三泰神情黯然,没有吭声。
徐天良眼中闪出灼炽的光亮:“天地之大,难道会没有容身之处?”
他这话像是问苏三泰,实际是却是在问自己。
苏三泰默然地播摇头,沉缓地道:“小伙子,你虽然身为皇祖亡灵圣命使者,但对皇祖亡灵并不了解,没有人能逃得过星社亡灵之手,别说是天涯海角,就是天宫龙王殿,也没再人得以幸免。”
徐天良顿时默然无语。
今后自己的处境,能否比苏三秦好?
去妈子眼中闪着泪花道:“原来你是担心公主会受到牵连。可是,即算是这样,你也不必要自尽,保持现在这种状况,比公主完全失去了希望要好。”
苏三泰沉声道:“你说得不错,这件事总得有个了结,老是这么拖下去,让公主等一辈子。”
“算我说错了行不行?”
老妈子急得扇了自己两个耳光,“你可千万不能死,你要是死了,公主会不知有多么伤心。”
苏三泰案声道:“请小慧姑娘转告公主,老夫负情公王,实是事出有因,还望公主见谅,请公主在我死后不要悲伤,回夏去之后再选个如意郎君……”
“你这个无赖!”老妈子哭泣着打断他的话,“你忠心舍公主而去,居然还说出这种话,你以为公主还年轻吗?她已经最年过五十的人了,你这没良心的!”
苏三秦表现出坦然地沉静:“事至如念,你骂也没用,哭也没用,一切都已结束了,你好好照顾公主,请公主保重。”
他呼吸骤然急促,身子急剧地颤科。
徐天艮知道他真气耗尽,已到了最后的时刻了。
他无法再给他注送内力,只要他的掌压上苏三泰的百会。
苏三泰就会立即口喷鲜血而亡。
此刻,苏三泰的心脉正在寸寸断裂。
他轻轻地抱他,无奈地望着他。
他除了等待与眼睛睁地看着他死之外,别无办法。
老妈哭泣着,嘴里咕噜骂个不停。
苏三泰嘴角冒出了血沫。他挣扎着断断续续地道:“圣命使者,老夫……有个请……求。”
徐天良:“请讲。”
苏三泰瞪着一双大眼瞧着徐天良道:“请圣命使者日后……皇祖亡灵面前替……老夫诉清冤情,查出真正……叛贼,老夫纵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徐天良毅然道:“一定”。
“别外……”苏三泰说话声已渐微弱,“请圣命使者务必要……小心义胜庄的那个丑老头,老夫胸前有一块……护心镜……”
一大口鲜血涌出,淹没了苏三泰嘴边。
苏三泰咕噜了两句,头一歪搭拉下去,身子停止了抽搐。
苏三泰死了。
火鹞掌从此失传。
山风在呼啸。
山岩在颤抖。
专妈子在哭泣。
徐天良在沉思。
有风,有林啸,空气却静得令人窒息。
老妈子站起身来,解下背上的小包袱,往地上狠狠地摔:“早知是如此,我何必辛辛苦苦地去准备这个!”
小包袱在岩坪上蹦了源,蓦地散开,包袱里滚出了一个人头。
人头滚到徐天良身边停住。
月光洒在人头上,赫然是苏三泰的人头。
老妈子挽起蓝布小包的水玄衣,转身抢步就走。
徐天良冷声道:“他的尸体,你不要吗?”
老妈子断然地道:“不要,公主若看见了他的尸体,会更加伤心。”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徐天良放开抱住苏三泰的手,阴沉着脸,站起身来。
他凝视着脚前那颗苏三泰的假人头。
脸形、眼睛、眉毛、鼻数,还有嘴巴,下额和皮肤颜色,真是像极了!
若不是苏三泰躺在他身旁,他一定会相信这颗人头,真是苏三泰的脑袋。
可惜枉费了长乐公主与小慧丫环的一片苦心。
他想了想,走到崖坪左角搬开一块石头,开始掘坑。
他决定将苏三泰的尸体掩埋了,以免落入狼狗之腹。
他没有掘坑的工具,便拔出天神剑来暂作铁锹。
石块下的土,并不很硬。
很块地,一个坑已经挖好。
他举起手中的剑、沾着泥土的剑刃,映着月光泛出嗜血的毒蛇蓝牙般的寒芒。
他目光扫过四周。
左角右侧一片树林。
他身形一骤,飞入林中,左角缀出一掌,拍在一颗大树上。
树干摇晃,校叶瑟瑟发抖,落下—地叶片。
树干枝叉上的鸟巢中惊飞起两只飞鸟。
徐天良骤勿惊鸿飞起,电射空中。
蓝芒闪处,血光一线闪没。
徐天良身飘至岩坪左角坟前,天神剑铮然入鞘。
林旁空中坠下两只死鸟,空中数点羽毛在飘曳。
徐天良脸色冷峻,目光如电,沉声喝道:“铁面判官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见?”
“好耳力!”
一声赞喝,一线黑影似鬼腿幻现,几个闪影,杜云魂已出现在徐天良五步外的岩坪上。
徐天良凝立着,冷冷的目光盯着杜云魂脸上铁皮面具。
虽然隔着一张面具,杜云魂仍觉得徐天良的眼光刺得他皮肤隐隐发麻。
徐天良自在阎王娘娘行功房,服了廖小瑶的血魔宫大罗申丸后,功力日渐增长,现已达到一定火候。
杜云魂觉得他不仅功力已大有长进,更重要的是人已更成熟,不觉有几分忧虑。
他带着几分恭维的声音道:“恭喜徐公子又一次完成使命。”
徐天良冷厉地道:“你为什么要行刺严阴阳?”
杜魂没有直接问答他的问题,却反问道:“你为什么要帮阴阳?”
徐天良沉静地道:“因为阎王娘娘宫曾救过我的命,他也对我不错,所以既然让我撞着,我不能不救他。”
杜云魂阴森森地道:“作为一个杀手,不应该管,也不能管份外的事!”
徐天良冷哼道:“作为铁面判官,居然蒙面杀人,真是让天下武林人耻笑。”
杜云魂只得硬着头皮道:“我杀人,自然有必要杀人的道理,就像你执行使命一样,也有自己必行使命的理由。”
徐天良冷声道:“在下虽为杀手,最恨的却就是这种使用卑鄙手段的伪君子。”
杜云魂不得不拿起他的法宝:“我这样做,做都是为了你娘的声誉。”
“我娘的声誉?”
徐天良楞傻了眼。
徐洁玉与阎王娘娘又有什么关系?
“不错!”杜云魂沉声道:“这事十分重要,但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徐天良眯起眼,声音冷冰得怕人:“谁能相信你的话”
杜云魂目光闪了闪,端正地道:“白素娟身上穿有一件红衣兜,兜上绣有一朵白莲花,莲花心蕊是一个田红线缀成的‘玉’字,你或有机会见到这件红衣兜,你就知道我没有说假话了。”
徐天良心抨然一阵狂跳:“这能说明什么,白素娟与我娘有什么关系?”
杜云魂故意顿了顿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该走了。”
徐天良道:“你来就是想和我说这些话?”
杜云魂点点头,“我来只想向你解释一下,保记客栈的事,以免你再生怀疑。”
徐天良抿起嘴:“可是……”
“人心险恶,你要小心”杜云魂话音刚落,人已倏然逝出坪外。
徐天良怔怔地站在原地。
杜云魂这句告警的话,把他给彻底稿糊了。
该要小心谁?
良久,他迈步走到苏三泰身旁。
他弯腰摸摸苏三泰的手,手指已经冰凉。
他抓过那颗人头,双手捧着,把人头送到坟坑里,端正地摆着。
他再回到苏三泰身旁,将手控入他的胸衣里。
苏三泰人已死,胸口还有余温,一块护心镜护在胸口上。
徐天良摘下护心镜,收入织锦袋中,然后仰面向天发出一声嗥叫。
刹时,狼山四谷回应,响起一片狼嚎之声。
“苏楼主,得罪了!”徐天良一声冷喝。
寒芒闪动,山峰颤栗。
手起剑落,苏三泰的人头离开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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