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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六不和尚孙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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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三娘凝视着那柄斑剥、陈旧、古意的天神剑,眸子中闪烁着幽怨、冷酷、仇恨的毒焰。
她的脸扭曲了,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这是因为仇恨所致。
仇恨似油,浇燃了她胸中的烈火!
许多年以前,她的祖父祖母、爹爹妈妈,以及孙家乐园的四十八条人命,全都丧在这柄天神剑下!
唯有她这个不满月的婴儿,在奶妈死的掩护中才幸免予难。
这场惨案不知是何人所为,但奶妈认出了这柄奇特的杀人宝剑天神剑。
她从未见过这柄剑,但从奶妈的描叙中,她对它已刻骨铭心。
她一眼就认出了它。
她咬着牙喃喃地念着:“天狼神月……”
她知道,天神剑原是神谷门门主燕神飞的宝剑,但燕神飞死后,此剑不知落入了何人之手。
因此,她不知道仇人是谁。
徐天良是仇人的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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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百灯一边走,一边心中暗想,孙三娘挑中这个地方设宫,真可谓处心积。
常言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只要在这一线天山道上,守几名高手,任是千军万马也难踏入阎王娘娘宫一步!
当然,他并不知道,这座阎王娘娘宫旧址,就是当年廖九娘的秘密行宫之处。
钱小晴心绪纷乱,她对山上的变化,似乎全无觉察,心中只在想一个问题,孙三娘是否肯救徐天良?
登上山道。
桃园门内外,两队队列整齐,衣号鲜明的阎王宫青衣弟子侍立两侧。
朗朗呼声从园门里传来:“有请铁血堡钱百灯、钱小晴!”
钱百灯撩起白袍,踏步而入。
钱小晴紧随其后。
竹屋殿内增设了两张竹靠椅和一张竹榻。
竹靠椅是为钱百灯与钱小晴准备的客椅。
竹锡上躺着徐天良,他身旁搁着那只旧织锦袋。
在似欢迎,又似吆喝示威的呼喊声中,钱百灯与钱小晴进了竹屋正殿。
钱百灯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正殿三清老祖画像下,香案桌后竹藤椅中的孙三娘。
钱小晴却一眼看到了徐天良,忍不住“啊”了一声,扑将过去。
钱百灯倏然伸手抓住钱小晴,往回一带,拱手对孙三娘道:“孙三娘多年不见,仍是英姿风采,不减当年。”
孙三娘浅笑道:“钱三旗主过奖,岁月不饶人,我是人老珠黄,不中用了。”
钱小晴急上前施礼道:“小女子铁血堡钱小晴,拜见孙三娘宫主娘娘。”
孙三娘扬手还礼道:“钱姑娘不必客气,请坐。”
钱小晴眼光盯着徐天良,耐着性子,随钱百灯在竹靠椅中坐下。
孙三娘命人送上香茶,然后指着严阴阳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徒儿竹中剑客严阴阳。”
“哦!”钱百灯刚落座的身子霍地站起,拱着双手道,“原来是武林生死判官,久仰,久仰!”
若非孙三娘介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书生模样的人,竟就是天下第一号杀手严阴阳。
严阴阳极有礼貌地回礼:“久闻钱三旗主英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孙三娘又指着分堂主道:“这位是原阎王宫阴司堂堂主唐静池。”
钱百杰拱手道:“幸会,幸会。”
钱小晴早已无心理会这些客套,嘴唇扁了几次,想说话却未开口。
钱百灯却极有耐心地,待孙三娘将六位分堂主一一介绍完毕。
孙三娘最后凝住了声,目光直着钱百灯。
竹屋内那种装模作的客套气氛已然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沉重压抑的气息。
钱百灯感到了几分不安。
孙三娘刚才介绍手下的目的,无非是给他一种警告,若要动手,光凭严阴阳和六分堂主,就能制住他和钱小晴,最好不要有此妄想。
孙三娘究竟为什么要给他这种警告?
他无瑕细想,毅然地道:“孙三娘这种安排,想是不肯救徐天良了。”
钱小晴惊呼一声,从椅中跳起,但被钱百灯伸手按住肩头。
孙三娘沉声道:“我为什么要救他?”
钱百灯正色道:“算是铁血旗救情。”
孙三娘眉毛斜扬:“这小子与铁血旗有何关系,钱三旗主居然为他救情?”
钱百灯端然地道:“他是铁血堡的女婿,所以老夫不能不为他求情。”
“哦,原来如此。”孙三娘放作惊态地笑了笑道:“看钱姑娘刚才情急的模样,确也令人同情…”
未待孙三娘把话说完,钱小晴挣脱出钱百灯的手,“冬”地跪倒在地道:“请宫主娘娘救救他!”
孙三娘身子抖动了一下,似有一丝犹豫,随即眼底闪起一抹棱芒,冷声道:“我于宫后已经问过他了,他不仅不承认他是铁血堡的女婿,而且还是你向他下的毒。
这件事,我已考虑了,决定撒手不管。你们将他领回去吧。”
“宫主娘娘……”钱小晴哭着向孙三娘磕头求情。
孙三娘沉下脸道:“钱姑娘,依不要白费力气了,本宫主娘娘拿定了的主意。决不会改变。”
钱小晴还要磕头,钱百灯一手托起她。冷着脸道:“孙三娘,你真不肯救他?”
孙三娘断然地道:“不救。”
她坚定的神情,说明此事已无半点商量的余地。
钱百灯脸色凝重地道:“你不救他,将会有许多的麻烦。”
孙三娘冷哼一声:“孙三娘不是吓大的,你吓唬不了我。”
钱百灯沉缓地道:“我说的是实话,武林各派已有不少人进了华山,你若杀了他,大家会认为孙三娘想独吞金陵宝藏,决不会与你善罢干休。”
孙三娘沉吟不语。
钱百灯说的确是实话。
孙三娘若让徐天良死在阎王娘娘宫,麻烦确实不小。
钱百灯见状,又道:“老夫按阎王宫宫规送人入宫求救,你不救,亲自前来求情,你不讲情,于情于义,你都缺理,我铁血旗十旗志士,将向你讨还公道!”
孙三娘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六分堂主脸上表情更是有几分紧张之色。
阎王娘娘宫并非是害怕铁血旗,但若真与铁血旗拼杀起来,两败皆伤,恐怕再无恢复元气的希望。
严阴阳俯身道:“师娘,我看……”
孙三娘手一摆,满脸杀色,咬着牙道:“纵是宫毁人亡,有愧于天地先祖,我也决不改变主意!”
严阴阳也变了脸色,却不敢再劝说孙三娘。
他不知道师娘为什么会这样,但猜想得到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钱百灯抓住全小晴就往外走:“我们走!”
“不……”钱小晴挣扎着,哭着道:“我们不能上他不管我要……带走他,要与他死……在一起!”
钱百灯突地出手点住钱小晴的穴道,将她挟起,冷沉着脸对孙三娘道:“他若死了,我看你如何向武林各派交待?老夫下山就叫各派上这里来,找你孙三娘要人。”
说罢,他撩起衣袍角,气呼呼地走向竹屋门。
孙三娘眉毛一皱,一展,又一皱,终于抬起了左手。
这是她下令动手的信号。
钱百灯此人情刚烈,一言九鼎,既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若让他离开阎王娘娘宫,引来武林各派,真就麻烦了。
不救徐天良,就一定得杀了钱百灯与钱小晴。
杀人灭口,是江湖人惯用的手段!
她手刚抬起,竹屋内铃声又突然响起。
屋内的人一惊,凝住了出手的动作。
钱百灯顿住了脚步。
门外青弟子呼喊之声传来:“少林蒲田不法寺六不和尚求见!”
六不和尚!
钱百灯眼中闪过一道光亮,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孙三娘急挥手道:“不见!不见!”
青衣子的呼喊声又传来了过来:“他已经上……山来了!”
六不和尚居然敢闯阎王娘娘宫。
孙三娘霍地站起,厉声道:“结阵拦住他!”
坪中一阵混乱。
混乱中,青衣弟子又喊道:“来不及了,他已闯进园坪了!”
孙三娘冷哼道:“来得好快!”
冷哼声中,她手中拂尘倏然扬起。
一阵嘶嘶的响声,两条巨蟒倏然出现在了楣上,菜碗精的身子垂了下来,两张阔张的蛇嘴将竹屋封住。
钱百灯见到突现的巨蟒,也不觉心格登一跳。
钱小晴被钱百灯挟在胁下,直觉着皮发炸,芒心乱蹦。
“哎呀呀,吓死人了!”一声怪叫声,在众人的耳中响起。
“扑通!”一声巨响,六不和尚摔进了竹屋内。
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摔进来的,若不是那“扑通”的摔地声,大家都会以为他是从地里冒出来的。
“哎唷!摔断脊背了,摔断手臂了,好……痛啊!”六不和尚躺在地上,哼哼地叫个不停。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更奇怪的是,那两条巨蟒居然在六不和尚的哼叫声中,扭曲着身躯,斗然地缩上门楣溜走了。
孙三娘连挥动了几次拂尘,巨蟒却未再现身。
孙三娘的脸顿时异样凝重。
她意识到,她的克星来了!
六不和尚从地上爬起来,歪刚着嘴道:“孙三娘,你也太不客气了!本僧久仰阎王娘娘宫英名,迢迢千里赶来拜会,你却同蛇来吓本僧,害得本僧摔了个大跟头,你该当何罪?”
六分堂主虽被六不和尚刚才奇特的身手所怔住,但闻言都一齐拍桌而起:“六不和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宫主娘娘无礼?”
此时,坪中的青衣弟子也一齐涌到门外,静候动手斩命令。
“咦”六不和尚一边拍着衣上的尘土,一边道:“你们真是蛮人不知理!本僧诚心来求见,遭如此待遇,没人说你们无礼,本僧说一句问罪的话,怎么就说本僧无礼了?孙三娘你自己评评理看,究竟是你有理,还是和尚我有理?”
孙三娘手一挥:“退下,来人,给六不大师上座。”
六不和尚拍着手道:“哎,这还差不多,嘻嘻!”
钱百灯放下钱小晴,解开她的穴道,贴在她耳旁说了一句话。
“情况有变,暂且留下来,看看动静再说”。
来人给六不送来张竹椅,沏上一盅香茶。
六不和尚拱手打了圆场,对站立的六分堂主和钱百灯与钱小晴道:“大家请坐。不必客气。”
他那分神气,俨然他就是阎王娘娘宫的主人。
孙三娘脸上露出几分忿容,但未开口,悄然地向严阴阳丢了个眼色。
严明阳会意,凝招在手,以防六不和尚猝然发难。
六不和尚等大家都落座后,这才整整衣襟,在靠椅中坐下。
他端起茶盘,看了看,嗅了嗅,啸口道:“好香的茶!”但,随即又歪起,补上一句,“香是香,可不知有没有下毒?”
孙三娘忍不住道:“本宫招待客人的茶,决不会下毒。”
“哦!”六不和尚点点头道:“不过,这茶我还是不喝的为好,万一下毒下惯了的人,一时手痒,在这茶里下点什么断肠粉、烂肚丸、穿心钻肺虫,本僧可惨了。嘻嘻!”
孙三娘忍住气道:“六不大师真会说笑话。”
“笑话?”六不和尚陡然唬起脸道,“本僧从不开玩笑,你敢说这茶中没有毒?”
孙三娘脸色倏变,没她的命令,谁敢在茶中下毒?
她咬了咬牙,毅然道:“我就敢说这茶中没有毒!”
“好。”六不和尚端起荣盘,“你敢不敢喝这盅茶?”
孙三娘冷然一笑:“当然敢。”
别说是这盅茶中没有毒,凡是有毒,天下的毒药又怎能难住百毒娘子?
钱百灯皱起眉。
六不和尚在搞什么鬼名堂?
钱小晴恼如火焚。
六不和尚为什么还不求孙三娘替徐天良解毒?
六不和尚不慌不忙地,从衣袖里模出个小黄纸包,抖开纸包向茶盅里撤了些黄色粉末,笑着道:“久闻百毒娘子的大名,今日特来请教。若你敢饮下此盅茶,本僧愿服阎王娘娘宫任何一种毒酒,不知你是否有这种胆量?嘻嘻!”
孙三娘冷声道:“你是想与我赌命?”
六不和尚摇着头道:“本僧的命贱孙三娘的命贵,若是赌命,孙三娘就要吃大亏了,本僧赂要赌得绝对的公平,所以不敢说是赌命。只是孙三娘请教。”
孙三娘被他惹得沉不住气,厉声道:“拿毒茶过来!”
六不和尚端起茶盅:“孙三娘,你又说错了,本僧这茶不是毒茶,而是药茶。”
孙三娘蹙眉道:“少罗嗦!快拿过来。”
六孙和尚晃着茶盅道:“我们还没有下赌注呢。”
孙三娘翘着嘴:“你说赌什么?”
六不和尚嘻嘻笑道:“赌个不公平。嘻嘻!”
孙三娘瞪圆了眸子。
严阴阳与六分堂主满脸惊愕。
钱百灯和钱小晴也不知六不和尚所指的“不公平”是什么。
六不和尚瞧着大家的模样,乐得直拍着手道:“本僧命贱,就愿赌个不公平。孙三娘,你若输了,就替徐小子解毒,我若输了,就赔上这条命,如何?”
以赔命来赌解毒,这的确是有些不公平。
六不和尚果真是为救徐天良而来!钱小晴差一点叫嚷出声。
随即,钱小晴听心又悬吊至嗓门,脸色苍白如纸。
孙三娘精擅毒物,有百毒娘子之称,六不和尚怎能斗得过她?
孙三娘阴沉着脸,没回话。
六不和沿歪起头道:“你不敢与本僧赌?”
孙三娘目芒一闪:“你究竟是谁?”
六不和尚咧嘴一笑:“你说我应该是谁?嘻嘻”
孙三娘冷声道:“你为什么要救徐天良?”
六不和尚耸耸肩,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我不能不救他。”
孙三娘凝视着他道:“他是你的朋友?”
六不和尚含笑道:“不是朋龙,只是同路人。”
“同路人?”孙三娘蹙起了眉头。
“哎!你盘三问四的干什么?”六不和尚面带怒色道:“你到底敢不敢赌?一句话赌,就请饮下这盅茶,不睹,本僧扭头就走,并将此事告诉武林同道,同时本僧的‘六不’法号,就改为‘百毒’。百毒大师,这个法号倒是别有风趣,嘻嘻!”
孙三娘心中动手,沉声喝道:“今日你知道百毒娘子的厉害。递茶过来。”
六不和尚手指一弹,茶盅旋转着,带着一丝厉啸声,飞向孙三娘。
孙三娘手中拂尘扬起,在茶盅上轻轻一碰,茶盅倏然不转,来势顿减,缓缓落在香案上。
孙三娘身从竹藤椅中跃起,拂尘往下一落,按在了茶盅上。
这几个动手看上去十分简单平凡,实际上却有很大的学问。
茶盅是瓷的,很容易碎。
六不和尚已在茶盅上注内力,致使茶盅旋转,破空厉啸。
要消去茶盅上的内力,而不使茶盅破碎,必须力度恰当,要茶盅不转,而恰落在香案上,必须在消去内力的同时,保持适当的力量。
让茶盅准确地落在预定的位置,这需要高度的技巧。
孙三娘显露的这一手接盅功夫,无论是从内力到技巧,都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钱百灯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喝彩:“好!”
孙三娘凝视着六不和尚,注意他的神态与反应。
六不和尚脸上露着傻乎乎的笑,对孙三娘显露的功夫毫不在意。
孙三娘拂尘一扬离开了茶盅,左手将茶盅端起。
她目光触到茶盅,脸色顿然一变。
茶盅中的茶水,在拂法洒落过试毒之后,居然呈现出七彩色。
这是什么毒?
她精通百毒,竟然辨别不出是什么毒!
这事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她不觉愣住了。
六不和尚“噗”地笑道:“孙三娘,认不出这是什么毒吧?本僧说过,本人命贱不与你赌命。这毒服下去,不会要你的命的,但是不要命的毒是什么滋味,你孙三娘该比本僧更加清楚。”
死固然可怕,但还有比死更不怕的东西。不要命的毒,往往有时候比要命的毒,更加厉害十倍。
孙三娘的手指微微抖颤起来。
六不和尚既然敢闯宫与自己比毒,必定有备而来,这盅茶万万喝不得!
若不喝此茶,百毒娘子居然还害怕毒物,这话传出去,日后还如何在江湖立足?还希望恢复什么阎王宫?
若喝此茶,日后终身受人控制,还谈什么复宫大计?
她不觉进退维谷,有左为难。
严阴阳已看出师娘的心思,阴沉着脸,手心捏出了一把汗。
孙三娘沉吟不语,举棋不定。
六不和沿催促着道:“请孙三娘用茶。”
孙三娘银牙一咬,举起了茶盅,送到嘴唇边。
此时,严阴阳耳中陡然响起一个细若蚊音的声音:“不肖之徒!难道看着师娘活活地去送死?快击碎她手中的茶盅!”
严阴阳未及细想,手指队在腰侧一弹,一题极小的寒钉射了出去。
“当!”孙三娘手中的菜盅碎了。
她反应极快,在茶盅碎裂手,手一松,人已托地后跃,退到竹藤椅后。
她知道是严阴阳恐她有失,故发暗器搭救她,一时尴尬,也不知该说什么。
茶盅碎裂坠地。
“哎呀呀我的药……”六不和尚怪叫着扑到香案旁,拾起破茶盅片,伸出舌头就去舔瓷片上的茶水。
严阴阳脸上的肌肉痉挛了一下,他明白,他中计了。
孙三娘更是咬住了下唇,满脸怒气。
六不和尚却一边舔着瓷片上的茶水,一边道:“本僧早就说过,这是一盅药茶,而不是毒茶。
这茶里下的是‘千年青灵芝药’,人服了不仅可以延处益寿,返老返童,练功人还可以增加半个甲子的功力,本僧一直舍不得服用,今日献给孙三娘,不想……”
孙三娘赤红了脖子,厉声斥道:“臭和尚,你敢戏弄老娘?”
六不和呸了一声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本僧有心献上稀世药茶,只不过是在献药茶时,故意试试你的胆量罢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胆小。嘻嘻!”
“你……”孙三娘气得说不出话来。
严阴阳一旁,冷冷地插嘴道:“六不大师,该你饮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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