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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杜冰鸿道:“混蛋也好,混牛混屁也好,老夫的价钱是十万另一两。”

  海三爷终于冷冷道:“你有把握?”

  杜冰鸿笑道:“这种事谁敢说有把握?只能说是碰碰运气而已。”

  海三爷又沉下了脸,冷冷道:“如此祝你好运。”

  杜冰鸿叹了口气,缓缓道:“老夫好运,你也好运,怕只怕大家都交上了霉运,那才乌龟请狗吃屎,活该之至!”

  海三爷左手按着锡酒壶,“波”的一声,酒壶忽然爆裂。

  他们能找到海飘吗?

  海飘又在哪里?

  海飘是个很秀气,很漂亮动人的少女,无论任何男人看见她,都会觉得很甜密,很舒畅。

  但郎如铁盯着她的眼光,却象是盯在木象上一样。

  如此美丽动人的少女,在他的眼中看来,仿佛和平常人也没有什么分别。

  这里是─个小小的山谷。

  谷中桃花盛开,就象美丽少女的微笑,同样可爱。

  海飘很美丽。

  但她的脸上没有微笑。

  她脸上的神色,是很不愉快的。

  虽然她早就渴望能逃出海星堡,到外面的世界闯一闯。

  但她现在并不是逃出海星堡,也不是到外面的世界闯一闯。

  而是给一个陌生的男人,把她当作是木偶般搬了出去。

  她的眼神不但不愉快,而且还忽然有点黯然神伤之色。

  什么事令她黯然神伤?

  她想起了什么事?

  当他们来到这一个小小山谷之后,郎如铁第一事就是把海飘所有被点住的穴道解开。

  海飘立刻把飞星剑拔出。

  飞星剑是一把好剑,这把剑已在他们中央筑起了一幅高不可攀的高墙。

  郎如铁忽然冷笑。

  “难道你还以为自己的剑法可以杀了我?”

  海飘咬了咬牙,道:“虽然我的剑法杀不了你,但即可以杀了我自己。”

  骤然听来,她说的话好像很可笑。

  但实际上她的说话并不可笑,而是可怕。

  郎如铁假如不太笨,当然会明白海飘的意思。

  但郎如铁既未感到她说的话可笑,也没有觉得她说的话可怕。

  他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道:“最低劣的剑法也可以杀了自己,这一点不用你提醒。”

  海飘咬牙道:“你若以为我没有勇气自尽,那是大错特错。”

  郎如铁忽然笑了,道:“任何人都会有一时冲动的时候,但你若在这个时候死掉,不嫌太可惜一点么?”

  海飘的眼睛有点红了。

  她大声道:“我宁愿死在自己的剑下,也总比落在你这种淫贼手上好得多。”

  “淫贼?”郎如铁一呆,接着道:“我什么时候变成一个淫贼了?怎么这种事竟然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海飘撇了撇嘴,道:“你别装模作样,你若不是个淫贼,怎会无缘无故把我劫到这里?”

  郎如铁叹息一声,道:“你岂非一直都希望离开海星堡?我现在是助你一臂之力的呀,想不到狗咬吕洞宾,看来我还是把你送回海星堡算了。”

  海飘咬着牙,道:“不劳相送,只要你不缠着着我,我自会回去。”

  郎如铁悠然一笑:“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海飘一怔。

  郎如铁又接道:“你可知道这里距离海星堡有多远?”

  海飘也不知道。

  郎如铁伸出了八支手指,淡淡道:“这里已非海星保势力所及的范围,这里距离海星堡最少超过八百里。”

  “八百里?”海飘不相信:“就凭你的轻功,竟然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走了八百里路?”

  郎如铁淡淡道:“时间不算短了,而且咱们也并不是一直都用腿走路。”

  海飘一楞,问道:“难道我们曾经骑过马?”

  郎如铁笑道:“当然。”

  海飘悚然一惊,又道:“怎么我竟不知道?”

  郎如铁道:“你曾一度昏厥,又怎会知道自己曾坐在一辆马车之上?”

  海飘竭力回意,终于想起,自己的确曾经一度错厥过去。

  但她是怎么会昏厥的?

  当她昏厥的时候,这个陌生的男人是否曾对她有什么不轨的行动?

  郎如铁仿佛已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的事:“你尽管可以安心,我早已说过,我并不是个淫贼。”

  海飘瞪了他一眼:“谁晓得你怀的是什么心眼?”

  郎如铁突然笑了:“你现在是否还要独自回海星堡?”

  海飘咬着牙,毅然道:“当然,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就算这里距离海星堡十万里,我爬也要爬回去。”

  郎如铁叹息一声:“好志气,可惜在这种地方,就算你想走十里路,也很不容易!”

  海飘不再理睬他。

  她暗中提聚内力,发觉自己的内力运行并无异样,心中又安定了一点。

  郎如铁又道:“你真的要走?”

  海飘转过身子,连看都懒得看他了:“当然,本小姐说走就走,以后你一辈子也休想再见得着我!”

  她的声音越说越响亮,好像真的肯定郎如铁以后永远都不能看到她似的。

  郎如铁没有再挽留她。

  当女人要走的时候,且让她走。

  郎如铁好像一点也不再关心她,居然索性闭上眼睛,躺在雪地之上……

  (四)

  十八年来的梦想,终于成为事实。

  海飘终于冲破家族的高墙,来到了外边的世界。

  但当她想起自己是怎样才能“闯出来“的时候,又不禁为之哑然失笑。

  对于那个神秘,来历不明的枪客,她虽然感到对方非常唐突,而且礼貌也不怎样好,但他却使她的夙愿成为事实。

  他是谁呢?

  他为什么要干这种傻事?

  但看他的样子,一点也不象个傻子,既然不是个傻子,他干的当然也不是傻事了。

  海飘想了又想。忽然看见山谷外,果然有一辆马车。

  这一辆马车,显然就是那个陌生,神秘的枪客的。

  她现在的确很需要一辆马车。

  假如,这辆马车并不是他的,她就算冒偷窍的罪名,也会把它驾驶,占为巳用。

  但她知道这辆马车是属于他的,所以,她不要。

  她宁愿自己走路,也不愿意驾驶他的马车。

  前路茫茫,她应该往哪里走呢?

  当她感到饥饿的时候,已是黄昏。

  整天没吃没喝,当然难免感到饥饿。

  她忽然看见远处冒起袅袅炊烟。

  她看见了一个小市镇。

  等到她越走越近的时候,才发觉这个市镇原来并不小,刚才她只不过看见这个小市镇的一隅而已。

  这个市镇是什么名字?

  这个镇有供应吃喝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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