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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说着,便像风摆荷叶样的向前走了两步春风俏步,还故意的扭着她那丰臀蛇腰儿,做作一副极为妖绕迷人的模样儿,这少年如果不是胸有成竹,脸皮特厚,老于世故,换个人恐怕早就羞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早就挪腿溜了。就这样,这少年也不禁玉面微感发烧,霞飞双颊了哩!心中不由暗自“吁”了一声,暗道:“这桃花娘子真是淫荡无耻之极!”

  他心里虽是这么说,脸上却没有现露出丝毫来,只见他朝着桃花银子,虚情假意地微微一笑说道:“怎么啦!你怎么忘啦?我姓李啊,我们不是在……”说到这里,忽地停口不说,还故意做作的向桃花娘子神秘的一笑。这一笑呵!可不得了啦!只笑得桃花娘子浑身都酥麻啦,骨头也发了软啦!要不是在这里,换个地方她恐怕早就扑过去紧搂着他,消魂一番啦!这时桃花赖子的媚眼儿抛得更勤啦,左一个右一个,丰臀蛇腰儿也扭得更凶啦!快要扭断了哩!娇声儿说道:“隋!原来是李相公呵!”

  桃花娘子一步一步,从一丈开外已移到了这李相公的面前,只差了三尺啦!这李相公已感觉到桃花娘子的鼻息琳琳,气喘得好厉害!原来这时,她已经欲火如焚啦!

  突然,桃花娘子好像弱不胜衣似的,一个朗舱,整个娇躯直向李相公怀里倒去。李相公本是故意恶作剧戏弄桃花娘子的,他岂肯让桃花娘子娇躯倒进他的怀中,身形只微微一闪,便移开三尺让了开去。

  桃花娘子万想不到这李相公是有心作弄她,会让开她娇躯的投怀送抱,待发觉娇躯扑空,知道上当时已是无及,而且—个娇躯已被淫火欲念,烧得浑身酸软无力,虽有一身武功却无法施展,何况重心已失,整个娇躯竟向地上扑跌下去。

  “扑通!”

  “呵啃!

  桃花娘子这一下,可能还真的跌的不轻,只见她疼的娥眉紧凑,银牙紧咬,猛的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俏眼儿白着李相公,又爱又怒,恨恨地娇咳道:“呵呀!看不出你这个小冤家呀!心会那么狠!”

  卒相公唉唆一笑道:“宋堂主,我的心狠在哪儿啦!究竟是怎么个狠法呀?”

  桃花娘子媚眼儿一飞,望着他娇咳看道:“还说哩,眼看看人家要跌倒了,连扶也不扶我一下,睁着眼睛看我摔下去,这还不算心狠吗!我的心怎么跳的那么厉害呵!大概是刚才摔的吧,小兄弟,你摸摸我的胸口看看!”说看,便轻拉了一下劲装的衣襟,露出了洁白的酥胸和那大红的兜肚儿。脚底下轻移了两步,娇躯便又向李相公的怀里倒去。

  李相公虽然是个历尽沧桑,饱经风月的人,对宋佼佼这种淫荡大胆无耻的行为,也禁不住皱了皱眉头,身形微闪,躲开她假过来的娇躯,双手连摇的说道:“好了,不要看了,我已经知道了,赶快拉上农襟吧、夜风凉,当心被风吹看,招了凉可不是玩儿的!”

  桃花娘子望着他淫荡的—笑,娇声儿的说道:“冤家!只要你知道就行了。”

  这位李相公是谁?她不是别人,正是那为了肖承远易装万里追踪的散花仙子李媚娘。她是冈为追错了方向、折道回来,所以到今天才走到这里。

  她和袁英、方立荷也不过前后脚到达这地方,袁、方二人隐身道左大树上,她却隐身道右树上。她与桃花娘子宋佼佼、玉面郎君柳如杰二人,本都相识,是故意隐身树上一直没有现身,关于他们为何动手的事情,前后经过也已经完全听了个清楚,直到后来,听二小说出承哥哥就是肖承远时,芳心中顿时大喜,正要现身和二小相见,她这里念头刚动,柳如杰巴灾然扑向二小,心中大吃一惊,爱屋及乌,她怎肯眼看着承弟弟的小弟妹,被人欺侮,同时也知道二小若真被黑风帮掳去,承弟弟定必单身前往涉险,营救二小。

  虽然凭承弟弟一身奇异高深绝学,当今武林中已是难有放手,黑风帮也非铜墙铁壁,但黑风帮中高手如云,承弟弟单身涉险,实孤掌难鸣!因此,这才在柳如杰要再度腾身扑向二小之际,—声清叱,自树上疾射而下,挥掌震退柳如杰,本想立携二小离去,岂料二小心感袁、方二人因为帮忙自己才和对方动手,硬要她帮着将桃花娘子打跑才肯一起走。

  李媚娘无法,这才扑攻宋佼佼,那边袁英和柳如杰已斗过了五十多招,从难解难分打到了分际,袁英虽然出师名门正派,一身武学颇为不弱,怎奈这柳如杰乃江湖上成名露脸多年的人物,一身武学岂是平庸泛泛之辈,且功力火候亦均颇高,为黑风帮中二流高手。

  袁英只不过是刚艺成下山,行道江湖,而且年纪又轻,功力火候均还尚浅,如何能是柳贼敌手?因此五十余招过后,已惭呈不支现象。

  方立苛这时已完全恢复过体力,眼看师兄已呈不支现象,很想掣出长剑上前帮助师兄,可是身旁二小孩交给谁照顾?再看这时那桃花娘子宋饺饺,已不再是先前那副妖媚骚淫之态,而且是风目威凌迫人,粉面铁青,杀机显现,那个姓李的少年,也已经收起了先前那种放荡不揭,狂傲戏笑的态度,敢情二人已翻了脸,动上了手。

  只见这二人四掌翻飞,身形俱都飘忽有如电闪,掌掌都贯注内家真力,掌风呼呼,夹卷看狂澜,十丈之内皆见沙土飞扬,威势结的惊人之极,只看得方立苛目瞪口呆,心道:“真看不出,这李姓少年年纪惩轻,比自己只不过大了三四岁的样子,竟有这等功力,想来江湖上传说,肖承远武学之神奇高深莫测的话也不会假了,照此情形看来,自己师兄弟这点武功,真可算是井底之蛙,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今晚在场男女诸人,没有—个不是身负绝学,较自己师兄弟为高,就连两个小孩,武功身手,比自己师兄弟都差不了什么,今后自己师兄弟二人还真得好好的痛下苦功勤练艺业呢!”

  陡闻一阵紧急鸳铃声,夹着马蹄声,划破夜空沉寂,响自来路,只见两骑快马疾驰而来,好快!眨眼之间,两骑马已似狂澜般驰近一丈开外,马上人同时候地一收马缰,两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跟着便仁立地上不动。

  马上两人四只眸子精光灼灼扫视了全场—遍,蓦地一眼瞥见方立苛身侧的云龙、云至二小时,两人身形猛地从马上一掠而起,疾逾飞鸟扑向二小,方立苛一见大惊,连忙横身拦阻,可是这两人身形快得出奇,他竟没有拦得住,只见这两人半空里,身形微微一闪,使已躲开他的拦阻,直朴二小,他不禁一怔!

  二小见两人扑来,连忙脚踩苍虚漂渺步,晃动小身躯向旁移挪后退,谁知道这两人不但身形奇快,而且还似乎知道二小使用的身法,刚—动,二小手腕均已被两人抓住,二小口中一声惊呼:“咳!”四道目光,惊异的望着两人发愣!

  这两人望着二人,玉面一沉,只听其中一人低声喝道:“你两个小淘气,好大的胆子,竟敢乘看爷爷不在家,偷偷地跑出来了。”

  二小一听两人语气,不禁—怔,看着两人的面孔,好像很熟,却又似乎不认识!两只明亮的大眼睛只是望着两人的面孔,滴溜溜的乱转。

  两人中年纪较轻的一个见二小这副样子,这才想起自己二人都换了装束,这二小怎会认得出哩!于是就唉咳—笑低说道:“至妹,我不过改了装束怎么就不认识了呢,傻丫头,再仔细看看,想想看,我是谁?”

  云至—听,大眼睛盯着这人面上看了一阵,忽然小脸儿上绽开了花朵般的笑容,高兴地猛跃起了娇躯,一把搂着这人娇喊道:“我知道,你是珍…”

  这少年人一听云至大声嚷了起来,连忙伸手掩着她的小嘴,星目一瞪,低喝道:“轻声点,别让别人听到了。”

  云至调皮地眨着大眼睛,小舌头一伸,低声说道:“你是珍姐姐,对不对?”

  这人点了点头,云至侧过脸望向另一个人时,龙哥哥也已经认出了那个人是谁,一个身子紧凑在那个人怀里,那个人正望着自己这边笑呢!遂就向珍姐姐问道:“珍姐姐,那人是谁呵?”

  珍姐姐唉咳—笑,低声说道:“那是霞姐姐。”云至一听大眼睛珠儿一翻,望了望两人身上的穿着,忍不住伏在珍姐姐的怀中格格地笑了。

  这一来,可把个方立苛弄得怔住了。他没拦阻住二人扑向二小的身形,在微—征神间,二小已被二人抓住手腕,他本想扑攻二人,解救二小,忽见二人对二小并无恶意,且似还很亲热,于是也就末及时出手,蓄势戒备的站立一旁,只要这二人对二小稍有不轨,立即出招动手。

  看二小神情起初似乎并不认识二人,但后来不知怎的,二小忽地高兴异常的搂着二人亲热起来,这样就把个方立费弄迷糊了;既然不认识,怎的一会儿就变得那么亲热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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