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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半路杀出程咬金

  夜,很黑,很静。

  山里的夜,更黑,更静。

  在稀疏的星星照耀下,蜿蜒曲折的山径,像一条白色的带子,依稀可辨。

  白色的带子上,有很多星点在移动、在奔驰,却听不到半点声音。

  霍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所有的黑点全部悄没声息的掩到山径两旁去。

  马蹄声愈来愈近,草丛中突然射出六七条汉子来,马上之人根本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已被徐不凡擒下马背来。

  二老八骏的身手干净俐落,有人握紧马嘴,有人抓住马腿,马儿连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拖进草丛去。

  马上之人黑盔白甲,战袍上的鱼鳞甲片闪闪生光,一看就知道是一位将军。

  司徒俊德反应敏捷,断剑搁在他的肩膀上,王石娘的风火剑则抵住将军的心口,徐不凡笼着一脸寒霜,道:“将军你听清楚,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干什么的,等一下最好实话实说,不要大声嚷嚷,休得信口开河,否则,死在荒山野地,连一个收尸的人也没有。”

  将军环目四顾,脸色阴晴不定,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野地施袭,拦截本将军。”

  高天木道:“这位是中山王,是皇上的密使,也是血轿的主人徐不凡。”

  将军闻言倒抽一口冷气,道:“你们要杀现在就可以下手了,反正横竖免不了一死。”

  徐不凡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如招出实情,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你们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将军从那里来?”

  “山东。”

  “一共多少人?”

  “三万。”

  “由何人领军?”

  “山东总督褚忠。”

  “已经到了北京?”

  “还没有,一天之后大军才能开到北京。”

  “那将军来此是为了何事?”

  “是褚总督命我来快马报告鲁王爷,请示行止。”

  “说清楚—点。”

  “褚总督对京里的情形不甚了解,不知是即刻发兵攻城,还是在城外待命?”

  “还有没有旁的事?”

  “没有了。”

  “你说的都是实话?”

  “句句实言,绝无半句谎话。”

  “是真是假,将来都可以查证,我现在点了你的穴道,十二个时辰以后,你会醒过来,然后入城去自动向燕亲王报到,生死之间,相信王法自有公断,如果胆敢脱逃,你可能就死定了。”

  话落,出手如电,点了他的三处大穴,命人连人带马拖离现场,丢进一个山洞去。

  一行数十人继续前行,不久便到达四衣卫的巢穴附近。

  绝壁下,大铁门紧闭着,仅仅开着一道小门,可供出入,门口有四个卫兵对面而立。

  山路上也走来四名服色相同的卫兵,是徐不凡,司徒俊德、王石娘、与高天木。暗中,天叟丁威和地叟毛奇,以及断剑门的两位高手,正在利用地形,往卫兵的身后摸。

  徐不凡等四人显然吸引住卫兵的全部注意力,待行至近处时,其中一人问道:“你们怎么会在外边?从那儿来的?”

  司徒俊德以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答道:“劫后余生,我们刚从城里逃出来的。”

  来字还没有出口时,二老等四人已摸至卫兵的身后,骈指疾点,闷不哼声的被点中昏穴扒下去。

  司徒俊德伸手一招,上来四名断剑门的子弟,以最快的动作,剥下卫兵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适在此时,大铁门内响起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大家急忙隐好身形,徐不凡沉声喝问:“什么人?”

  “查哨的?”

  从小门内,举步走出一个铜衣使者来。

  铜衣使者根本还没有看清楚外面的情况,徐不凡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已点了他的穴道,衣服换穿到丁威的身上去。

  大伙由小门鱼贯而入,里面是—个人工凿成的山洞,深达数丈,出得山洞,豁然开朗,里面的建筑宏伟壮丽,排列齐整,别有一番天地。

  徐不凡按图索骥,娱到另—处岗哨,伪称是来换岗的,神鬼不觉的将岗哨制住,换上断剑门的人。

  接着以同样的方法,清除了洞内所有的岗哨,就好像挖掉敌人的双目,四衣卫已经变成瞎子。

  这个山谷,原来是一个死谷,四面绝壁高耸,无法出入,人工凿成的洞门是惟一的出路,谷内像葫芦,分隔成大小两部分,外面的较小,里面的甚大,是—个易守难攻的绝佳险地。

  大小两个山谷的中间,同样有岩壁阻隔,有一道人工门为出入孔道,徐不凡除掉此处的卫兵后,伸手将铁门关闭,小声说道:“所有的鞑靼雷霆军,全部驻扎在里面,请断剑门的朋友们严密把守,不要放出—个来,只要守住此门,就可使雷霆军全部作废,发生不了半点作用。”

  立有十名断剑门的子弟,肩并肩的守在门口。

  这时,徐不凡发现,靠东面山壁下的一栋房子里,灯光通明,隐约中并有谈话之声传出,当下一面命人去清除其他房内的四衣卫高手,一面与司徒俊德、王石娘、高天木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

  隐身屋檐下,从窗孔望进去,马上看到,里面摆着一桌酒席,鲁王朱高烈、褚良、巴尔勒、布鲁图、巴敦夫、以及鞑靼的三位太子正在饮酒作乐,身旁并有美女作陪。

  大家似乎均已有五六分醉意,巴尔勒醉眼惺忪的说道:“褚总管,蛤蚧乃至情至淫之物,连体蛤蚧化石玉佩戴在身上,据说对滋阴壮贤具有特殊疗效,总管佩戴已久,效果如何?”

  褚良在身边的一个少女脸上摸了一把,苦笑道:“当年可能是阉的太彻底,虽有进展,仍感力不从心,往往过门不入,令人扫兴。”

  徐不凡听在耳中,气在心中,暗暗恨语道:“好啊,鞑靼的贡品,原来姓褚的早就据为己有,反而诬指先父侵吞,好毒辣的连环计,我徐不凡今天非要你们的狗命不可。”

  鲁王却食不知味,忽闻他忧心忡忡的道:“褚总管,且别谈风流韵事,本王很担心附近的州府发兵勤王,果不幸而言中,我们就有功败垂成的危险。”

  诸良喂了身旁少女一口酒,一双鹰眼眯成两条小缝,信心十足的说道:“近畿的州府,老夫早有打点,谅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再说济南方面的大军一到,咱们即刻攻城,在时间上也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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