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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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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的“搜魂童子”胡司马,如婴儿的脸上却泛起了狐疑之色,道:“院主,听说那姓房的小子是本院的生死大敌,院主怎又放了他!” 天香院主冷笑一声,道:“长老认为本座处置得不对!” 她虽是个年青的少女,但在天香院中却有无上的威严。加上她始终未以本来面目轻易示人,增加了神秘的气质。故而这一反问,使得这位久隐不出,昔年名满黑道的高手“搜魂童子”为之一凛,慌忙道:“老朽岂敢批评院主。但纵虎归山,再擒就难了!” 天香院主倏从面幕后响起一串如银铃般笑声道:“胡长老,你的话虽不错,却不了解本院深意……” “搜魂童子”胡司马一生阴沉奸险刁滑,江湖经验何等丰富,闻言却不禁愕然了,纳罕地道:“院主是说另有作用?老朽愿闻其详!” 天香院主道:“今天若不使房英对敌,今夜本院岂非一片血腥,有何人能对抗?” “矮方朔”浓眉一皱,矮如东瓜的身躯不自在的蠕动了一下道:“若院主出手,情势难道也不能改观?” 他与“搜魂童子”入天香院原是受邀而来,心中对处于一个女子的控制下,心颇不服。这番精灵钻刁的话,说得颇有技巧,既趁机掂掂这位举止神秘的天香院主斤两,也想听听她究竟有什么奇谋妙策? 只听天香院主冷笑一声道:“本院非不敢也,是不愿耳!” “搜魂童子”紧盯着道:“为什么?” 天香院主道;“将成之际,岂可另树强敌!” 矮方朔道:“院主所谓深意就是指这一点?” “当然并不仅是指此。本院只是一条驱虎逐狼之计,移敌于敌,嫁祸江东,并趁此一窥光明境的招式高到什么程度!对于这一点,二位长老现在能了解了么?” 搜魂童子点点头道:“院主果然好妙算,意中似乎还有其他用意?” “不错,自今而后,房英虽然不死,也将四面楚歌。” 说完,发出一阵银铃般得意的娇笑。 “搜魂童子”胡司马、“矮方朔”东方白同时一愕,两对目光望着天香院主脸上波动的面巾,意颇不解! 天香院主秀眸中射出两道似乎不屑的清光,道:“二位长老还不懂?” 胡司马脸色一红道:“尚请院主解释一番!” “如今九大门户尽在掌握之中,开坛召盟,示威天下之举,即将实现,可是却还有一层顾忌,二位长老不会不知道。” 矮方朔东方白点点头道:“不错,那批掌门人至今尚未找到!” 天香院主道:“单就房家父子,本院并不惧怕,可是加上各派掌门,他们双方一会合,情势就不容我等忽视。对这一点,本院确感是件困扰!” 搜魂童子胡司马及矮方朔不禁皆点头表示同意。 天香院主发出—声得意的轻笑道:“为今之计,主要的必是置房家父子于死地,以往计谋才不泄露。至少也要离间双方,使他们变友成敌,分化力量,今天终算达到了愿望。二位长老,本院立刻派人在江湖上到处宣扬,把房英今夜代本院驱逐光明境强敌之事,加上一番渲染;若传到那些穷途末路的掌门耳中,以二位猜想,将会什么反应?” 搜魂童子皱眉头:“他们将会不信又疑!” 天香院主道:“对,在不信又疑之中,又怎么办?” “设法查证。” “格格格,正是如此,若有附上确实证明或证人呢?” 矮方朔惑然道:“谁做证人?” 天香院主得意地纵声笑道:“长老不妨猜上一猜!” 东方白向胡司马望了一眼,道:“老朽虽不能确定是谁,但也知道这个范围。” 天香院主飘了他一眼道:“长老不妨说出来,看看是否猜对?” 东方白道:“证人不出两方面,不是利用光明境的人去找他们,即是院主派人反间。” “不,都错了。光明境的人根本不会去找那批掌门,也找不到那些人,而本院派人反间,更是引人起疑!” “那是谁?” 这二位黑道人物不由迷惑了! 天香院主轻笑道:“二位难道忘了此地的主人?” “啊!” 胡司马一声讶呼,道:“院主是说玉皇寺主人山海禅师?” “山海禅师不是关在泰山石窟黑牢之中么?” 东方白接口说出心中的疑问。 天香院主轻笑一声道:“本院在房英与那邱潜机作五招之搏时,就暗中命人放他出来,故意让他脱身樊笼,而且本院已知道他在墙外窥了好久,此刻早已离开泰山了。” 胡司马一拍大腿,几乎跳起来,喊道:“果然妙计,这正是一个最适当的人证!那批掌门人上了当恐怕还蒙在鼓里呢。” 天香院主大笑道:“其实那自鸣清高,一向自绝尘世的海山老秃驴,何尝不是蒙在鼓中。” “慢点,老朽还有担心之处,请问院主何以能有把握知道这些江湖传言,定能传人那些掌门人耳中?又何以知道海山禅师能找到那批掌门人!” 天香院主道:“长老果然心思慎密,令人钦佩。但怎忘记了白天的通报,齐鲁道上已发现了少林和尚的影踪!” “唔!那批和尚听说不是又行止神秘的改道了么?” 天香院主道:“不错,本院早巳下令注意他们踪影,传言还怕不传人少林和尚耳中,只要传入少林耳中,难道还逃得了各派掌门耳目。至于海山禅师,本院自然立刻命人设法引他与少林和尚会合,一见面,岂非尽落本院计算之中。” 这一番话,使得二位黑道前辈凶人不由不心服,顿时齐齐一叹道:“院主好个神机妙算,老朽等五体投地了。” 天香院主纵声大笑道:“二位都是隐士高人,何对本院过份夸赞起来。这些计谋虽是本院一时灵机,但真要实行起来,还要费一番心计!现在还有烦劳二位长老之处!” 胡司马及东方白精神一振,齐齐躬身道:“院主吩咐!” 天香院主笑道:“其实有一位就够,请取岑风首级,存于盒中,待那批人来时送还对方。” 二人想不到竟是这种措置,不由齐齐一愕,东方白惑然道:“为什么?” 天香院主语声凝重的道:“在这大功即将告成之际,本院实不愿树此强敌。如今惟有杀了岑风,才能消除光明境的敌念,也表示本院并无包庇对方叛徒之意。” 胡司马怔然道:“岑风也是三院长老之一,此举恐怕不妥吧!” 天香院主冷笑道:“为什么?岑风能不以妻子为念,来日又何尝不会反叛本院。此种无情无义的人,还有什么可怜惜的。再说他竟不顾大局,为保一已生死,引强敌入院,已违了本院铁律第二条,罪无赦。” 说到这里,秀眸中倏射出两道寒光,冷冷道:“本院谕令已出,半个时辰后,希胡长老回报!” 说完,拂袖转身,在方雅琴及一群侍女拥簇下,向后院走去。 胡司马愕了一愕才躬身道:“老朽谨遵谕命!” 情势的发展,固然房英万万意料不到的。但天香院主又何尝能料到,计谋虽好,结果又是出人意外呢! 晨霞一圈圈、一条条映出瑰丽的色彩,鲜艳得令人迷惑。 在泰山中,轻纵急泻的房英,心头的情绪却复杂得近乎迷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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