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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九


  第八十章 慈母之心

  解英冈想好去处,偏车南行。

  他欲去云南,暗想:“自与胡莹在沙漠别后,我该去看看她了。”

  他不问吴爱莲其师行踪,也不放她,吴爱莲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由得解英冈将自己带到何处去。

  这天投宿客栈,解英冈从麻袋内取出货物,放在床上,还没歇一会功夫,吴爱莲嚷道:“肚子饿啦!”

  解英冈不教店小二进来发觉麻袋中装的是个女人,自己外出买了吃食回来。

  喂饱吴爱莲,吴爱莲又叫道:“要方便啦!”

  解英冈立刻弄好马桶,放她自去方便,因吴爱莲发誓决不逃,解英冈每天赶路不能再教她弄得一身骚臭。这点总算通融。

  其实解英冈也不怕她逃,每松绑放她方便时,解英冈点了她软麻穴,纵有玄奇的自解穴道本领,在短短的出恭时间不可能恢复功力,解英冈自信她逃不了。

  吴爱莲倒守信用,没有一次企图逃跑。可是,一方便完,解英冈毫不客气,将她牢绑如故。

  一个人被绑成“粽子”一般,其难受可想而知,解英冈每松吴爱莲一次绑,吴爱莲还甚感激哩!

  晚上睡觉时,解英冈就将吴爱莲放在床里,自己睡在床外,十数日来平安无事的过去。

  但这天晚上不太平静,敢情吴爱莲吃坏了肚子,一个晚上出了五、六次恭。

  第二天早上,解英冈直打哈欠,正埋怨着,吴爱莲不识趣,嚷道:“肚子饿啦,肚子饿啦。”

  解英冈气不过,瞪着吴爱莲,低吼道:“丑丫头,你要服侍你到几时!”

  吴爱莲笑道:“我要不耐烦,就放了我吧。”

  解英冈气吭吭道:“做你妈的春秋大梦,见不着你师父,你这一生别想自由!”

  吴爱莲摇头道:“我倒无所谓,反正有人服侍我,自不自由小事耳。”

  解英冈实在不耐烦再服侍一个母夜叉,怒问:“你到底说不说!”

  吴爱莲装傻道:“说什么啊?”

  解英冈几乎想给她一个耳刮子,抑紧怒气,问道:“你师父现在何处?”

  吴爱莲瞅着解英冈道:“你这人怎么啦,我不是早跟你说明不知家师去向,惟有家师来找我,但像你这般每天将我放麻袋内,家师再也找不到我。”

  解英冈道:“依你说要如何?”

  吴爱莲笑道:“你应该把我放在车座上,教路上行人看得到我,或许让家师碰到,就找着了。”

  解英冈笑道:“哪有那么凑巧,再说不将你放在麻袋内,你这相岂不要遭人疑问,遇到官府中人,还以为我贩卖人口哩!”

  吴爱莲笑道:“那你松我绑,不就太平无事?”

  解英冈重重一哼,道:“你逃掉,我再到何处去找你师父!”

  吴爱莲笑道:“我才不想逃哩,有人服侍我吃喝,还是免费,这便宜到哪里找得到?”解英冈见她说得气人,越看越不顺眼,暗忖:“这种人顽歹刁滑,不给她苦头吃,她是永远不会说老实话的,我可没闲情再同她熬下去,今天非要她说出其师父去向不可!”

  解英冈本不打算用刑,一气之下拔出那柄“寒玉”宝匕,在吴爱莲脸上一晃,厉声道:“老实告诉我令师去向!”

  吴爱莲讥笑道:“逼不出来想用酷刑么,亏你是个男人,向女人逞凶!”

  解英风怒道:“你随便杀人根本算不得女人,待我帮你改造,改造!”

  心头一狠,一刀向她脸上削去。

  解英冈不过吓她,仅想创她一层皮,哪知一匕首划过去,刀尖被弹起,吴爱莲脸上皮肤丝毫无损。

  解英冈大吃一惊,暗道:“好家伙,脸皮真厚,难怪说话不三不四,竟连刘家的家传宝已亦刺不穿!”

  不信邪,再用劲刺他一刀,这一刀用力过猛,深陷寸许,吴爱莲痛得一声尖叫。

  解英风急忙拔出,且见刀尖上有一丝血缕,然被刺处却无血水涌出,不禁奇道:“你脸皮好厚,竟连血都冒不出来,我帮你把这层皮划开来看看!”

  吴爱莲颤抖道:“别划,别划,我求你……”

  解英冈狠心道:“怕痛跟我老实招来!”

  吴爱连道:“我,我的确不知,家师一向萍踪无定…”

  解英冈喝叱道:“还不说老实话,凡说谎话的人脸皮必厚,把你脸上这层厚反剥去,想来就不会说慌了。”

  当下腕底使劲,出刀如风的从吴爱莲脸上砍过一刀。

  须知解英冈刀法艺出莲花圣尼门下,而且精通十刀法其九,天下除莲花圣尼外,刀法数他第二,比他九位师父只会一诫刀法还要技高一筹。

  这一刀看来粗手大意,但从适才那一刺,血缕的沾染算到吴爱莲脸皮有多厚,猛砍过去,恰好削掉一层厚皮、不伤及里面的嫩内。

  吴爱莲吓得闭紧眼睛,却没喊叫,似乎那一层脸皮不长在她的脸上。

  解英冈见厚皮底下又有一层嫩的皮肤,一声惊呼,好奇的接连砍下七、八刀,把吴爱莲脸上那层像马猴屁股的厚皮,削得一干二净。

  只见吴爱莲一层加似白玉羊脂般的凝肤,莹光照人,只是长年未经日光暴晒,略嫌苍白。

  这种意想不到的怪事,看得解英冈呆住了。

  吴爱莲慢慢睁开如似含着轻瞅般的杏目。望了望解英冈,见他发呆之状,心头一震,害怕得牙齿打颤道:“你,你要怎样?”

  当解英冈发现她的真面目,就会对她不良的意图。

  这吴爱莲忒也瞧错了人,不知解英冈所以发呆并非惊叹她的美色,而是惊怔世上竟有这种奇妙的易容术,能掩藏美人的真面目在一层人造的厚度之下。

  更惊人的是,那层假厚皮能随本人的喜怒哀乐变化,使人不削去那层厚皮万难发觉此人已被易容。

  解英冈还不相信眼前事实,伸手向吴爱莲那张瓜子脸蛋摸去,似要鉴赏是真是假。

  吴爱莲守身如玉,突见解英风不规矩起来,用力一滚,滚下床去。

  跟着吴爱莲倒下的“彭”声,房门“砰”“砰”敲得震天响,店伙计拉开嗓门。喊道:“客官。客官,有位年轻尼姑找你啊!”

  敢情一位年轻尼姑到客栈找位年轻男子,事情不寻常,店伙计想歪了,大惊小怪的叫起来。

  解英冈一惊,自语道:“尼姑?会是谁呢!”

  匆匆忙忙将吴爱莲装进麻袋,在麻袋外低声警告道:“你别嚷,或许是不杀她们。”开门一看,是知道自己装死,并有意放自己救走吴爱莲的第十尼。

  当即打开房门,抱拳道:“师父请进!”

  店伙计向解英冈眨了眨眼,解英冈屈指一弹,“波”的一声弹了店伙计一记脑袋,叱斥道:“死脑筋,该打!”

  店伙计见人家指头没砸到,脑袋就像被铁锤敲着一般吓得拔脚飞奔。

  不色端庄的走入。

  两人坐定,解英冈又一抱拳道:“那日多承师父维护,在下铭感五内。”

  不色淡然道:“解公子不必客气!”

  解英冈道:“请问师父如何得知在下的姓氏?”

  不色道:“家师告诉小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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