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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


  说完,哼了一声,带了两位师弟与文士打扮的人,进入内堂走了。

  两名小道童冷冷地送客。雷堡主心中恨极,但又不敢形于词色,偕同鹰爪王权与风扫残云,匆匆出室而去。

  内堂中,太昊子向教主低声道:“师兄如此对待他,是否太过冒险了些?万一他横了心起而反抗……”

  教主嘿嘿笑,说:“师弟,放心啦!像他这种高傲冷酷的名宿,我见过多矣!他不会像年轻的无名小辈般冲动冒失,不会以身家性命来冒险的。像他这种人,你必须毫不留情地,彻底地摧毁他的自尊,剥去他骄傲的面具,压服他的气焰,方能降服他利用他。如果确是没有利用的价值,杀了他。因此,他必须好自为之;因为他知道咱们的想法,更知道要怎样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师兄,为防万一……”

  “有于副教主对付他,不需你我费心。退一万步说,只要他有所异动,咱们必可先期得到消息,那时再名正言顺除去他。他的一举一动,全在咱们的监视下,根本不用担心。好了,师弟,汉阳方面有何消息?可曾获得确实的线索?”

  太昊子摇头苦笑道:“没有,宛如泥牛入海。”

  “怪事,一个受了重伤的人,能逃出多远?”

  “那老酒疯功臻化境,除非砍下他的脑袋,不然死不了。他这人诡计多端,我怀疑他不在汉阳。”

  “但送他过江逃命的船夫,已招得清清楚楚。”

  “他可以另行雇船重新回来,藏在城内养伤。”

  “不可能的,船夫说他上岸时,已是半昏迷……”

  “但愿如此。师兄,我准备亲自跑一趟汉阳。”

  “不行,你得留下,全力搜寻与他同行的那位中年女人。洪领坛。”

  文士打扮的人欠身边:“属下在。”

  “你辛苦一趟,多带些人过江坐镇,务必将酒狂找出来,生见人死见尸,不可有误。”

  “是,属下这就带人动身过江。”洪领坛恭顺地说。

  “时不我留,暗们必须在迁离武昌之前,把这件事办妥,永除后患一劳永逸。”

  “是,属下多带些人过去彻底搜寻。哦!那右粯不是酒狂的门人么?如果咱们想罗右粯……”

  “这倒不用担心,鹰爪王权不是说,姓印的是穷儒的门人么?”

  “但……”

  “穷儒的事,不许任何人提起。本教主已派人通知阳副教主,要他严禁所属弟子走漏风声。当然,这件事本教主自有妥善安排。阳副教主忠心耿耿,定能守口如瓶。问题是怕雷副教主不肯甘心,可能暗中打听,以作为挑拨的本钱,那就麻烦大了。”

  “教主不是说阳副教主靠得住么?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知道的人中,只有阳副教主是外人。”

  教主冷冷一笑,盯着老三太灵子说:“那晚阳副教主带了五个人同往,虽则他们仅负责警戒,但不可能不知其事,不得不防。师弟,你辛苦一趟,秘密将他们囚禁在洪山秘坛。”

  太灵子木无表情地说:“很好,要不要告诉阳副教主一声?”

  “暂且不必,等获知右粯的下落再说。”

  同一期间,九尾狐回到楚汉酒楼,叫吕琴入楼后的内室,神色凛然地问:“人屠赵三在客店,有何动静?”

  吕琴神色冷漠,欠身道:“毫无动静。落店之后,便闭门不出,酒食皆送入房中,始终不见露面。”

  “会不会跳窗溜出?”

  “不可能的,眼线已在四周布妥,他难逃监视。”

  “很好,切记不可妄动,以免打草惊蛇。这件事暂勿声张,由我亲自处理。”

  “是,一切听凭吩咐。”

  “好,你到前面招呼去吧。”

  一整天,右粯不曾离开客房,尽量休息养精蓄锐,等候变化。

  他已猜出楚汉酒楼已将消息传出,早晚要有强敌上门,只是无法看出对方的路数,因此特别提高警觉,静候变化。

  他已看出附近有人监视,但并不在意。

  邻房静悄悄,但不时可听到轻柔的足音。他深感诧异,邻房的客人怎么一直无声无息?

  “可能也是监视的人。”他猜想。

  夜幕降临,店伙送来了油灯,并送来酒食。

  他留下店伙,半真半假地逼店伙遍尝酒菜,逗留一盏茶时分,方打发店伙离开,小心翼翼地进食。

  二更天,他熄了灯火就寝。

  久久,壁缝中伸入一根小铜管,泄出霸道的迷魂香,无声无息的不速之客是九尾狐。

  九尾狐是被迫来的,被迫出此下策。一整天,她坐立不安地等候进一步的消息,以定进退。

  可是,右粯却躲在房中寸步不离,令她无机可乘。既看不见人,不知对方的底细,又不能在食物中动手脚,右粯太过小心了。

  当然,她并不知道对方是右粯,认为是一个来自四川的年轻冒失鬼,一个自称人屠唬人的江湖混混,不知武昌的江湖情势,想来武昌闯天下的小狂徒,用不着多费手脚,定可轻易地擒来,送呈上级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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