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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五


  孤独散人留意两人交手的手眼心法步,突然叫道:“无量寿佛!这家伙不是绝户剑客王山重。

  小辈,你的剑术只学了绝户剑客的皮相,缺乏其中的精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冒充绝户剑客招摇?”

  一杖追魂被孤独敌人的话所吸引;暂时终止敌对的行动。

  内堂口出现一个女人,而且是相当年轻健美的女人。

  青帕包头,墨绿色劲装,火光下,瓜子险与灵秀的五官更显得可爱,本来就明亮的媚目更明亮了。

  “他是陈州的巡检大人钟朗,引号称鬼见愁,是追踪白山黑煞高子期而来的,白山黑煞在孙州做了一票买卖,杀了事主满门七尸人命。”女人一面说一面看:“要不是在茅亭把白山黑煞擒解上路啦!白山黑煞已有点警觉,所以躲在东院把自己隐藏起来了。”

  孤独散人一蹦而起,变色道:“你是鹰爪?好家伙,贫道容不得”

  话未完,内堂突然传了一声女人特有的惊恐尖叫。

  众人一怔,全都转首向内堂注目。

  脚步声急促,全身黑的另一位女郎发疯股冲了出来,惊恐地尖叫道:“有鬼!有鬼呀……”

  孤独散人哼了一声,不悦地道:“墨娘子,见你的大头鬼,你疯了吗?”

  人一多,墨娘子镇定下来了。

  因为她穿了一身黑色劲装,而她的脸蛋肌肤晶莹洁白,黑白互映相得益彰。但这时由于惊恐过度,脸上变得灰白,像个死人面孔。

  她不再是可爱动人了,似乎睑上的肌肉也出现了扭曲现象,真像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

  “我发誓……我我真的看到了鬼……披头散发,纸般白的可怕的脸……哎哟……就在那几墨娘子惊恐地指指内堂,曲线玲珑的丰满玉体往一仗追魂身上靠,似乎寻求保护,往男人身边躲;出自本能反应。

  “你这鬼样子,就像你所说的鬼。”一杖追魂嘲弄他说,不客气地乘机吃豆腐,一手挽住了水蛇腰,手掌骨上了酥胸。

  “是真的……那……血盆大口,那一不住伸缩……的滴血鲜红舌……舌头……”

  “你把舌头伸出来就像了,你那樱桃小日本来就是红艳艳的一哎”大放厥词的一杖追魂狂叫,放开了墨娘子,手捂着嘴,踉跄后退。

  “你怎么啦?”孤独散人讶声问。

  一杖迫魂的手离开了咀巴,手掌又黄又红,红的是血,黄的是泥污,嘴唇破裂,好像上下八颗门牙都松了。

  “哪一个狗娘养的用泥污偷袭?”一杖追魂吼叫着。

  由于火堆无人照料火势渐弱,火舌闪动突然扭曲人的视觉;所以谁也没有看到泥污从何处飞来。

  厅堂内是不可能有污泥的,地面仅有干的松散积尘,已可确定污泥不是厅堂内的人所抛掷。

  “咻……”内堂传来刺耳的充啸。”

  “啪……”火堆一根木柴突然爆裂,火焰倐灭倏明,烟灰四散,火星飞溅,大厅中突然一暗。

  楼门口绿火一闪,一个黑影飞腾而降。

  楼下本来站着荀文祥,他也正被所发生的事弄糊涂了。

  一枚追魂被污泥伤险时,他正好冷静地用目光搜索厅门外,门外风雨交加,一无所见,所以并不知一杖追魂这一面的变化。

  这时候,荀文祥是背向着楼梯站立的,楼上有黑影飞降,按理他绝对无法察觉,但他竟然发觉了。

  “哼!”他沉叱、转身、击掌、一气呵成。

  “叶”一声响,软羽纷飞,一只两尺高的巨型果乌,被他一掌劈碎了。

  “倒霉!”他摇头苦笑着说。

  鬼啸声又起,这次更尖厉刺耳,而且好像近了,约在穿堂附近。

  四男四女不同从容,你看我我看你发怔。

  除了风雨声,死一般的静。

  头顶上空,楼梯板突然传来脚步声,脚步声稳重、踏实,有节有抽,从北向市,然后又缓缓踱回原处。

  “楼上有人。”孤独散人低声说。

  西厢的走廊门绿影一闪,倏然隐没。

  “鬼头。”那位指出钟巡的女人叫,发抖的手指向西厢。

  一杖追魂也看到了,吸了口凉气,毛骨悚然地说:“是……是一个水缸大的鬼头,绿色的,大眼眶像海碗,决不是人份的。”

  “在何处?”没看到的孤独散人悚然问。

  “幻没了。”一杖追魂用不稳定的声音说:“乍隐乍现的,只有鬼才能够办得到,真有鬼!”

  “章三娘还在内堂,她完了!”墨娘子采声说。

  东院传出一声怒吼,压下了风雨声。

  “是白山黑煞高子期的声音。”钟期说:“他是不相信世间有鬼的,不然就不会灭绝人性,做下惨无人道的血案,他大概是碰上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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