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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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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的阶上,三名仆人与主人含笑相迎。老苍头‘老远便指点着说:“上面是家主人包大爷,为人慷慨好客,乐善好施,公于爷但请放心。” 一校花打量着阶上的包大爷,心说:“是个面团团的富家翁,正好找他借三五百两盘缠,妙极了。晤!那几个仆人好象有点扎手。” 包大爷方面大耳,留了三绺长须,年约半百,身躯有点发福,一团和气。看一枝花一表人才,居然有眼无珠误认为是正人君子,竟然降阶相迎,含笑拱手道:“公干爷枉顾寒舍,老朽深感荣幸,老朽包中毅,请入厅小坐,请。” 他回了礼,笑道:“小可卜义,多感大叔盛情,打扰尊府一宵,不知大叔可肯方便?” “这是什么话?只怕招待不周,老弟台见笑呢。” “但求一榻容身,于愿已足,大叔……” “老弟台请放心,蜗居虽无高楼大厦,接待三五位客人尚无困难。包礼,领卜爷至客厢安顿,小心伺候。”包大爷向一名仆人吩咐。’ 包礼应诺一声,向客人欠身道:“卜爷请随小的至西厢安顿,小的领路。” “劳驾了。” 包大爷又道:“老弟台如有所需,可招呼包礼一声,他便会为老弟张罗,请不必客气。” “大叔隆请厚谊,小可感激不尽,容图后报。” “些须小事,何足挂齿?老朽有事待理,不可奉陪,请谅。” “大叔有事请便,小可不再打扰了。” 包礼领客人到西厢客房,唤来一名小厮招呼茶水,送来洗漱用具,方客气地告辞,临行说:“少时小的命人送酒食来,天色不早,卜爷旅途辛苦,需早歇息,如有所需,请交待小马儿一声。那位伺候卜爷的小厮,就叫小马儿。家主人在等侯家集的侯亲家前来,未能亲自接待,卜爷请担待一些。” “好说好说,幸蒙收留,在下以是感激不尽了。”一枝花客气地说。 碰上了如此慷慨好客的主人,一枝花理该心中感激才是。但他不是个知道感恩的人,酒足饭饱之余,不住在打主人的主意,留心庄内的形势。 他十分放心,包家不象是练武人,庄中没有练武场或练功房,不见有人带刀剑,是个安分守己的大户,下手易如反掌。他默默地相度形势,已决定了进退方向。 掌灯时分,酒食送到。他向送酒食的小肠问:“小哥,请问包礼兄在不在?” 小肠笑道:“他在招呼东院的几位客人,卜爷有事吗?” “没!贵庄似乎有不少客人借宿呢。” “东院的客人不是外客,是三十里外侯家集的亲家。家小姐下月出阁,候亲家的几位爷前来洽商迎亲琐务的。敝庄位于官道旁,确是经常有赶不上宿头的旅客投宿,今晚除了爷台外,还来了一位堂客。卜爷请用膳,小的等会再来收拾。” 他并未留意投宿的堂客是谁,食毕,倒头大睡。 三更天,他一觉醒来,将剑插在带上,悄然开了房门,白鹤冲霄跃上瓦面,无声无息直奔后院。 后院有两栋楼房.猜想最后一栋是主人的内室,吸口气飞跃而登,上了二楼的屋檐。 全庄静悄悄.灯火全无。 他热练地撬开一座明窗,幽灵似的进入黑暗的房内,倾听片刻,一无动静,心中—定,开始摸索。 他嗅到脂粉香,心说:“晤!象是个闺房呢。” 闺房必定住的是女人,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他不再摸索,火折子亮起了。 他颇为失望,原来是一间婢女的卧房,房中设备简陋,掀开罗帐,可看到两个年已三十余余岁的仆妇,云鬓散乱酥胸半路,姿色平庸,睡得正香甜。 他对上了年纪的女人不感兴趣,但半露的饱满酥胸,却勾起了他的欲念,心说:“且找找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两个年轻的美娇娘快活快活?” 熄了火折子,他开门外出。 终于到了另一间房门外,小心地撬开了门闩,突听到楼下传来了人声:“去叫三婶上楼查查看,刚才刘师父说,看到楼上传出可疑的火光,忽明忽灭极为可疑。” 他吃了一惊,心说:“糟:刚才不该亮火折子的。” 他急急进入房中,上了闩,摸到了大衣橱。向上翻至橱顶,贴内壁伏下藏身。 不久,脚步声入耳,有人登楼,逐渐唤醒仆妇和侍女,察看各处是否有灯火。最后,有人在外拍门叫:“小菊,小菊,开门,开门。” “谁呀!”房内的人亮声问。 “我是如意,老爷派三婶子上楼查问,说楼上可能有火烛,请小姐起来查查看。” “来啦!” 灯火大明,他才看清这是外间,床上睡的是一个十二三岁小丫头。开了房门。外面涌入两名仆妇,两名十五六岁的侍女。 侍女端了银灯,问道:“小菊,小姐醒了吗?” “不知道,我去看看。”小丫头答。 “你点了灯睡觉吗?” “没有呀,只有小姐房中有灯。” “去看看。” 拉开内间门,幽暗的灯光外泄。小菊挑亮银灯,回到外间说:“小姐睡得正香,确是点了灯,只是压了暗火加了罩,你们怎么看得到?” “里面有何不对吗?” “没有呀,小姐晓得正香,” “好吧,小心门户。” “不叫醒小姐?” “不必了” 仆妇们退出,小菊掩上房门加闩门,回到内间压下灯蕊,放厂灯罩,带上房门出到外间,喃咕着说:“大惊小怪,这一吵。谁也别想再睡了。” 正要吹熄灯火上床,蓦地,她僵在床缘,眼睛瞪得大大地,想叫,叫不出声音。 把锋利的长剑映目生光,锋尖直迫至她的咽喉前,眼前站着——个高大的人,向她低声说:“你好好睡,不会有人吵醒你的。” “噗”—击响,脑门挨了一击,她躺下了。 一枝花收了剑,不理会小丫头的死活,轻手轻脚推开了内间门。 幽香扑鼻,是一座整治的香闺。 他将银灯稍挑亮些,掀开了罗帐,不由大喜过望。床上躺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一头秀发披散在枕畔,睡得正香甜,锦金滑落在一旁,姑娘的上身暴露在眼下,月白色的绣花胸围子掩住酥胸,压得乳房的上半部胸肌向外凸出,露出羊脂白玉似的粉颈,委实令人遐思。 他欲火上升,自语道:“没出嫁的大姑娘,胸围子绑得那么紧,就不怕难受?我给你放开,你得好好谢我。” 他并不急于横戈跃马,先掩好房门上闩,贴在窗侧启开宙门准备出路,再压下灯蕊,方大胆地启窗向外察看。 外面是向后院的裳檐,距地不足两丈,由于有裳檐阻住视线,看不见楼下的景物,只可看到后院的花木,真是最佳的退路,纱极了。 虚掩上窗,他开始轻轻拉开妆台的抽屉,将里面的银匣取出,打开一看,笑道:“运气不错,可值三四百两银子,可惜金珠首饰在附近不好脱手。管他,带上再说。” 将珍饰匣放在顺手处,转身想宽衣解带上牙床采花,突又记起一件事,探手怀中取出他的信号一枝银制花。花长四寸,枝上共有五朵花,三朵盛开两朵含苞,这是他作案留下的信记,,必要时可当暗器使用。 手一扬,“得”一声响,花枝钉在窗框上。 糟!手一扬之下,无意中触及罗帐,罗帐一动,帐钩突发清鸣。 床上的小姐突然醒来,看到帐外床前站着的大男人,大吃一惊,本能地抓起锦衾挺身坐起。 ‘枝花一惊,伸手掀帐。 “啊……”小姐狂叫,将衾往头上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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