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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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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先的人,赫然是飞豹郝天雄。 园门的暗影中,闪出两名黑衣警哨,大声喝道:“站住!什么人?” 飞豹飞传而至,低喝道:“该死,你叫什么?” “哦,小的该死,大人……” “咱们走。” “走?大人,入侵的人……” “我几乎被北丐打破脑袋,来的人都是可怕的人。” “我们要到何处去?” “他们已经知道咱们的底细,此地不可留恋,且先到栾城城郎堡秘窟躲一躲,等风声过后,再设法入山,重入太行建寨,重理旧业。”阙彤云急叫道:“爹,咱们在城郎堡安了家,金银堆积如山,何必,再去太行山?这……” ”丫头,少多嘴。”飞豹喝阻,又道:“你们女人目光如豆,只图眼前写意,怎知道男子汉的胸襟?走!” 开了园门,外面不远是数间民宅,赫然是阙府的秘密马厩。众人在内换了军衣,牵出坐骑。 二十余名恶贼上了马,飞豹跨上乌锥,叫道:“出东门,再绕道南行,要快走。” 他们那是军爷装,到了东门,叫出把门役吏,缴了钥匙,再给了把门役吏一刀,方开了城门溜之大吉。 阙府杀声震天,火起高楼,全城震动,事情闹大了。救火的街坊大批出动,林白衣众群雄,只好恨恨地离开,出城赶回牧庄三冢。 临行,带走了九名俘役。 农舍中灯火辉煌,九各俘役丢在堂下。 林白衣抓起一名大汉,厉声问:“在!你们把崔长青怎样了?” 大汉不知厄运当头,误以为林白衣也要找崔长青的晦气,急急地说:“林大侠,你不用找他了,咱们大人已将他处死,等是替你除去了心腹大患。” 林白衣大惊,骇然问:“你说什么?” 大汉这才知道事情想歪了,惊恐地说:“在……在下不……不知道。” “你说他已被处死……” “那是阙大人说的。” 红衣小姑娘眼泪滚滚,厉叫道:“把他们全部都活埋了,替崔大哥报仇。” 叫声中,她上前提人。 大汉魂飞天外,叫道:“这……这不是咱们的错……” 林白衣拦住了红衣小姑娘,又问:“他是怎样死的?” “在下不……不知道,可……可问问青痔虎裴兄,他在地牢……” 林白衣的目光,落在瑟缩在一旁的吴五身上,哼了一声冷笑道:“你大概就是潼关八虎之一的青痔虎了,在下对你不陌生。” 青括虎忍不住住打冷战.恐惧地说:“崔长青并……并未死,还……还在地牢……” “你怎知道?” 青痔虎将飞豹父女地牢逼供,崔长青惨受酷刑的事一一说了,最后说:“他是个铁打的人,大概死不了。在下出来时,他分明还有气息。” 上面坐着的北丐苦笑道:“即使他不受刑而死,咱们杀入阙家,他那有命?一切都完了。” 紫衣姑娘与红衣小姑娘悲不可抑,失声饮泣。 红衣小姑娘一咬牙,向外急奔; “站住!二妹,你怎么啦?” 林白衣叫。小姑娘含泪叫:“我要去地牢救他。” 紫衣姑娘叫道:“妹妹,不可鲁莽,这时候全城骚然……” “都是你,你刺了他一剑,他……”小姑娘尖叫。 紫衣姑娘以手掩面,惨然地说:“妹妹,我怎知道他是……” 穿白袍留了三绺长髯的一手遮天祝广说:“你姐妹俩都不必埋怨谁了,连北丐老要饭的也几乎出了乱子呢。这样吧,我与花子去打听打听。” 林白衣心中一动,说:“于捕头在客栈候信,他与天涯怪乞、病秃龙两人带了海捕文书,而且已和本府的公人格上线,咱们何不带了这几个恶贼,到阙家援救崔老弟?” 燕京老农鼓裳称善,说:“事不宜迟,这就走。” 众人将九名恶贼捆上,分别扛上肩,匆匆到了城根下,仍然以飞爪百链索将贼人向上拉,越城而入。 当他们一群人会同于捕头赶到阀家,火已经救熄,仅焚去一栋大楼,四周已被官兵重重封锁。 于捕头找到了在现场侦查的推官,禀明来意,呈上海捕公文,交出九名恶贼,推官大人这才大喜过望。阙定南是三关通判,人大三关官署,家中出了数十条命案,火焚房舍,那还得了?知府大人的乌纱帽也丢定了,大小官吏谁不忧心如焚?但如果阙定南是太行山的巨盗飞豹郝天雄,又当别论,推官大人狂喜之下,问清九贼的口供,立即下令捉拿阙家的男女老幼。 林白衣偕众侠向推官大人请示,入内援救崔长青。可是,地牢中已不见有人,连申树屏也失踪了。 第十章 天亮了,真定城全城骚然。 阙府中起出了大批金银珠宝,地牢内罪证如山,枯井中起出百余具枯骨与残骸,询直骇人听闻。 遗尸中,没有阙定南。 众侠返回农庄,林白衣心中十分难受,两位姑娘则哭得双目红肿,凄惶, 他还不知,崔长青并不知他们是兄妹,因此更是伤感。紫衣姑娘是林白衣的大妹,也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紫云仙子林紫云。红衣小姑娘是二妹,出道不久,尚未闯出名号,她叫林玫云,喜穿玫瑰红裙。 紫云姑娘刺了崔长青一剑,崔长青却以德报怨.救了林白衣,在色魔手中又救了玫云,受恩深重,兄妹俩怎受得了?紫云姑娘的内疚,更是刻骨铭心。 如果他们知道崔长青已知他们是兄妹,也许会感到好过些。 他们逗留真定半月,踏破铁鞋穷找崔长青的下落,却一无所获。为了这件事,他们把追擒一枝花的事搁下了。 他们不能久留,最后凄然离开了真定府。 从此,姐妹俩落落寡欢,心头的负担太重了。既然崔长青身受酷刑,死去活来形同死人,那么,有两种失踪的可能。一是已被处死,尸首不知丢到何处去了。一是已被飞豹郝贼带走,仍然是凶多吉少; 林白衣与一手遮天向西行,到井陉附近打听,料想飞豹可能逃出井陉关,重回太行安窑立寨。’ 紫云姑娘向北走保定府,保定的蠡县,也就是汉唐时代的博陵郡,博陵崔氏应该有不少族人,也许可以打听崔长青的下落。她却不知,博陵郡已成为陈迹,沧海桑田,崔氏族人早已散处各地,蠡县故博陵郡地,已很难找到崔姓人丁。 玫云则往南行,沿途摸索,象是在大海里捞针,但她并不死心。她孤零零一个人,换穿了男装,扮成一个小厮,背了行囊上道,剑藏在行囊中,谁知道她是个身怀绝技,小小年纪便行道江湖的侠女? 这天,她踏入顺德府北门,已是申牌时分,前面高安客栈门口的灯笼迎风摇晃,告诉她该落店了。 她从北来,街南有三个女人北上,真巧,双方在客栈门口碰头。’ 三位女郎一穿红,一穿绿,一穿淡青,全是干娇百媚的女郎。她哼了一声,自语道:“又碰上这无耻魔女了,得好好教训她。” 三位女郎是红绍魔女,与两位侍女小绿小秋。 红绍魔女先一步落店,她也大踏步随后进了店门。 她在一名店伙的带领下,遥奔东院上房,突见院子里站着五个男女,其中一个人气冲冲地说:“既然飞豹已经把他弄死了,还去真定替他招魂么?飞豹等于是替咱们金顶山胡家除去心腹之患,免得咱们天涯奔波找他算帐,女儿,咱们就回去吧。” 女郎穿一身绿,虽只有六七分姿色,但身材匀称,倒也十分动人,轻摇玉首倔强地说:“不;生见人死见尸,女儿要到真定查个水落石出,刚才李叔说他被飞豹所擒,打入地牢酷刑处死了,但不会是真的。连芸仙姨也败在他手中,飞豹那绿林大贼怎擒得住他:这消息靠不住。” “女儿……” “无论如何,女儿再走一趟真定。爹,能找到飞豹的逃匿处吗?” “他八成儿逃往太行山去了。” “如果他不曾逃至太行山……” “爹可能找得到他,只是必须劳动不少朋友,多费手脚。” “爹,试试看好不好?” “这……好吧,爹就请朋友试试。” 玫云在单人上房安顿,隔着窗向外偷瞧,口中不住嘀咕: “金顶山胡家?哦?是了,这家伙是镇八方胡威,那叫芸仙姨的人,定是镇八方的义妹薄命花郝芸仙,晤!飞豹叫郝天雄,与薄命花同姓,他们是不是一家人?胡威父女口中所说的他,会不会是崔大哥?”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付道:“好,我跟定你们了,我会查出你们的阴谋,看我饶得了你们吗?” 既然大家都落了店,她并不急于找红绍魔女的麻烦,如果在客店一闹,她便无法追踪镇八方胡威一家子了。同时,在通都大邑闹事,毕竟不太妥当,极为犯忌、 掌灯时分,镇八方换穿了一袭青袍,带了一名得力手下,匆匆出店,直趋尚书坊。 玫云也随后出店,远远地盯稍。 镇八方似乎对顺德府相当熟悉,沿途并未向人打听问路,领着从人钻入一条小巷。远远地,便看到一座大宅门外挂着两个大灯笼,上面写的字是“范阳堂祖”。 小巷中异常昏黑,因此这两盏光亮的大门灯笼颇为吸引人。镇八方向从人举手示意上前扣门。 门环三响,里面有人间:“谁呀?” 从人应声道:“河南来的远客,请见祖三爷。” 侧门拉开,胺出一名中年大汉,一双鹰目不住打量两位来客,问道:“三爷不在,至北门拜客去了,客人可有名刺?留下就是。” 镇八方淡淡一笑,接口道:“在下河南金顶山胡威,派人去找你们三爷回来。” 门子一怔,说:“我家三爷……” “去,说我镇八方胡威造访。”镇八方不耐地说。 门子一惊,说:“原来是胡爷,请进。” 镇八方不客气地踏入厅中,大马金刀地径自坐下问:“贵主人真的出门拜客去了?” 门子苦笑一声道:“胡爷请小坐片刻,小的立即入内禀报。”说完,匆匆入内。 另一名仆人奉上香若。镇八方接过茶笑问:“看厅中的摆设,贵主人近来必定十分得意吧?” 仆人口齿伶俐,笑答:“托福,家主人近来生意倒甚顺遂。胡爷从河南来,辛苦了。” 内堂响起脚步声,进来一个于瘦的中年人,满脸病容,但一双鹰目却相反地奕奕有神,抱拳施礼呵呵大笑道:“今天是什么风?想不到来的果然是胡兄,久违了,三四年不见,胡兄丝毫未露老态,可喜可贺。” 镇八方站起回礼,也大笑道:“哈哈!彼此彼此。祖兄,你怎么仍然是这付德行,病还没治好?” “呵呵!病如果治好,我这病尉迟祖成章的名号,岂不要更改?听说你老兄在家纳福,打算不再过问江湖事,怎又不远千里光临塞舍,是否又出外行道了?” “哈哈!劳碌命。纳什么福?别挖苦人了。” “哦!你是……” “无事不登三宝殿,等来向你老兄讨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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