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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


  双方移位极为缓慢,高手相搏,不可能找到空隙进击,必须奋勇进搏,在相搏中抓住雷霞一击的机会;这机会必须自己制造,稍纵即逝极难把握。

  他不想先出手,有些顾忌,也为了礼貌。

  姑娘不再干耗,猛地一剑点出,看似缓慢,其实快极,剑尖直指胸口,一闪即至。

  他伸剑斜搭接招,身形左移。

  第二剑又到,他吃了一惊,这一剑可怕,恍如电光一闪,排空直入。

  “啪啪!”沙棠木剑连封两剑,一声低比,他立还颜色,反击姑娘的胁肋。

  愈打愈快,在瓦面的斜面放手相搏,双方皆想争取下方,因此最后移至于屋脊交手,各占一端,谁也占不了便宜。

  二十招,三十招……

  他愈打愈心惊,这丫头的剑势怎么愈来愈快?压力也在逐渐增加,显然拼耐力他也难获优势呢。

  三十五招……

  “呔!”姑娘低叱,剑影突以全速切入,迫腰胁,快得令人肉眼难辨。

  他一剑急封,没封住。

  腰胁一凉,糟。

  第三十六拍……剑再次光临。

  他扭身便倒,着地急封第三次光临的剑影。

  “啪!”封住了。

  姑娘手腕一振,喝道:“撒手!”

  他如果不撒手,剑尖必将贴木剑下降,他只有一刹那的机会脱身,这一刹那便是姑娘振剑的瞬间。

  他顺势推剑,贴瓦面向下飞射,避过随来的一剑。

  “你走得了?”姑娘颇感意外地叫,也向下追。

  他在檐口向下滚坠,着地后方感到腰胁突发奇痛,浑身一展,受不了。

  真是命不该绝,下面是天井。先前两人在屋顶交手,屋内的人已被惊醒,却不敢出声,有两个人在天井探头向上看,见有人向下掉;只吓得同声尖叫,向屋内逃。

  崔长青人急智生,也向屋内逃。

  姑娘却不敢往里追,大姑娘半夜三更往男人屋里钻,提着宝剑捉男人,不象话。

  偏偏屋主人吓慌了;奔入屋内往叫:“有贼,有飞贼……”

  姑娘恨恨地一跺脚,一闪不见。

  崔长青并不在屋内躲藏,抢入屋内往门后一闪,接着向下一伏,重又蹿入天井中。

  屋面上,姑娘已经失踪。

  他向上跳,屋顶高仅丈余。人是上来了,突然“哎’,声惊叫,向下一伏,几乎摔倒。

  腰胁下痛得受不了,伸手一摸,摸了一手血,拈粘的,伤得不轻。

  流血太多,他支持不了多久。找剑,沙棠木剑失了踪。他有点昏眩,忍痛跳落屋旁的小巷,踉跄而走。按在剑口上的手,似乎脱了力,血仍在流,必须快找地方裹伤,不然大事不妙。

  他双脚无意识地、本能地挪动,见路就走,心中不住咒骂:“这泼妇为何一而再与我作对?我崔长青如果有一口气在,誓报此仇。”

  但心中明白,除非他能练成孤魂手稿上的绝学,他要胜这位女郎,机会微乎其微。紫衣女郎的剑术,快如电闪神奥绝伦,他根本就难以封架,要想取胜谈何容易?想起来他就感到五内如焚。

  走着走着,前面巷道已断,一堵高墙迎面挡住去路,墙内树影婆婆。

  到了墙下,原来一条小巷横在眼前,并非死巷。

  “当当当!”三更三点的更鼓声入耳右面传来,而且看到了灯龙,是更夫。

  左端,也传来脚步声,巡夜的来了。

  他吃力地向上跳,忍痛扳住了墙头,艰难地引体上升,滚入墙内,“砰”一声跌了个昏天黑地。

  这是一座荒芜了的大花园,是中落了的大户人家留下的宅院,不远处的那栋大楼,风吹门窗不时劈啪震响,里面定然没有人居住。

  他内大宅踉跄走去,果然不错,偌大的宅院空寂无人,大部分的门窗已经失踪,只有楼上的三两扇破窗,被风吹得开合不定,劈啪作响。

  楼下太脏,他吃力地爬上楼,在一座破窗下的角落坐倒,开始撕衣带裹伤。

  百宝囊中有的是金创药,包扎停当,只感到一阵难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终于,他昏原了。

  失血过多的昏厥,加上体力不支,无人急救,便很难苏醒。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风吹来,寒露甚浓,风自然够凉,他倏然而醒。耳中,突然听到异声:“嘻嘻!原来林白衣是这么俊的小伙子,老娘几乎走了眼啦!”

  他大吃一惊,附近有人。

  接着,他想起激斗后的事,这里是无人的破空宅,怎么有人声?是狐仙?林白衣又是怎么回事?

  顶头上空,有灯光从背后透射而过。

  他躺在一座破窗下,只有一扇破窗。警觉地悄然抬起上身,小心地掩在窗旁向内偷域。这一看。看得心中怦然。

  由于里面是一间内房,除了一度窗丢了一扇窗外,门尚完好,里面的笨重家具仍在,床橱几惧在,居然甚少尘埃侵入,倒还显得整洁。

  一身白衣的林白农,坐在床缘不言不动,双目发直,形如痴呆。

  一枝红烛插在台上,烛光明亮。

  一个姿色不恶的青劲装女人,正在替林白衣解除剑鞘、百宝囊、腰带……

  他一征,心说:“林白衣中了邪……不,中了迷魂药物。”

  大名鼎鼎的武林奇才林白衣,白道中不可多得的侠义英雄!今晚却落在这个女人手中,岂不邪门?

  他想挺身而出救林白衣,但却无能为力,创口仍在发痛,而且浑身无力。出去只有白送死,把自己也饶上,何苦来哉?

  他只有保全自己连大气也不敢出,甚至不敢移动身驱,伯不慎发出声息自我麻烦。

  女人是韩凤,韩家四杰的老二。她先点了林白衣的气门穴与环跳穴,方掏出一颗丹丸纳入林白衣口中,吹口气送入咽喉,自语道;“幸好没用暗器打他,象这种英俊魁伟的人,打着灯笼也没处找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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