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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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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名号么?” “那是当然。当然名号是自取的。” “看你的年岁,也不像是成功地闯出字号的人物。”老道不屑地说。 “这是实情,道长如何称呼?” “贫道天罡。” “哦!幸会幸会。道长的三十六式天罡剑法,听说在武林中尚未逢敌手,号称武林一绝。” “不是听说,而是事实,施主要不要试试?” “不敢领教。辛某不是妄想侥幸成功的人,所学的几乎杀猪屠狗的剑法,不值得行家一笑,我宁可藏拙。”他自嘲地说,口气却包含有讽刺味。 天罡老道在末摸清他的底细前,不愿过早发作。 老道阴阴一笑道:“原来施主早就摸清贫道的底细了,打铁金刚并非偶然,而是有意试咱们的实力。” 他创眉一转,脸色一沉,冷冷地说:“你的话在下听不懂。” “施主到店有何图谋,何不开门见山说个明白?” “你要我说什么?” “贫道不管你是哪一方的人.与贫道作对又是受谁的指使。钟不敲不鸣.鼓不打不响;话必须先说清楚。 但咱们这次聚会安西客栈,表面上看来,是有志一同、大家都是为了美髯公李家栋而来,各有目的,在骨子里,各有所求各怀戒心:敌友很难分清楚,利害冲突却界线分明,谁也不甘心放手。” 他冷然打量四周的人,看到的全是冷厉的面孔、接触的都是敌意的眼神,沉着地说: “道长,你说了这一大堆。在下被你说糊涂了。” 天罡老道嘿嘿笑,挺身离座说:“你如果真糊涂,那倒是好事。你记住,贫道不计较你打铁金刚的过节,但决不许可有下次,明白么?” “在下仍不明白。” “你少给我装糊涂。记住,贫道已经警告过你了。贫道不想打破目前暂且相安的局面,事后咱们必定有清算过节的一天。” 老道冷冷地说完,昂然出厅而去。 他继续喝酒,继续说:“怪事,这间客栈真有点邪门。” 他伸脚轻拨天罢老道坐过的长凳,长凳突然中分而坍倒。老道所坐处的尺余凳面,坍倒时碎如粉屑。 绿衣少女一征,讶然道:“好精纯的‘化石腐物’神功。” 门口的灵猫晁飞冷笑一声道:“你还没见过隔物溶金的奇学吧!” “你看过么?”少女笑问。 “天罡道长就具有此种神奇功力。”灵猫傲然说。 “很了不起!”蓝衫客不动声色地说。 “所以你们最好不要与咱们竞争。”灵猫乘机提出警告。 对方的意思,已经明白表示出来了。 辛五淡淡一笑,不在意地说:“在下记住了。” 干瘦的煞手张接口问:“阁下仍有点不死心。” 他注视着对方微笑问:“尊驾也想露两手么?” 煞手张踱近傲然地说:“你想见识什么奇学?” 他举起手中的酒碗说:“你能一掌将碗打碎。” 煞手张以行动作为答复,反手一掌挥出去,恍如电光一闪,“啪!”一声击中了酒碗。 “哎哟!”煞手张吊着手狂叫,脸色灰败向后退。 辛五手上的碗不但没有碎,甚至连碗中的大半碗酒也丝纹不动,似乎未受到任何波及一般。 他放下酒碗,摇头道:“老兄,你比天罡道长差远了,何苦丢人现眼?” 煞手张如见了鬼魅般悚然后退,向厅外一窜。 灵猫也脸色苍白,惊恐地踉跄退出厅外。 两位绿衣少女噗嗤一笑,摇摇头。 门外,彩衣少女神情肃穆地缓步离开。 为首的少女收敛了笑容,放低声音诚恳地说:“爷台,何苦淌这一窝子水,尊驾艺臻化境,满脸正气,决非邪魔外道。美髯公名满天下,不至于与兄台结下不解之仇。” 语音虽低,但他听得字字入耳。 他淡淡一笑,也用仅可让对方听到的声音说:“姑娘,不要用话来套口风。你已经跟了在下两天,快死了计算在下的心念,对你大有好处。” “你……” 他放下碗筷,扬长出厅而去,在柜上放一碇碎银,在数双不友好的怪眼注视下、大踏步昂然出店。 午间的太阳显得有点炎热,栓马柱旁的健马不安地在移动踏蹄。他取下马鞭,沉静地解缰。 店门的一名店伙信口问:“客官要走了么?” 他牵着坐骑,扳鞍上马道:“是的,赶两程,今晚该可以赶到安达堡打尖。” 健马尚未驰出,他脸色一变。 不远处的堡门,有两名大汉正在关闭堡门上杠。 四周皆有人接近,约有十五六人之多,每个人皆带了兵刃。其中有天罡老道,有彩衣少女的伴当燕勇。 黑魅唐刚夫妇并肩堵在东南角,嘿嘿怪笑道:“阁下,你想离开?” 他知道麻烦来了,警觉地下马,缰绳重新搭上栓马桩,缓缓移前五六步,沉静地反问: “不错,要离开赶路,有何不对么?” 白发如银的老阴婆顿着龙首杖,怪腔怪调地说:“你这小辈这个时候离开,有两种可能性。 一是你是李家栋的朋友,要逃出去通风报警。二是你贪心想迎上前去纠集党羽抢先动手。小辈,说吧!你想不想说出来?” 他冷静地环顾四周,心中有点不安。 除了分布在四周的十五六个人以外,外围也有些表面上似不相关的人走动。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 彩衣姑娘带了一名侍女,与三名大汉,若无其事地站在店门右侧向他注视。 食厅的窗口,两位绿衣姑娘紧张地向外注视。 这是他所看到的唯一不带仇视的目光,他似乎可以感觉到她们的眼神中所流露在外的关切神情。 他感到心弦受到撼动,一阵心潮汹涌。 强敌环伺,每一双眼睛皆露出眈眈凶光.却出现两双关切的友好明眸,难怪他心中波动。 这两位跟踪他两天,敌友末分的少女,难道是友非敌? 他感到十分困惑,必须摆脱眼前的困境,目下不是思量敌友的时候。 他的目光回到老阴婆身上,冷冷地说:“在下没有什么可说的。” “你非说不可。”老阴婆厉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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