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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第十一章

  次日一早,两个青衣大汉出现在工场,看到已建好的四栋房屋。

  辛五并未将黑衣女郎的警告放在心上,也不想告诉虞允中,暗中准备一切。

  虞允中看到两个不速之客光临工地。以为邻村的人,含笑上前打招呼,老远便叫:“嗨!乡亲,来喝碗茶坐坐。”

  两个青衣大汉脸崩得紧紧,摆出债主的面孔,气汹汹地走近,为首的大汉冷笑一声问:

  “谁是姓虞的?”

  虞允中已看出不对善,进门看脸色,债主面孔必定来意不善,陪笑道:“在下虞允中,兄台……”

  “你买了张家的地?”

  “是的,已经一个月了。”

  “你要在此地建农庄?”

  “是的,还请诸位乡亲多关照……”

  “我看你们是活腻了。”大汉恶狠狠地说。

  “你老兄的话未免……”

  大汉的手指头,几乎点在虞允中的鼻尖上,厉声道:“太难听,是不是?你给我赶快收工,从何处来,而回何处去,赶快夹尾巴滚蛋。不然……”

  闻声而来的高诚怒火上冲,接口道:“不然又怎么样?你咬我鸟?地是咱们的,咱们高兴在这儿建庄,干你屁事!”

  “混帐!你……”

  “啪!”一声暴响,高诚不容气地给了对方一耳光,又重又快,恍如电闪一般。

  大汉大叫一声,颠出丈外。

  另一名大汉吃了一惊,忙向后退,咬牙切齿道:“好,咱们回头见、你们将要后悔八辈子。”

  说完,扶了同伴急急溜走了。

  虞允中直摇头、苦笑道:“这些人真难缠。”

  辛五向一名工人问:“老乡,这两个人是什么人?”

  工人茫然地说:“不知道呀!从没见过。”

  二十余名工人,谁也不认识这两个人。

  辛五心中一惊,脸色微变,向虞允中低声道:“快打发工人走路,以免殃及无辜。他们是奈何天的人,今早我己接到他们的警告了。看来他们要提前发动啦。”

  “哈哈!奈何天会有这种脓包的男人么?”高诚笑着说。

  辛五不知道奈何天的底细,自然不明白高诚话中的含义,问道:“你是说,奈何天每一个人,都是功参造化的高手?仆人也同样高明?”

  虞允中神情不安地说:“亲何天不豢养奴仆,白昼也不会出面兴妖作怪。看来,便宜没好货,咱们确是买了一块是非之地。好吧!把工人遣走,咱们也安心些。”

  炎阳高照,这一片荒原显得死气沉沉。

  四人坐在树荫下,漫长的等待不是滋味。

  到处都是木料,还有两栋房屋尚未完工。

  不远处的草从中,窜出一头野兔。

  天空盘旋着苍鹰,以流星似的速度向下俯冲,仅见巨爪翻腾,铁翼滚转两次,便冲霄直上,爪下已刁着刚才的野兔。

  房明狠狠地一掌拍在树干上,枝叶摇摇,恨声道:“见了鬼。往昔,咱们是鹞鹰;现在,咱们反成了那只兔儿。”

  虞允中仰天长叹,涩涩地说:“表弟,平安快乐,是要付出代价的。”

  高诚下意识地咬着手中的草根、摇摇头低低地说:“先是奈何天,再是来历不明的人,为什么。”

  辛五扫视烈日下的荒原,沉静地说:“他们要赶我们走,迫咱们放弃这块土地。”

  “但这是咱们的土地,是用自己的心血赚来的钱换来的土地啊!”虞允中愤愤不平地说。

  房明吁出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脑袋说:“咱们真不该来的。也许,咱们注定是个生于江湖死于江湖的人,也许咱们退得太早了。”

  “表弟,退出江湖的人,永远不会嫌太早。陷得太深,想退也无能为力了。”虞允中语重心长地说。

  “谁也休想赶我走。”高诚神经质地大叫,捏起拳头向万里无云晃动着又叫:“即使是你这不下雨的老天爷也不行。”

  “咱们尽量容忍,活不下去咱们就拼了。”虞允中挺起胸膛说。

  高诚脸一红,讪讪地搓动着双手道:“兄弟抱歉,我不应该先动手的。我最听不得人家骂混帐。今后,我保证全力克制我自己。”

  “不要放在心上,高老弟,即使你不动手打他,他也会先动手打人的。”虞允中加以宽慰。

  “来了。”辛五突然说。

  东北角的丘陵地带,三匹健马出现在冈顶,向下一冲,便消失在冈下。

  “是从山北来的人。”虞允中说。

  房明精神一振,说:“真不是奈何天的人?”

  高诚颇为自信地说:“本来就不是。”

  辛五语气沉重地说:“如果不是奈何天的人,咱们真的多了一处敌人了。岂不是受到两面夹攻威胁么?这叫祸不单行,一波未平二波又起。”

  人马渐近,是三个彪形大汉,先绕着新建的房屋飞驰—周,方策马停在四人站立的大树跟前。

  虞允中与高诚警觉地点着木棍,向骑士们迎去。

  三骑士皆佩了剑,青劲装将魁伟的身躯衬得更为雄伟,脸色显得不友好,高踞雕鞍宝像庄严。

  不等两人走近,中间那位为首的大汉沉声问:“哪一位是虞允中?”

  “在下虞允中。”虞允中一面答话,一面走近。

  大汉恶狠狠地打量他片刻,冷冷地说:“果然是横鞭断流姓虞的,不是冒名顶替的混混。”

  虞允中抱拳陪笑道:“兄台既然知道在下的匪名,定是同道,请至舍下一叙以便请益…

  …”

  “不必了。”大汉傲慢地说。

  “请教兄台高名上姓……”

  “在下是来传话的。”

  “请问……”

  “念你也是江湖同道,名震山东的横鞭断流,不是无名小卒,你该受到尊重,因此,给你一次机会,限你们在日落之前,离开这块地,离开怀庆府地面,记住了么?”那大汉冷冷地说。

  高诚淡淡一笑,插嘴道:“老兄,总该有个理由,是么?”

  “你们已经得到警告了。”

  高诚心中火起,大笑道:“哈哈!就凭你老兄所传的几句话,咱们便乖乖走路么?朋友,你以为咱们花了银子所买的地……”

  大汉拘出一枚制钱,丢至高诚脚下说:“拿去吧!这文钱赔你们的损失,也是你们转让这块地的价值。”

  说完,便待兜转马头。

  简直欺人太甚,连主张忍让的虞允中也受不了,伸脚挑起制钱,接住一握,手一松,钱成了碎屑,撮口一吹,钱粉星散坠地。

  他冷笑道:“朋友。我横鞭断流并不想在此地扬名立万,只希在此耕作,做一个平凡的无忧无虑的人。如果阁下……”

  “很好。”大汉说,探手入怀,冷笑一声又道:“大概你非要理由不可了。看北面的方山,水峪山至方山一带,不许任何人在此生根。

  咱们的主人一个时辰后便可返家,要让他知道你们在此地建屋,后果不用在下多说。阁下在山东很有成就,但在河南你算哪根葱?”

  手一扬,一枝八寸小黑旗飞插在虞允中脚下,又道:“凭贾某人的信号,请得动你阁下吧。”

  虞允中脸色一变,沉声道,“原来是黑煞旗主大驾光临。幸会幸会,哼!你明知道这柄黑煞旗唬不了人,何必亮出来自讨没趣?”

  黑煞旗主大怒,扳鞍下马。

  右首的骑士伸手虚拦一下,沉声道:“贾兄,时光不早了,咱们先去见主人,回头再来。”

  三匹马同时转头,向东北的方山狂奔而去。

  高诚顿脚道:“咱们的兵刃不该丢得太早。”

  房明苦笑道:“玩刀剑的,必定死在刀剑上,丢兵刃永远不会嫌太早。”

  远处的辛五说:“除非谙位早早地离开,不然手头就得有兵刃。”

  众人回到树下,显得无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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