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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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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终于天亮了。 庄内各处的活动已停止,早课亦已毕,将台前一百八十名男女排列得整整齐齐,形成一方奇奇怪怪的行列。 每个男孩女孩都是浑身大汗,身上披带了各种奇形怪状的零碎,头上是沉重的头盔、肩垫、加重臂套、带铅皮护腰、铁瓦腿甲、铁钉靴,手中还提着重量不同的石锁。即使是成人,佩带了这些玩意,也难支持半个时辰。 难怪在三年中,损失了三分之一以上的人。 天亮了,但他们已做完早课。 早课是一炷香,约半个时辰左右。 早课后每个人皆已精疲力尽,还得列队迎接凯旋归来的人。 将台上的一列虎皮交椅,列坐着大小罗天二十余位执事。中间是江庄主,左首是大总管甘飞。 卅余名男女教头。则排列在将台的两侧。 各组的负责人,则在队伍的后方虎视眈眈。 两名大汉挟住了受了伤、神色委顿的辛文昭和余小秋站在台下。 算算时刻。他两人已整整辛苦了十二个时辰,一天一夜未获休息,铁打的人也禁受不了。 一名大汉上前,向台上行礼,禀道:“上禀庄主。辛文昭与余小秋伤势不重,只需调养十日便可复原。” 辛文昭与余小秋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只感到身心一懈,浑身脱力。 如果这位负责验伤的大汉,口中吐出骨折筋伤的噩耗,便间接地宣布了他们的死刑,小罗山下必将新添一丘黄土,新增两个可怜的小冤魂。 另一名大汉将两面黄旗同时呈上。 庄主审视良久,冷冷地问:“取回两面旗、是谁的主意?” 辛文昭的脸色显得更为苍白。 余小秋打一冷战,浑身发抖,不由自主地转头向辛文昭注目,心中叫苦。 “是……是弟子的意思。”辛文昭硬着头皮答。 庄主冷冷一笑,再问:“你知罪吗?” 文昭悚然而惊,答道:“弟子知罪。” 庄主向大总管挥手示意。 大总管站起冷酷地说:“三十皮鞭,执刑弟子何在?” 台下专门负责掌刑的一名大汉。朗声道:“本日执刑弟子出列。” 男女孩童呆若木鸡,鸦雀无声谁也不敢乱动。 仅有四名男童四名女童出列,将他们手中的石锁放下、同时行礼并同声说:“弟子们在。” “执行!”掌刑的大汉大叫。 负责验伤的大汉欠身票道:“上禀庄主,可否等他创好再执执行?他肋肉割裂,伤势不轻。” “住口!经受不起考验的人,形同废物。立即执行,无可宽贷。”江庄主声色俱厉地大声说。 八名童男女卸下文昭的兵刃暗器,架住他牵向将台旁的刑桩吊起双手,一声令下,八个人轮流掌鞭,一人喊数一人行刑。 三十记皮鞭,打得辛文昭死去活来,创口崩裂,鲜血染透衣衫。 行刑毕,将他拖回原地,他再也无法站立,爬跪在地,浑身可怕地抽搐。 庄主毫不动容,沉声问:“你怎知山巅的黄旗是伪品?” 他不敢不答,吃力地说:“上复庄主,那……那面旗是……是竹……竹制的旗杆。” “发觉不是原来的黄旗,为何带回来?” “弟……弟子必须证明已……已到过山巅。” “你以为你们的行踪,能瞒得了人?” 庄主哼了一声,又道:“除了你们的技击在应敌时可以全力自由发挥之外,任何人办事擅作主张,必须接受严厉的惩罚。 你两人第一次奉命出外办事,好在所犯的错误并不严重,因此从轻处分。你必须牢记,下次决不能再犯错误了。” 接着,大总管向众人,把昨晚辛文昭与余小秋两人第一次奉命出庄办事的经过,概略地说了。 声称昨晚守护黄旗的八个人,四名是来自江西的巨寇,四名是黄山一带的绿林悍匪,辛、余两人能以最少的代价,换取光荣的成功,本庄弟子应该引以为荣、并须加紧用功,埋头苦练以便出人头地。 日后庄中的弟子所学有成,便须分派外出办事,决不许可今大小罗天的声誉蒙羞,丝毫怠忽皆足以自毁前程。 并公然声称,今后七年内,现有的弟子中,只能有一百名弟子修业期满外出行道,只有最坚毅、最强韧、最高明的人,才能获得锦绣前程,强存弱亡绝无侥幸之事可言。 最后庄主宣布,下月初,将有二十余位宇内闻名的高手名宿前来执教,精选一批子弟加以专门授艺。 昨晚取旗的事,证明本庄的弟子可当大任,因此提前个别造就,严格要求所有弟子勤力苦练,强悍坚忍。才是成功的不二法门。 个别授艺便要重新分配居室,此后弟子与弟子之间。一同练功的机会少之又少,将比目下的分组同练更苦更严,如无超人的智慧与强韧的体魄,难逃淘汰的命运。 并且直率地告诉所有的人,结业之后,每位弟子皆是独据一面的一方之雄,荣华富贵垂手可得,予取予求无人胆敢拂逆。 辛文昭养了五天伤,尚未完全痊愈.便投入无休无止严酷万分的苦练大洪炉。 十月初,新的教头陆续到达。 今所有男女弟子惊讶的是,这批新教头全都是面目阴沉落落寡欢的人,年龄约在五十至七十之间,一个个性情孤僻古怪,眼中饱含怨毒、仇恨、无奈等等复杂神色。 对庄中那些执事人员,从不假以辞色,甚至对主掌生死大权的庄主。也经常表现出桀骜不训的反抗举动。 而庄中的执事人员,居然并不介意。 辛文昭迁至后面的雅室,与梁志豪及另一名叫岑世清的同伴,各住一间宽大的房间。由一位姓雍的六十余岁老教头负责指导。 这位雍老教头相貌清癯,性情孤僻、除了指导练功时的必要指示,终日不发一百、像个没口子的葫芦。 一切从头学起,雍老教头的一套与往昔的大大不同、重视内练一口气,不讲究外练筋骨皮。 雍教头教了三年。这期间,辛文昭的艺业日进千里,这得感谢雍教头的严格指导与监督。 在经过多次的过招与不少不知名的人无数次考验下,雍教头终于无技可授,从此绝迹不见其人。 接着来了一个姓董的中年人,又开始了一连串可怖的训练岁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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