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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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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秋长叹一声,愤然地说:“用这种方法来训练我们,这是不公平的。” “这里没有公平,世间也没有公平。为了你我的生死大事。咱们已无暇多想生死以外的一切道理。时限不多,咱们必须解决当前的困难,是非仁义那是山外的山,天外的天,留着日后再求其功过。 不管护旗的人是谁,咱们已别无选择,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活。余姑娘,你练过双剑合壁的合击术吗。” “练过,颇有成绩。” “你们授剑教头是谁?” “姓罗,造诣确是炉火纯青,教头极为认真,倾囊相授并未藏私。” “哦!他曾经教过我们这一队的另一组,确是个令人佩服的好教头。可是他那一种合壁剑术,今晚咱们不能用,那是规规矩矩的所谓正宗剑术。” “你是说……” “今晚是夜间,而对方却是江湖上经验丰富的武林高手,山上地势不平,正宗的合壁剑术无法发挥威力,因此,咱们必须改变策略。” “如何改变?” “你用正,我用奇。遇敌时表面上双剑合壁应敌,但我则见机改变剑路,随时主动异位出击,你仍按正规合壁术出招应付。只要你不失措,我或许可以控制大局。哦!你今晚用何种暗器?” “子午钉,但钉上没有淬毒。” “好!这种暗器我练过,我用金钱镖和飞刀。记住,如果敌势过强,咱们便不必顾忌武林规矩。 咱们不算是武林中人,咱们只是为了活命而被迫系人的可怜虫。走吧!时限不多,咱们从后山绕上去。” “不从旁边上。”余小秋讶然问:“既然时限不多,走后山岂不浪费时刻?” “如果你是护旗的人,而又明知夺旗的人从大小罗天出来。已知时限不多,那么,你该从何处防守。” “当然从前面……” “那就对了,走远反而近些。走!” 大小罗天在小罗山的西北角,两人从山东麓绕到山南,再从斜角向上攀登,小心冀冀地逐段探进。 松涛声震耳,凛咧的秋风刮得枝叶飞舞,枯草摇摇。 上弦新月已挂在西南的山巅,天色不早了。 风给了他们不少方便,可掩去窜走的声音,但也带给他们不少困扰,似乎附近有不少人移动,树枝摇晃像是鬼影幢幢,向他们张牙舞爪扑来。 要不是两人都经过三年严格的训练,恐怕早就吓得打退堂鼓了。 十三岁的孩子,竟然奉命午夜杀人夺旗! 距山颠尚有一箭之遏,沿途并无敌踪,平安无事。 两人更加小心,蛇行鹭伏而上。 文昭在前,登上三丈左右,便掩起身形,后面的余小秋方悄然跟进。 两入伏下来侦察片刻,文昭再度独自上登,由余小秋在后掩护,随时准备发射暗器策应。 终于,他们到了山巅后方一片茅草与小树零落的突出地位。 茅草坪中的一株矮小松树上方,一根竹竿插得笔直,上面果然是一片黄旗,迎风招展,猎猎有声,距两入伏下处,约有卅步左右。 两人紧张得手心沁汗,浑身绽起鸡皮疙瘩,肌肉发僵,咽喉发干发紧,一阵寒颤通过全身,竟有点心慌意乱。 原因是他们不知何处有人,而又知已到了生死关头。 看不见的凶险充满四周,不测的伏机已发,面对决定生死的目的物,即便是久走江湖的成年人,也会感到紧张。 “我去取下黄旗。”余小秋低声说。 作势掠起又道:“掩护我。” 文昭眼明手快地抓住了她。低声附耳道:“不可,危险!” “没有人啊!周教头吓唬我们的,原来是要试验我们的胆气,根本没有人防守。”余小秋定下心神说。 “我可不愿冒险。” “那你……” “你等一等,我列后面去去就来。”他沉静地说完,无声无息地向后退走。 不久,他回到原处,身边多挟了半个草人,低声道:“跟我来,不要跟得太近,准备暗器。” 他手举草人,徐徐匍匐前进。 草人高仅两尺余,像一个用手爬行的人。 近了。 二十步……十五步…… 一声低吼发自矮松旁的茅草内,黑影暴起,猎豹般飞扑而至,两把飞刀同时射中草人,人随飞刀而达。 文昭天丢了草人,向侧急滚,滚动中喝声“打!”飞刀在滚转中出手,奇准地贯入扑来的黑影小腹要害。 黑影扑落草人倾倒处,单足落地突然身形一晃,如中雷殛,“嗯”了一声,翻身栽倒。 同一瞬间,两个黑影左右齐至,迅捷绝伦,猛扑滚动中的辛文昭,双剑映月生光,化虹而至。 第四个黑影贴地射来,虎头钩疾挥,猛扑跃起的余小秋。 余小秋在两个黑影同时扑向文昭的刹那间跃起,左手一扬,子午钉破空而飞,右手飞快地拨剑截击右首的黑影。 同时分袭两人,自然分心,未能及时发现贴地射来的最后一个黑影,等到发觉不妙,已来不及了。 子午钉射中了左面的黑影,黑影仍向前冲来。 “铮!”余小秋的剑,被右面的黑影架出偏门。 文昭及时跃起,在跃起的瞬间,剑同时出鞘,跃起、拔剑、扑上、出招一气呵成,奇快绝伦。 剑虹一闪,架偏余小秋剑势的黑影正乘机行雷霆一击,末料到文昭来得这么快,只感到腰脊一凉,真力骤失,刚发出的剑一顿,嗯了一声,上身一挺,便摇摇欲坠。 中了子午钉的黑影恰好收不住势,“砰!”一声两人撞成一团,同时倒下了。 这瞬间,第四个黑影的虎头钩,钓住了余小秋的右大腿,钩尖着肉,只消一带之下,余小秋即使不死,也得右腿成残。 同一刹那,文昭人化狂风,一旋之下,长剑一指,奇准地拂断了持钩黑影的右手,虎头钩失力下坠。 “哎……”余小秋惊叫、不支倒地。 文昭悍野地欺进,一脚踢中断手人的下阴。 “啊……”断手人仰面飞跌,只叫出半声。 文昭浑忘一切,站在原地发呆。 这是一场毫无理性、毫无余暇的掺烈恶斗,发生得快结束得也快,双方皆全力相拼,片刻的接触,便解决了一场本属优劣相去悬殊的恶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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